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放下手里的盘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正在咀嚼的方安,“怎么样?好吃吗?我也不知道这次的面发的好不好。”
“好吃奥!”方安咽下嘴里的小包子,朝着大嫂笑了笑,急忙点头。
孙氏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转身继续包着。
方安想着明早就要去镇上,还得去和瑄哥哥说一声,只得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那盘小包子,转身离去。
刚出院子,正好看着二嫂和于元香两人并肩走了过来,“小姑子?去找你瑄哥哥玩儿?娘在屋里没?”
“嗯嗯,娘在屋里!”方安看了一眼于元香手里的针线,点着脑袋。
于元香立马从包里摸出一颗糖,蹲下身递给面前的方安,自家三姐每次回家嘴里都念叨着这个小姑子,元香慢慢也对这个见不了几次面的方安有了不少的好感。
方安朝于元香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接过糖果,笑着说了谢谢就跑开了。
把糖果塞进嘴里后,背着双手,看着落日渐渐消散,映红的天空下闪耀着金灿灿的麦子,一片又一片。
“安宝?你这是去哪呀?”秦大扛着锄头正从地里走上马路,看着背着小手,一个人走在马路上的方安,蹲下身笑眯眯的看着方安。
方安回过神,抬着眼皮,看着面前的人,“秦叔叔,我去瑄哥哥家玩儿!”
秦大皱了皱眉,瑄哥哥?就是村里最大、最高的那宅子的主人吧?点了点头,又看着方安,“安宝,那你爹呢?在家吗?我找你爹有点儿事。”
看着秦大的样子,方安摇着脑袋,“不在,爹爹在田里!”
“奥,那行!你去吧,我也去找你爹了。”秦大站起身,扛着锄头就走了。
方安看着秦叔叔离去的背影,晃着小短腿朝着叶瑄宅子走去。
“安宝?又来了?找主子的?进去吧!”胡伯开了门,乐呵的朝方安招手。
方安这次没进去了,就站在门口,“胡伯,我就不进去了,我娘还等我回家吃饭呢,麻烦胡伯和瑄哥哥说一声,明早我要去镇上,就不能过来了!”
“这样啊?那行,等会儿我就去和主子是说一声,真不进来吃点儿糕点了?”胡伯笑着,拿糕点当说辞,哄着方安进去待一待。
方安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狠了狠心,“不用了,胡伯,这样吧!留着我下次吃!”
胡伯宠溺的笑了笑,看着跑远的方安,急忙让她慢些跑,小心摔着。
“知道了!胡伯!”方安边跑边回答着胡伯。
看着方安的背影,胡伯笑着摇了摇头,这安宝向来是乖巧的,还这么小,就一身活力,等长大了,还不得更加惹人稀罕?
想着,胡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转身进了屋里。
方安跑到自家门口,喘着气,靠在门框上,缓了会儿,又揉了揉自己跑的发红的小腿,这才又轻轻的推开门,进了院子。
一进去,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饭菜香,方安咽了咽口水。
“爹、娘,我回来了!”方安看着院里没人,猜测于元香已经离开了,就朝里大声的吼着。
王艳秋从里屋走了出来,弯下腰顺手捞起自家闺女,“你爹还没回来,好像去帮你秦叔叔装麦子去了。”
“那为什么不等爹爹回来一起吃呢?”方安歪着自己的脑袋,疑惑的看着娘亲。
王艳秋放下闺女后,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爹爹让人带话,说我们先吃!不能饿着他的闺女,他还要忙活一阵!”
“嘿嘿!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方安美滋滋的晃动着自己的小身体,就知道爹爹肯定不舍得自己饿着的。
王艳秋看着自己的闺女,眼中满是柔和。
“娘!”
听到孙氏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急忙朝庖屋里跑去,王艳秋生怕老大媳妇儿出事儿了。
方安也有些害怕,虽然平常照看着,但是大嫂一个人在庖屋里,突然吼一声,确实让人害怕。
“没事儿吧!老大媳妇儿?”王艳秋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孙氏,颤抖的问出口。
孙氏转过身,一脸疑惑地看着着急的娘和小姑,“没事儿啊,我就是想叫您帮忙端个菜,我还想给小姑继续蒸一笼包子。”
两人确定孙氏没事儿后,才拍了拍自己突突的小心脏,差点儿就要吓死了。
王艳秋伸手端着桌上的菜走了出去,留下方安呆在庖屋里,方安生怕自己的小心脏再一次被突突,只好乖乖的守在大嫂身边。
不都说怀孕的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吗?方安挽了挽袖子,只要自己在!就不可能让未出世的小侄子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为什么是小侄子呢,方安也觉得奇怪,自己把脉的时候,确实是个男娃,难不成是因为老方家基因的原因?只能生男的?那自己?祖坟冒青烟了?
方安双手撑着脑袋,蹲在庖屋的角落里,看着大嫂忙碌着,一会儿蒸包子,一会儿切泡萝卜的。
闻着灶上飘来的香味儿,方安吸了吸鼻子,嗯!真香!
等包子都上了餐桌,爹爹还没回来,方安有些着急了,总觉得哪儿不太对,不顾两个嫂嫂和娘亲的劝阻,直接跑了出去。
王艳秋让大顺陪着孙氏在家待着,自己和于氏连忙走了出去,去追跑了一截的方安。
方安自顾自的朝着秦叔叔的田地跑去,看着空无一人的田地,整个人一愣。
“奇怪!不是帮秦家的装麦子没?人呢?”王艳秋看着空旷的田地,嘟囔着,生怕闺女又跑,只得先抱起安宝。
方安没看到爹,只得窝在娘亲怀里,任由娘亲抱着回了家里,刚到家,就看着院子里躺着爹爹。
王艳秋看着自家男人脚上的伤口,急忙放下闺女,进屋里拿了药酒,细细的给方有福涂着。
“哎呀!没事儿,就是不小心割麦子被割伤了,媳妇儿,快带着闺女去吃饭,别饿着了。”方有福无奈的笑了笑。
王艳秋瞪了一眼方有福,“你去帮忙装个麦子,咋会被割伤?你是不是又去帮别人割麦子了?”
方安站在一旁,也蓄着眼泪看着爹爹,说的轻松,腿上这么大个口子,看的方安都心惊胆战的。
看着大顺请来的郎中,给爹爹上了药,方安就在一旁看着,没有生理盐水、碘伏和棉球,生怕爹爹的伤口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