曹斌无语的看了一眼高启强,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呢。
这是你京海吕奉先应该说的台词吗强哥?
曹斌知道高启强此时只是想找个台阶下,他正色说道:“强哥,你是不是答应过泰叔要为他养老?”
“是啊,所以我怎么可以送他去坐牢呢。”
曹斌恨铁不成钢道:“强哥,你以为我是为了推泰叔出去帮你脱罪?我这可是为了泰叔好,你糊涂啊。”
啊?高启强懵了,我怎么糊涂了我?
而且让他当替罪羊去坐牢还是为他好?这是什么道理?
“你想啊强哥,泰叔表面上是建工集团董事长,实际上呢?谁不知道他是黑社会头子啊,他这几十年在京海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惹了多少仇家。”
“年轻的时候他身强力壮,没人敢报复他,现在他老成这样,小孩子都能将他打趴,让他在外面多危险啊。”
“所以让他进去才是最安全的,你听说过在我国监狱里有刺杀成功的案例吗?这可是为了他好,如果泰叔知道你为了他的安全,情愿背负骂名将他送进去,一定会泪目的。”
“一定会丢泪老母的。”曹斌暗戳戳想道。
高启强听懵了都,他抬杠似的说了一句,“可...泰叔有保镖啊。”
曹斌心累了,好家伙,我给你台阶下,你他妈的是个杠精吧?
莽村工地上缺个抬杠的,你怎么不去?
曹斌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你糊涂啊强哥!”
我怎么还糊涂着?高启强也无语了,他索性不说话,看着曹斌,听他解释。
“泰叔,老绝户一个,他这种人会相信别人吗?所以他保镖换的很勤,如果有对他怀恨在心的人混进了保镖队伍里刺杀他怎么办?”
高启强听完,突然觉得曹斌说的有道理,为了泰叔的安全,不送他进去是不行了啊。
嗯,替罪是次要的,让他远离江湖仇杀,安心养老,颐养天年才是主要的。
“阿斌,那我们该怎么说动这个老家伙...咳咳咳...老爹认罪呢?”高启强问道。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曹斌自信答道。
“哦?何解?”高启强问道。
“晓晨可是跟他姓的啊,你是晓晨的爸爸,你要是因为涉黑被抓了,他孙子是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只要让泰叔知道他大势已去,然后再告诉他,他如果自愿进监狱养老,晓晨将不会改姓,还可以和他登记在一个户口本上,晓晨将来的孩子可是姓陈的啊。”
曹斌嘿嘿一笑,“你说一个一无所有马上要坐牢的老绝户,得知只要自己主动承认犯罪事实,就会有后,他会不会把握住这个机会?”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高启强不住的点头。
他感慨的看了眼曹斌,“阿斌啊,以前我以为你贪玩懒散、不爱动脑子,除了帅点高点,只是一个烂好人罢了。”
曹斌听着高启强的话笑了,欲扬先抑对不对,接下来是不是该夸他聪明绝顶了?
果然高启强接下来就开始夸他,“现在发现我错怪你了,你不是不爱动脑子,而是一脑袋坏水儿啊,你可真不是个玩意。”
嗯?这是夸我吗?曹斌看了眼正在偷笑的高启强。
说道:“彼此啊强哥,我之前以为你是个臭卖鱼的,没想到你是个卖臭鱼的,你也是一肚子坏水啊。”
“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后,开始分配任务。
由曹斌拿着高启强的授权委托书去接触孟德海,和他商量免费承接绿化工程的事情。
等曹斌谈妥后,高启强通知建工集团所有股东召开会议,讨论这个项目由谁负责。
然后在会议上对陈泰图穷匕见。
三天后,调查组刚从省里出发前往京海,而建工集团内部,正在举行股东大会。
陈泰听完高启强的发言,直接说道:“我先表个态,我不同意。”
“董事长。”高启强现在已经不再叫陈泰老爹了。
“虽然承包绿化带工程不赚钱,但是我觉得对我们建工集团的形象和政府之间的关系,有很大好处。”
他悠闲的转着笔,“另外,对于未来的隐形收入回报也是很大的,政府以后有工程会优先选择我们,要不要慎重考虑一下?”
陈泰当然知道高启强说的都对,但这种给政府送福利的事情只能由他主动提出,不然政府以后恐怕只认识建工集团高启强了。
他皮笑肉不笑道:“这种赔本买卖,只要我还是董事长,就不会同意。”
高启强摸摸鼻子,“你是不是对股东大会有什么误解?不应该是集体表决吗?这可不是一言堂啊。”
陈泰看都没看他一眼,举起左手道:“我表态,不同意。”
结果整个会议室只有他一个人举手,其他股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起身来,对着陈泰微微鞠躬,挨个走出了会场。
人都走完了, 陈泰举起的手迟迟没有放下,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成了孤家寡人。
而旁边的女秘书则宣布,通过了建工集团本年度竞标政府绿化带工程的决定。
同时,建工集团法务部吴律师走了进来,向陈泰宣读了其他股东的股份转让合同。
高启强占有建工集团51.1%的股权,成为了建工集团最大的股东。
高启强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对吴律师一摆手,吴律师立刻走了出去。
陈泰脸上依然老神在在,“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高启强阴阳怪气道:“我还嫌太慢了。”
“京海的风浪很大,不是你能平的。”
“切~”高启强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怕风浪大?你忘了我以前是卖鱼的?风浪越大,鱼越贵!”
高启强指着陈泰,激动的吼叫道:“我以前刚进公司的时候,你告诉我,只要对集团发展有利,不管是谁的提案就一定支持,为什么?为什么我做的项目没人支持我?”
陈泰双目无光,闭口不言,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所以任由高启强咆哮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