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途认为瞿千路不该一起,他对着天灾组织的三人说:“他不应该和我们一起,他和这个灾厄同源,对面权柄远大于他,他几乎毫无作用。”
在同源权柄差距过大的情况下,实力强的那一方几乎可以完全掠夺弱的一方的权柄。
“不会,黑级灾厄权柄虽高,但因为某种原因,它们似乎是在隔着一层屏障渗透现世,达不到完全支配的效果...我想,舒必利应该可以证明这一点。”开口回答的是宋成,“我们很需要这个年轻人。”
舒必利摊了摊手:“你好像对我们的行踪很了解。”
宋成指了指天空:“没有什么能瞒过天,我是司乾。天,是乾的一部分。”
瞿千路倒是不介意,反而,如果能帮到易途和王恒一的忙,他很愿意出一份力:“如果确定我不会被完全剥夺能力的话,易哥,我想进去帮你们。”
舒必利一拍瞿千路的肩:“兄弟义气,但你现在实力不咋地,还是别进去冒险了。”
易途同样这么认为。而且王恒一和舒必利已经现身,他不会再被胁迫。他直言道:“你们这次千方百计把我们带过来,还专门针对一个才使级的菜鸟。你们天灾组织我不了解,我信不过。小路,你就在外面呆着,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再联系总部,让初焱他们过来。”
易途和宋成交过手,几乎是被碾压。但他同样也和初焱切磋过,在他的判断里,宋成应该打不过初焱。
秦之谷笑眯眯的看着,没有发言。
窦锦儿开口,还想说些什么,但宋成抬起手制止了她。
宋成淡淡地说,似乎没有任何意见:“那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吧。”说完,宋成身形消失,出现在云层之上,而后踏入了一片云层之中——那里是战场的入口。
窦锦儿欲言又止,秦之谷笑着说:“走啦。”
于是他们二人,也投入了现场之中。
王恒一见他们三人都进入了战场,对瞿千路说:“我确认过了,四周的空间没有被秦之谷藏匿什么人。他们想让你进去,一定是有什么计划。”
舒必利也说:“对,宋成我们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一定是有什么针对你的计划。所以你也别外面等着了,我们进去后,你就直接离开。免得节外生枝。”
瞿千路却疑惑道:“可是灾厄锁定,我跑不了啊。”
舒必利挥舞着拳头,大声笑着:“哈哈哈哈,要是我们进去战斗了,它都还有力气分心锁定你,那我们几个司风司岩的,也太菜了。”
易途一愣一愣的:“好家伙,感情连让他在外面等着这句话都是你们骗人的。”
瞿千路认真思考着:“你们说得对,我派不上什么用场,干等着也无济于事,但你们进去战斗,我自己离开,我还是于心不安。”
王恒一却说:“不,你还是有任务。如果一个月后我们还没有出现,你就联系组织,让他们派初焱过来支援。”
天赋人组织的三位司级和天灾组织的三位天灾联袂行动,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不能处理,那几乎是非常可怕的事了。
瞿千路只能答应:“易哥恒哥,舒哥,你们一切小心!”
易途掀起风:“磨磨唧唧的,走啦。”
舒必利说:“我也想坐风,空间移动多了,没意思!”
于是,易途带着舒必利踏风而至云层中,消失在战场入口。王恒一再次确认了四周空间没有藏匿别人之后,也进入了空间之中。
但他在进去之前,在擦肩而过时,在瞿千路耳旁小声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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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踏入了战场,此时的山顶,只剩瞿千路一人。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他还走不了。
等了两小时后,他站了起身。
瞿千路感受到混乱的时间开始被拨正,此处的朝阳也重新沉进山底。时间恢复了正常,他站在了夜空下。
这说明,战场里的灾厄开始收回自己溢出的能量,这意味着,战场里的战斗已经开始,同样这意味着,针对他的灾厄锁定消失了。
他立刻返身,往山下走去。
这座山实在太高,他还无法确定自己在哪儿,他打开手机想看看自己的定位,却发现没有信号,只有时间依然明显,21:47分。
他狂奔着,用时间的力量不断压缩路程。
在能力的运用上,他几乎称得上惊才绝艳。像易途,天赋权柄无与伦比,但空有一身能量,鲜少玩出什么操作。
而他,总能把看似只能快进倒回的时间能量玩出花来。
比如,他把时间投影切来切去,以此遮掩视线,类似隐身。
比如,他把时间的涟漪送入被魇影响过的大脑,抽出了魇的残存力量。
比如,他把未来一刻的投影用来替代自身的现在,达到仿佛幻影一样的效果,可以不被袭击,用来伪装自己的能力
...
而此刻,他把行走的一条路的时间线掐头去尾,他无法一次性掐去所有,但全力而为下,也几乎类似于缩地成寸。
他迅速到了山下,期间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在静安市武山县。那么想必刚刚的山就是著名的武山了。
离c市还太远,以他目前的能力,在一直保持缩地成寸的情况下,大约可以赶一小半的路
他预估着自己的极限,肯定是回不了c市的,但他不曾停下,在力竭之前,他必须能跑多远跑多远。
这都是因为王恒一进入战场前说的话:“锁定消失后赶紧走,宋成可能还有后手。”
他继续用缩地成寸奔跑着,此刻十分钟过去,他大约已经离开了武山十五里。
忽的,他听见了奔袭的脚步声。
“可真是警觉,小子,别跑了,歇会吧。”
瞿千路回过头,一个阴森森的短发老人正在路上奔跑着,他的速度奇快无比,明明只是奔跑,却能追上瞿千路一直不停的“缩地成寸”。
瞿千路喊了一声晦气,再一次掐去了路的时间,于是他一下子甩了这个阴森的老人很远。
老人阴沉沉地怪笑着:“你真会玩儿啊。”
下一刻,老人一步爆射出老远。几步之间,又要追上瞿千路。
瞿千路十分着急,却发现一个影子从高空略过了自己。
他抬头一看,一位御剑飞行的青年和他目光相撞。青年穿着一身西装,脖子上还挂着某某销售的牌子,他眼睛很小,似乎有些睁不开,但瞿千路知道,这个人在看他。
青年两手捏出指诀,脚下剑光一分为三,爆射而出,环绕着瞿千路,把他困住。
为了避开剑光,瞿千路不得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逆流时空,回到了十秒前。他喘着粗气。此时他们停在了一处广袤的田野中。
阴森的老人停在了瞿千路的后方,怪笑着。
一柄剑越过瞿千路,剑光一闪,插入进他面前的地面中,御剑的销售青年缓缓而落,踩在了剑柄上。
销售青年站在剑上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中,缓缓钻出一位捏着符箓的丑陋中年人,这个人瞿千路认识,正是之前设计埋伏他们的符箓师陈志。
瞿千路一边喘气,一边说着:“你这符还挺万能。”
“影遁符而已,老子苦修符箓四十二年,受了多少苦,自然什么都要顾着点...你这种菜鸟天赋人,又怎么会懂?”
“...神经病吧,你修你的符箓,我玩的我的天赋,我碍着你什么事儿了?”瞿千路不明白,除了对付自己之外,这陈志似乎对天赋人就有很大的敌意。
他打量着四周...玩符的,御剑的,还有不知道为什么贼能蹦的。
“传说中的修行人士...我算是长见识了。”瞿千路说,而且是真心的。在他觉醒天赋之前,他认为修行和超能力都是人们美好的想象,
后来他拥有了天赋,他偶尔也想过,会不会有修行者。
如今,玩符弄剑的修行人都出现了,却是针对他的围捕。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瞿千路被三人包围着,他留着力气,随时准备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