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这么说，我害怕，你不会有事的。”程千雪哭着摇头，“以前是我不懂事，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程千雪泪流满面，哭的不能自己：“要是我可以代替你生病就好了，我本来就一无是处，什么也帮不了你，什么也帮不了程家，但是你不能有事，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哥，你不会有事的。”
程千雪伏在程慕生的肩头，哭得悲痛不已。
程慕生只能轻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千雪，哥哥也相信自己不会有事的。”
“那我陪你去做手术。”程千雪红着眼睛说道。
“不用，你留在这里，看着慕楠吧，你和慕楠相互照应着，哥哥也放心。”程慕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但是这笑看起来真的有些虚无缥缈，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一样。
“哥。”程千雪只有伏在程慕生的肩头，才有一丝安全感。
*
许云琛应酬的晚了些。
回到家之后，他还是习惯性往天台上去透透气。
结果今天一到天台上，就看到自己的躺椅上面已经有人了。
沈晏殊穿着睡衣，露着两条纤细光滑的美腿躺在躺椅上面，脸上还盖着《东风度》的剧本，睡着了。
她的小腿纤细修长，脚趾也像珍珠一样，雪白圆润，涂了大红色的指甲油，鲜亮夺目。
就是脚后跟和大拇脚趾上的破皮也挺明显的，一看就是被不合脚的鞋给磨的。
看他睡在自己的躺椅上面睡得那么香，许云琛还想伸手把她推醒，但是手刚碰到她身体，最后还是没有叫醒她。
转身下了楼。
天蒙蒙亮的时候，沈晏殊被雨水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发现自己竟然在天台上睡了一觉，她也是大吃一惊，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冷。
下雨了，她猝然坐起身，发现这个天台竟然还装了钢化玻璃棚，此刻棚子已经合上了，所以将雨水和寒意度隔绝在了外面。
而她身上，还盖着被子。
除了许云琛，她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
因为是工作日，韩策和宁清都要上班，所以生物钟促使他们都准时醒来了。
不过今日外头天气不太好，好像在下雨，天空阴沉沉的，即便打开了窗帘，天色也不亮堂，看得人的心情也无端低落了不少。
宁清感觉有些惫懒，躺在被子里不想动弹，突然就想这样一直躺着，偷得浮生半日闲。
韩策似乎看出了宁清的想法，对她说：“不想起来，那就继续睡吧，今天不去上班了。”
“你可以不去上班？”宁清对韩策说，“也是，程慕生现在对你也构不成威胁了，确实可以放松一下了。”
韩策没说话，宁清就当他是默认了。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再听听外面绵绵的雨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韩策的手放在宁清纤细的腰肢上面，很快，两人的呼吸就有些紊乱了。
韩策说：“今日这样的天气，没办法出去运动了，只能做些床上运动了。”
“……”
大汗淋漓过后，宁清想趁这个机会和韩策好好聊聊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这样算什么呢，床伴？PY？
但是韩策却接到了公司的电话，有急事需要回去处理。
韩策临走时对她说：“不想去上班你就在家休息吧，我先回公司一趟。”
“嗯。那我等你回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行。”
韩策走后，房子里就安静下来。
宁清还是第一次这样摆烂，只能说，摆烂的感觉真好。
她又睡了个回笼觉然后才起床。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早饭没吃，这个点自然是有些饿了。
打开冰箱，看到上面只有水，连个鸡蛋都没有找到，下面冷冻区，除了冰块，茶叶，也没有可以果腹的东西。
东翻西找后，宁清放弃了，韩策压根不在家里开火。
但是她今天实在不想动弹，就在手机上买了菜，让人送上门来。
是的，今晚，她想自己做顿饭和韩策吃，顺便聊一聊两人的关系。
等下单好之后，还要过一个半小时才会送到。
宁清便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本来想简单收拾一下家务，但是房子里挺干净的，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宁清便来到韩策的书房。
他的书房和卧室差不多大，两边是通体的书架，密密麻麻的藏书，宁清大概看过，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真的是应有尽有。
这次倒是难得清闲，她将咖啡放在了书房的飘窗上，手指在一众书架的书本上面划过，最后意外发现这书架上竟然还有一本青春言情呢，只不过因为混在这一堆金融历史书籍里面，并不那么显眼。
这本有些年头了，应该是经常被翻阅的，拿在手里并不那么崭新了，宁清坐在飘窗上，静静翻阅。
但是翻着翻着，里面突然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她弯腰捡起来一看，当即怔忪在了那里。
因为照片上的人，和她有几分相似，乍一看，连她自己都认为看到了自己呢。
但事实上，这并不是她，而是沈西。
那时候的沈西，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校服，满脸的胶原蛋白，看起来一脸的清纯明媚，抱着课本回眸一笑，真的是百媚生。
这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但是被韩策精心保存着，照片的背面，还写了拍摄的日子，而这本书，应该是被韩策经常拿下来翻阅的，虽然是混在一堆书里面，却是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她当初第一次见沈西的时候，也觉得她和沈西很相似。
原来，韩策是一直把她当成了沈西的替身吗？
沈西才是韩策一直珍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就好像一一颗心坠入了无边的深渊当中，窒闷的难以呼吸。
手指无力垂落下来，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杯。
门外传来门禁的响声，宁清收敛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和纷乱的心神，起身去开门。
她知道，是她买的菜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