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警察局审讯室内。
高启强正在接受着陆寒和小五的盘问,
安欣坐在他们身后,静静的听着,旁边监控室则是郭局李响等人。
陆寒问道:“有人实名举报你打击报复,绑架谋杀张氏兄弟,你承认吗?”
“这是造谣警官,你要知道我做房地产开发的,社会人总有那么一小波人喜欢诋毁我们。”
“高启盛三天前被你派到哪里去了?昨天才发现尸体,今天你全家和曹斌就去港岛?”
高启强歪着头,“我弟弟是合法商人,有自己的生意要忙,无需我指派。”
“至于我老婆孩子去港岛是因为我孩子这次期末考试成绩特别好,我承诺过带他出去玩。”
“阿斌和我亲如手足又没有女朋友,我当然也一起带他去了。”
“这么说你不承认举报的事喽?那你怎么解释张小庆的尸体出现在你们公司卡车上?”
“不是我做的事,我为什么承认?你说的张什么玩意,又哪里值得我对付他们?”
高启强嗤笑一声接着说道:“难道京海每死一个人,只要把尸体被人挪到建工集团的项目上,凶手就必须是我?”
陆寒猛地一拍桌子,“高启强!你最好配合我们!”
“我不是已经很配合了吗?安欣,我不配合吗?”高启强一脸求认同的表情看向坐在陆寒身后的安欣。
“配合,特别配合。”安欣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次的事十有八九不是高启强做的。
但是他也确实想将高启强绳之以法,给曹闯的死一个交代。
于是他右手中指上挂着陈晓晨的钥匙扣,用食指挠了挠鼻孔。
高启强本想调侃安欣一句,你没事偷吃什么小零食啊?
然后他就看到了钥匙扣上自己一家三口的照片。
“这是晓晨的钥匙扣?安欣,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孩子!”高启强愤怒的吼道。
安欣打开审讯室的门,回头说道:“没办法,谁让他父母都不是省油的灯呢,我只能问问他了。”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任由高启强在那里大喊大叫他的名字。
陆寒跟了上来,对安欣说道:“师父,这审问一个小孩关于他爸爸的犯罪证据,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就没打算审,高启强夫妇都不是一般人,这事如果是他做的,肯定早就教好小孩怎么说了。”
“若不是他做的,问也白问,我只是给高启强施加心理压力而已。”安欣对着陆寒道。
正当调查又陷入瓶颈的时候,一名警察拿着包裹走进了办公室道:“安警官,我们收到了举报高启强杀人的证据。”
是的,警察局收到了一份匿名的录音光盘。
里面的内容是曹斌询问高启强要不要派人敲打张氏兄弟,而高启强说他明天会派人去。
陆寒一脸兴奋,“师父,动机证明有了,高启强又有作案的能力,我们可以名正言顺搜查他家了。”
安欣的脸色非常难看,这件案子进展太快了吧?简直如有神助。
昨天交警刚发现张小庆尸体,公安局还没探查出来死者死亡时间时,就有多家报社纰漏出去引起轩然大波。
警方苦于没有证据证明高启强的作案动机时,立马就有人送上了动机证明。
太巧合了!
这是想把警方当枪使,快速按死高启强啊。
计谋虽好,但是使用者未免太心急了。
接下来,是不是在高启强家里也能搜出来作案凶器?
安欣一脸沉思的回到审讯室,高启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他看着安欣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去问晓晨的,安欣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了。”
安欣盯着高启强,“有人把证据送来了,你曾说过要派人敲打张氏兄弟对吗?”
高启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果然陆涛是个卧底。
他深吸一口气,“我是说过,但我可并没有派人去啊,你们可以查查我所有的通话记录来证明这一点。”
他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这几天我可没有主动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这是有人栽赃嫁祸,说不定啊,此时已经有人把凶器放我家里了。”
安欣低头不语,因为此时的警方已经派人前往高启强家里进行调查了。
陆寒发现高启强家的门锁有被撬开的痕迹,还在高启强家的衣柜里找到了一根沾着血迹的皮带。
他们将那根皮带回了警察局进行鉴定。
在等待鉴定期间,陈舒婷母子和曹斌就被警方送回家了,而高启强因为有杀人动机还要配合调查。
陈舒婷本来还想明天来给高启强送几件衣服,结果曹斌却看了一眼李响后,说他明天来送。
鉴定结果出来后已经是夜晚十点半,皮带上只有张小庆的生物信息,并没有高启强的。
安欣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是有人想借警方的手除掉高启强。
他向李响提议,让高启强提供嫌疑人的名字。
于是几人连夜提审了他,高启强早就知道这件事是程程所为。
但程程能将尸体藏在建工集团的车上,这份能量并不是刚出狱不久的她可以做到的,集团内部一定有同党。
他提供了几个和他不太对付,屁股又不太干净根本经不起查的中高层领导名单给了警方。
正好借着警方的手,清除异己的同时,也把水搅的更混。
李响在审讯结束后,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安欣一脸纯真的问,“我们什么时候把他放了啊?”
“不...不能放了他。”李响表情挣扎,双手紧紧握着水杯。
“师父的死和他肯定有关,但他太狡猾了,这么多年做事滴水不漏,好不容易机会摆在眼前,我觉得我们应该趁机给他定罪。”
安欣听的眼睛越睁越大,自从李响当上刑侦队长后,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熟悉这个老搭档了。
“你在胡说什么?这件事高启强是无辜的,他是被人栽赃嫁祸了。”
李响听到安欣的话后,本就紧握着水杯的手更加用力,指节都已经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