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上前,接手了墨司宴手上的男人。
墨司宴直起身,沈西看到他手下的手指上,殷红的鲜血正一滴滴往下流,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抓起他的手:“你受伤了!”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此时手掌正中却被硬生生划拉了一道口子,他刚才是徒手接下的那把匕首!
“墨司宴,你疯了,你怎么能用手去接刀!”沈西心口狂跳,责备的语气异常严厉。
墨司宴沉着脸,狭长的黑眸深不见底,凌厉的威压逼向沈西,令她不敢与他对视:“你的手流了好多血,还是先找东西包扎一下吧。”
“用这个包扎。”陈屹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块毛巾,扎在墨司宴手上。
沈西看不到血了,心理上似乎放松一些。
陆放喘着粗气,对沈西说:“我看你才是不要命了,一个人也敢追!”
“还不是你太菜跑得太慢!”沈西没有忘记正事,见那男人被临渊控制了,急忙跑过去,对着那男人上下其手。
墨司宴见状,眉心一拧,上前,一把将沈西拉开。
“我找东西。”沈西还想上去。
陈屹已经快她一步,从那男人的怀中摸出一个U盘来:“沈小姐找的是这个?”
沈西眼前一亮,急忙伸手接过,好像看到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没错,就是这个,谢谢!”
陈屹愧不敢当:“沈小姐,你要谢就谢墨总吧,不用谢我!”
沈西嗯了一声,回头看向墨司宴:“三爷,谢谢你,不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三爷担心你有危险——”临渊快人快语,但是话刚说了一半,接触到墨司宴那警告的眼神,连忙低下头去,呵斥地上的男人“老实点!”
墨司宴端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拂袖而去。
巷子口,厉澜迎面而来,看到墨司宴包着毛巾的手,立刻上前问道:“宴,你手受伤了?我陪你去医院!”
沈西原本想追上去的步子一顿,捏着U盘站在原地。
墨司宴避开了厉澜伸过来的手,回头看着沈西,沈西也看着他,两两相望,沈西却没有上前,而是对陆放说:“你送我回公司吧,师哥还等着我的U盘呢。”
陆放想说什么,但是一接触到沈西的眼神,只好缴械投降:“好吧,那走吧。”
沈西冲着陈屹和临渊点了点头,跟着陆放走了。
路过墨司宴身边的时候,她没有停留,只说:“那就麻烦厉小姐陪三爷去一趟医院了。”
墨司宴沉默不语瞪着若无其事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女人:“沈西!”
“三爷好好休息,今天多谢三爷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陪三爷去医院了。”说完,她就上了陆放的车子。
陆放把车开到马路上,见沈西胳膊肘支在窗棂上,撑着脑袋,就道:“吃醋了?”
“你才吃醋了。”沈西立马回嘴。
陆放耸了耸肩:“你看你,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反应就这么大,还不是吃那女人的醋了,那你干嘛还走,跟上去啊,把人抢回来啊。”
“你现在怎么那么八卦,偶像剧看多了是不是!”
陆放大大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关心你,怕你憋出内伤来。”
“你内伤我都不可能内伤!”沈西吃口否认,“你再这么多话就靠边停车,我自己回去。”
陆放赶紧闭上了嘴巴。
沈西回到公司,就和周钰希确认了从周全住处拿来的这份录音,确认无误后,沈西当机立断,报了警。
她也想现在就直接公开这些证据,但是很多网友,是不讲道理的,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而不会理解所谓的真相。
她把这些证据都交给警方,她要警方调查清楚后,才能真正还沈氏一个清白。
做完这一切,沈西长出了一口气:“师哥,这几天辛苦你了,今天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还能撑得住,倒是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过觉吧,黑眼圈那么重,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这几天沈西确实是吃不下也睡不着,精神高度紧绷,如今事情有了突破性进展,她感觉肩上的担子一松,浑身疲惫席卷而来,她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
沈西下楼开车回公寓,半路上,想到了受伤的墨司宴,看了眼时间,心想,这么长时间了,墨司宴的手,应该已经包扎好了吧。
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但是一想到厉澜,她拿着手机的手,又放下了。
有厉澜在,肯定会把墨司宴的伤处理好的,就不用她操心了。
到了公寓楼下,管家告诉她:“沈小姐,这里有你一个快递。”
“好的,多谢。”沈西接过来,是一个文件袋子。
拿回家,一撕开袋子,就从里面掉出来两个红本本。
沈西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这是……
她捡起来打开一看,赫然看到自己和墨司宴的照片贴在右上角。
沈西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又用力揉了揉眼睛。
天啊,现在做假证的移花接木的本事都那么高了吗?
竟然连照片都可以做的以假乱真?
差点就连她自己都信了,这是她和墨司宴的结婚证了。
这照片做的,就算她和墨司宴本人去拍,都未必拍的有这么好看吧?
沈西又自我欣赏了一番后,打了个哈欠,随手塞入了手袋里,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结果往床上一躺,竟然满脑子都是那晚上墨司宴怎么把她弄哭的画面。
沈西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拉开床头柜吞了几个褪黑素下去,过了一会儿,总算有了模糊睡意。
结果在梦里,墨司宴还是阴魂不散纠缠着她,那些画面,竟然变得异常清晰,就连他的手掌摸在她身上的触感都清晰的像是真实的。
“嗯……”沈西不自觉发出一声嘤咛。
梦里的墨司宴还和之前一样,掐的沈西腰都要断了,沈西忍不住发出抗议:“墨司宴,在梦里你就不能温柔点吗?我命令你,温柔一点!”
果然梦就是好啊,她说温柔就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