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七峰崖。
大梁指挥中枢,上官阙威严不减坐于主位,二目冰冷如刀来回扫视,震慑的两旁众将皆是低眉垂首不敢抬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上官阙将目光落于张挣身上。
感知到大将军冷冽的目光,张挣周身冷汗直流,赶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请大将军责罚,张挣有辱使命,没能保护好能量核心,罪该万死!”
“形势严峻,本将军并不怪你,抽身撤离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你枉顾将军职责,丢下众多大梁武士,这该如何解释?”
“是是是,张挣知罪,请大将军惩处。”
“好,既然你无话可说,我依照军法免去你将军之职,从今日起降为门将,你可有异议?”
“张挣没有异议,多谢大将军法外开恩。”
“并非本将军仁慈,只是大战将至,还需要你冲锋陷阵,希望你知耻而后勇,在战场之上,把丢失的面子给我找回来,多杀敌军,为死去的大梁将士报仇雪恨,也算对的起陛下的知遇之恩。”
“是,张挣一定谨记将军教诲,不忘陛下恩泽。”
“去吧,门外守候!”
“是,属下告退!”
看着张挣退去,众多将军皆是脖子根直冒凉气,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看着战战兢兢,士气低沉的众多将军,上官阙一阵酸楚,渐渐收起冷冽的表情。
“各位将军,此次战事失礼,虽说张挣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本将军也不能置身事外。
敌将没有露面,我们便自乱马脚,这是我上官阙为将以来,最大的耻辱,自今日起,我自降三级,将军职权将由我师弟千虚道人代理,此事我已请示过陛下,倘若有人胆敢不尊,一律军法从事。”
话毕,上官阙起身走下主位,对着千虚道人躬身相请。
“有请大将军上座。”
千虚道人一看也不客气,起身登上主座,来回巡视一圈,隔空将上官阙扶起。
“师兄不必多礼,一旁落座。”
等上官阙坐下,千虚道人看着下方众将微微一笑。
“各位将军,我料想你们内心可能会有疑问,也许还会有些不服,不过诸位大可不必如此,千虚能得到陛下重用,其原因就是我们接下来的战斗要以我为主,也就是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天煞阵,师兄仍为主将,千虚不过是暂时接管指挥而已,希望大家可以配合。”
众将一听,赶忙齐齐躬身。
“谨遵大将军令。”
“很好,接下来我将按照大阵布局做出安排,得令者下去准备,没有被叫到之人暂时留守大营,随我一同驻守天煞阵。”
“是,请将军发令!”
看着井井有条,忙而不乱的千虚道人,上官阙甚是满意,看来请师弟来是自己最明智的选择。
时间不长,一路路将领得令出发,大帐之中很快便安静下来,看着剩余为数不多将军,千虚道人微微一笑,将众人召集在一起。
“各位,刚才派出去的将领都是为了驻守困阵,用以保证没有一个漏网之鱼,你们才是今天的主角,大理是否可以安然通过七峰崖,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守住了。”
“听凭将军安排,属下为大梁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师兄!”
“师弟请讲!”
“你的任务相当重要,我命令你与张挣将军强强联手,一旦大战开始,你们二人共同穿梭于天煞大阵,务必找到敌方主将紫电仙,倘若发现,即刻调动杀阵予以围剿,拿到对方首级就是大功一件。”
“是,上官谨遵大将军令。”
“师兄,这次你的责任重大,一旦斩首成功,大理必定军心浮动,此战我方必胜!”
“请师弟放心,有你的杀阵辅助,别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紫电仙,就是赤月仙人在此,我也要留下他几根胡须。”
“嗯,话虽如此,可是师兄千万不能大意,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同时也要保证自身安全。”
“哈哈哈哈,上官明白!”
“明日子时,我会打着你的大旗退出莫山,洋装屯兵边境以待支援,同时为了让大理彻底放下戒心,我们不会出动任何疑兵,希望师兄随时监督各位将军,在大理军没有完全进入七峰崖之时,要时刻保持缄默,否则,我们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
“师弟放心撤退,上官以人头担保,决不会出现披露。”
“好,你现在就带着张将军出发,明日天亮之前,一定要确保所有人进入战斗岗位,切记,切记!”
