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压力夹着刺骨的寒意密不透风的卷席而来。
顾长风、凌霄下意识的运转真气全神戒备,但仍感觉王维之气机磅礴杀意凛然,不多时便已双双冷汗淋漓。
就在顾长风、凌霄勉力支撑之时,王维之抬起右手双指一勾祭起腰间如意钩,如毒蛇一般猛然向二人中间的张含笑袭来。
如意钩势发,风驰电掣一般,张含笑一寻常女子哪里来得及反应,凌霄不做他想,掀起几案砸向如意钩,同时右脚一迈,后背朝外护于含笑身前,长风在与东海武士交手之后一直钻研他的拔刀术,连忙运转真气裹于剑身迅速拔剑向如意钩击去,奔雷策电。
如意钩击中几案,木制几案凌空爆碎,残渣飞溅,但钩势丝毫不减!
电光火石之间,长剑已至!
与如意钩两相碰撞,苍啷一声,火花四射,如意钩略一反弹后悬滞于空中。
即使长风全力格挡,但长剑受钩势冲击仍是“砰”的一声,剑背拍于凌霄后背,凌霄身形随之一震。
长风随后双手握剑一跃而起立于凌霄身前愤怒喝道:“王供奉此为何意?!”。
王维之哈哈一笑,右手双指再向回一挑,如意钩随之返回,再度挂于王维之腰间,随后说道:“小友倒是有些功夫,能全力挡住我这一击,老夫只是略微出手,试探一下二位修为而已,当真要取你们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王维之双目如电,令人胆寒。
此时会客厅外四周突然暴起十余股气机,顿时杀机四伏。
凌霄背部吃疼轻咳一声,缓和翻涌气血,站起身来,仍是护于张含笑前方,轻抚长风剑身示意长风收起剑来。
凌霄观王老供奉驭器之术竟如此纯熟,断定确如王维之所说,要想击杀二人简直是手到擒来,更何况此时大厅之外还隐藏着十数位高手!
“多谢王老供奉手下留情,只是这就是青州王氏的待客之道?不怕让江湖人士耻笑?不知老人家如此是何用意?”凌霄面不改色,拱手施礼沉静问道。
“不瞒你说,近日青州剿匪的队伍遇了不测,而城内出入之人,只有你们最为可疑,故此试探一番。不过,你们的功法手段还远未到该人修为。但是,若有一丝可疑,老夫也不怕让你们知道,你们定然走不出这间屋子!”说罢,王维之瞳孔微缩精光一射,杀机再起。
四人听罢,心头皆是一振,张含笑经过刚才的变故已然如惊弓之鸟,正心疼凌霄之际又听到此言,脸色更是白了一些。
经此变故李素和王扶翎的辩难也戛然而止。
王维之更是将众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只是当作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子被吓破了胆子,随后傲气的自信说道:“你们几位小友年纪轻轻,武功文墨却也颇为不俗,如果有意,可为客卿入我府邸,保你们来日功名。何如?”
顾长风单手握住剑柄,剑身朝下,随后拱手施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感谢王老供奉垂爱,我等本是孤陋寡闻的乡野小民,此次出门游历仅是为了增长见识,暂未考虑来日功名之事,故不便投靠,还望海涵!”
“孤陋寡闻?哈哈,谦虚的很那。难道是嫌我这座庙小容不下你们几尊大佛?”王维之哈哈大笑,不知这几个小子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里完全没有想到,在见识过方才的雷霆手段之后竟还胆敢拒绝投靠。
王维之眼珠转了几转,也就是这刹那的功夫,杀机几次即显即灭。
“承蒙王老供奉高看,我等确实才疏学浅,未有一夫当关之勇,未有学富五车之识,岂敢以此浅薄之资妄谈日后功名之事,我等鱼目混珠之辈只会令您蒙羞,受之有愧,受之有愧。”李素看明形势,长揖及地语气真诚的说道。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但是要记得,在南梁,没有我们氏族撑腰,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就算是颗金子,那就埋在沙土里,让你永世不得发光!”王维之冷声说罢,一甩袍袖从众人身前傲然走过,昂首挺胸缓步向外走去,其他王氏众人也紧随其后出了门外。
走远之后王扶翎低首轻问:“老供奉,他们有眼无珠,您想留他们那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捏死他们不跟捏死个蝼蚁一般,何必留着?”
“这几人说好听的是有点傲骨,说不好听的是不识时务,但也还算能屈能伸,只是这几人还远不成气候,扶瑶对那个叫顾长风的有点兴趣,留给她玩吧。况且,以我的身份在府中以这种方式取他们性命,有污我的威名。哼哼。”王维之轻蔑的冷笑说道。
“我这妹妹,也是极好男色,这也算他们走运,能活着走出去。” 王扶翎面露鄙夷的恨恨说道,先后辩难不过,心中耿耿于怀。
“过几日你也动身到贝州去吧,等你们把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之后,我也要到那里,借助当地的水利气运,相信我的功法也会有所大成。”王维之转过话题安排说道。
“是为了贝州漕帮之事?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么?” 王扶翎不解问道。
“一个帮派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难的是他们背后的贝州孙氏,孙万庭那老匹夫至今还是高坐户部尚书一职,稳若泰山,多年来一直压着你爷爷一头。而且漕帮与各地官府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这些才是全盘接手的要务。” 王维之回答道。
“遵命,老供奉还请放心。” 王扶翎拱手施礼,应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