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度静静地,低头看着莲台。他用手指在上面抚摸,似乎在触碰久未蒙面的老友。
剑鸣响起。陈不度的配剑出现在他的面前,快乐地嗡鸣着。
聂悠心重伤在身,已经快要不能抵抗他的“势”。陈不度的“势”如万千剑气纵横,锐利锋芒时时刻刻切割着周围的人。他显然并没有收敛自己的“势”的意思,邪修,向来随性纵欲。
陈不度抚摸着,抚摸着,笑了起来。
“昆仑池六子变七子了?老七都还不知道我这位师叔吧,他在哪儿?”
聂悠心没有说话,只死死地瞪着他。
陈不度摇了摇头,继续说:“有机会再见吧...现在在假装吴言师兄的是谁,老二?”
陈不度看了那边地上破碎的肢体一眼。
“昆仑七子,老二老七不在,总不能是老七。”
他就像是许久未见的叔叔,在和侄女聂悠心拉着家常。可这位叔叔片刻前,将昆仑池上下屠尽,除了聂悠心,无一活口。
陈不度似乎拿到了他要的东西。
莲台上绽放起了圣洁玄妙的光芒,光芒涌入陈不度的剑中。
陈不度笑了笑。收起了剑,没再看昆仑池内任何地方一眼。
他迈出几步,就离开了此地。
只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战力的聂悠心,和一地同门的尸体。
他在昆仑遥望天际。明月皎洁,夜色正好,宜挥剑,杀十万八千人。
昆仑池整个门派上下也才一百来人,再多屠几个门派,就去凡人的城池里吧。
他想了想,往记忆里落云观的位置踏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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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夜猫子。
再晚的时间,也会有人在街上游荡。除了喝酒的,按摩的,情侣夜话的,也有闲的没事就是大晚上想出来逛的。
刘博文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偶尔就会在夜里一个人散步,他觉得这样很自由,很快乐。
今天他又一次感到心情烦闷,就穿上衣服出了门,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工作,发展,未来,这诸多的事情让他的步速不自觉地加快。
大风吹得他脸生疼,他不由得骂了一句:“操,今儿怎么刮这么大的风?”
大风呼啸,他抬起头想看看被风吹得摇摆的树,可一眼他却怔在原地,近乎呆滞,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天上似乎有个人,悬浮在那里?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
“卧槽!卧槽!卧槽!”他的世界在这一刻都被震惊了,这什么?超能力者?神仙?妖怪?
他看得呆了,许久才想起拿出手机拍照。
将手机拍照倍率调至最高。他这才发现,这还是个金色长发的外国男人。
他一连拍了好多张,查看照片时,却发现最后一张照片里,那个悬浮在空中的男人看向了镜头。
糟了...
他转身就跑,往家里跑去。
可那个男人只是静静地漂浮着,没有要追的意思。
刘博文觉得,风越来越大了。
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视野混乱,从天上看到了地下。
他还看到了一个没有头颅的身子,正在被风切割。
原来是又一股如刀的风吹过,切开了他的脖子。
大风不知何时已经如同呼啸的魔鬼,已经有脆弱的大厦都被吹得坍塌。剧烈的风声和楼倒塌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人,越来越多的人都起来了。
刘博文似乎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惨叫着被风切碎,鲜血四溅。
“不用再思考未来了,休息一下吧...”
刘博文的头颅也被风切碎了。
狂风已经席卷了这座城市,没有一个人能逃出这里。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等待着被风撕碎。
但至少此刻,他们还有求助的时间。
无数的人给警察局打电话,拍摄视频上传到网上。
可惨叫,哭喊,求助...都被呼啸的风声掩盖了。
一道流光迎着狂风而来。
杨光齐停在了陌生男人的面前,他满脸愤怒,此刻在外面的人都已经被风刮得稀碎,而幸存的人也会随着风力的加大,或死在狂风中,或死在楼房的坍塌中。
现场的情况被发在了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杨光齐没有等待上面的指示,他就第一时间赶来这里。
对面的人他知道,国外天赋人组织,圣浮列教堂的司风——弗雷科。
狂风依然在席卷,杨光齐并不认为此刻需要言语交涉。正清普世法全力运作,他轰了上去。
面对杨光齐的袭击,弗雷科金发飞舞,狂风围绕着他欢呼雀跃,迎上了杨光齐。
尽管战斗爆发,可脸色苍白的弗雷科,目光始终平静死寂,仿佛一个死去多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