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不够,宁清也是连喝了三杯。
这一波操作,倒是让江总很满意。
但是在这里的,除了宁清,其他各个都是总,若只敬江总,不敬其他人,其他人又会有想法,所以宁清只好拿着酒瓶,一个个敬过去。
不一会儿,就六七杯酒下肚了。
“宁清——”陆慎行见状,蹙了蹙眉,想伸手阻拦。
但是宁清说:“没事儿,我酒量挺好的。”
一桌子的人都敬了,就剩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了,宁清最后端起酒杯,对韩策道:“韩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先干为敬。”
又是一杯下肚。
饶是宁清面上云淡风轻,但是胃里灼烧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这都被她压了下来。
“啪啪啪,”韩策抬起手,鼓了几下掌,一脸笑意道,“宁总监的酒量,还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多谢韩总谬赞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今天高兴,我敬大家一杯,大家一起举杯吧。”韩策突然端着酒杯站起来道。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站起来。
这样最难受的,莫过于刚坐下又要站起来的宁清了。
她忍受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表面却要佯装镇定,她幽怨的目光偷偷瞪了韩策一眼,但其他人都站了,她也不能不站,只好跟着站了起来。
服务生过来帮他们把酒杯都满上了。
“来,我敬大家。”韩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他人深怕自己落了后,赶紧全都空杯了。
宁清是真的不想喝了,所以只稍稍抿了一口。
谁知道韩策的目光就这么径直穿过圆桌,落在她的身上,嘴角斜勾,露出一丝邪肆笑意:“宁总监,这是不给我面子,不想喝我敬的酒吗?”
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落在宁清的身上。
宁清垂在身侧的手指,逐渐握紧。
“看来,宁总监是真的不想给我面子了。”韩策当着众人的面,一脸惋惜道。
“韩总,宁总监身体不适,您还是别为难她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监,有什么事情,也应该是我担着,这杯酒,就我替她喝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宁清朝陆慎行投去感激一瞥,她确实很难受,就连面色都泛着一丝青。
韩策终于也没有再为难她。
这事儿就算翻过去了。
虽然宁清一直强撑着,但酒局过半,她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
肚子也跟着一阵阵抽痛起来。
这种感觉……
宁清登时面色一变,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她的亲戚来报道了。
这几天太忙了,她完全忘了这个事情,而且包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如果这个时候站起来……
宁清感觉到十分的尴尬,这个时候,谁能救她。
之后的酒局,她如坐针毡,连动都不敢动分毫,只能一边喝难受的胃对抗,一边又要艰难的遮掩。
甚至连想去洗手间,都不敢站起来。
只能痛苦坐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陆慎行说:“韩总,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江总他们也喝高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您觉得怎么样。”
“谁说的,我没喝高……没喝高……”江总满脸通红笑道,“我还能喝……还能喝……宁总监——”他突然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宁清,不由扑上来,“宁总监,我跟你说,你今天可真漂亮啊——”
“江总,你喝多了!”陆慎行一把挡住江总,并且高声道,“江总,我送你回去吧。”然后又对宁清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先走。
宁清当然明白陆慎行的意思,但是她现在不敢站起来,她怕自己站起来之后,血溅当场。
陆慎行不知道宁清为什么坐在那儿不动,很是着急。
这时候,韩策站起来开口说道:“陆总,你先帮我送下江总吧,宁总监再留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单独和宁总监聊聊。”
宁清不知道韩策又高什么花样,只是现在她想走也走不了。
陆慎行不放心宁清一个人留下,宁清不想再看到江程哲这个人满嘴的污言秽语,便对陆慎行道:“陆总你先走吧,我没事的,等我回去之后,给你发信息。”
陆慎行闻言,便点了点头。
若是宁清晚了没有信息,他便会找韩策要人。
江潮走了进来,命人将这些人送走了。
偌大的包厢内,只剩下宁清和韩策两个人。
韩策站着,宁清始终坐着,和他对视着,气势上不太占优势。
只好先开口化解尴尬:“不知道韩总找我有什么事情。”
“倒是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感觉宁总监在这里不是很放得开的感觉,要不我带你再换个场子?”
宁清闻言,面色越发的铁青,胃里就像是把电钻在不停的钻啊钻,脑袋都跟着疼了起来。
“多谢韩总好意,不过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陪韩总换场子了。”
“这样啊,那走吧,我送你回去吧。”说完,他就将自己的西装外套丢在了宁清头上,“帮我拿着衣服。”
宁清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她拉下衣服,韩策已经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
宁清抓着韩策的西装外套,这上面,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是她熟悉的味道,宁清抿了抿唇,将他的西装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肩头,然后站起来跟上他的脚步,他的西装又宽又大,穿在她的身上,完美的遮挡了身后的印迹。
宁清望着韩策走在前面挺拔的背影,不由得想,他应该是看穿了她的狼狈和窘迫吧,所以才把她留了下来,还把自己的西装给了她。
她突然有点看不透他。
韩策喝了酒,是江潮开车在门口等他们。
宁清披着韩策的西装跟在他身后,他打开车门,让宁清先上车。
宁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韩策紧随其后,两人一起坐在车子后座,后座的空间明明挺大的,但不知为何,韩策坐进来之后,宁清就感觉车内的空气都稀薄了起来。
她不自觉朝车门边上又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