“是,上官遵命!”
话毕,上官阙起身拜别师弟,带上张挣一起,二人风风火火赶往天煞阵。
次日正午,大理镇北将军收到密报,上官阙大军已然狼狈逃出莫山,看方向是要退回大梁边境。
收到讯息,段毅虹眉头紧皱,脑子飞速旋转。
“不应该呀!以上官阙的尿性,肯定会组织大军二次反扑,这不符合常理,难道又想要引我进军?哈哈哈哈,上官阙呀上官阙,老子上了一次当,还会上两次吗?”
想到此,段毅虹哈哈一笑,起身赶往太子大营。
此时,段水流正在自己的大帐修行,经过这几天的大战,修为似乎又有松动,刚刚沉下心来,就听到剑魂在帐外禀报。
“太子,大将军求见,说是有重要军情。”
段水流一听事关战事,赶忙回笼真气,强行压制住暴躁的真气。
“请!”
得到太子应允,段毅虹迈虎步进入大帐,一进门便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多谢太子的好酒啊!老朽多年未有寸进的修为竟然有了一丝松动,看来此战过后,段某要闭关长修了!”
“将军不必客气,你偌大年纪还为大理披荆斩棘日夜操劳,这只不过是水流给的一点点谢礼而已!”
“太子可不能这样说,我所做的都是自己应尽职责,你给的可是实实在在了修为,这可不能一概而论。”
“将军就不要客气了,我这里还有一坛,是专门给您留的,可作为日常消遣之用。
此酒第一次喝可以巩固修为,可是以后再喝就没有那么多功效了,不过用来汲取灵气还是挺有效的!”
段毅虹一看喜笑颜开,赶忙接过酒坛收于储物戒之中。
“多谢太子惦记,老朽就笑纳了!”
“哈哈哈哈,段将军还是这么豪爽啊!”
“哎,老喽,改不了了!”
“这才是将军英雄本色,水流佩服至极。”
“行了行了,太子再夸下去,老头子可就找不到北了!”
“哈哈哈哈,将军说笑了!”
“太子,我刚刚收到前方发来的军情,说是上官阙带领残军退出莫山,此时正前往大梁边境。”
段水流一听是眉头微皱,思虑片刻开口询问。
“关于此事,大将军如何看待?”
“哼,他上官阙不是这个脾气,肯定又是憋的什么坏水,估计是想要再次引我大军追击,而后设伏予以歼灭。”
“这个很有可能,败军不可穷追,此乃兵家大忌,但是这一点上官阙作为领兵多年的将军不会不知道,所以不可排除他是要陈兵边境,静待支援,以图更大规模的反击,这两种情况都会出现,以将军之意,哪一种更有可能?”
“回太子,老朽不相信上官阙会如此狼狈逃窜,他肯定是想要引我进兵,这个当我们不能上。”
“可如果是真的,我们不趁机将战线前推,就会错失良机呀!”
“这……太子是何打算?”
“将军先说!”
“依我之见,我们应该暂时驻军风波崖,用时间来换空间,看看上官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也是个办法,可是战场瞬息万变,一味求稳可拖不死大梁。”
“依太子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大梁援军到达边境至少需要十天,我们就先晾上其三天,倘若没有异常,就派多股将士袭扰追击,若是遇阻即刻撤军,倘若顺利就顺势直逼边境,五日后我大军倾巢而出,一举歼灭上官阙余部。”
“太子所言有理,老朽愿意讨这头一支将令。”
段水流一听是微笑摇头。
“不可,将军!你与上官阙打交道数年,对其了解相当透彻,你的分析也很有道理,我这次是冒险施为,故此你不能参加。”
段毅虹一听是心中大惊,赶紧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太子,老朽深受陛下恩典,出征一来,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我的判断过于陈腐,有可能会错失战机,这个属下都知道,您既然已经确定了主攻路线,我就不能置身事外,请太子收回成命,给属下一个报效陛下的一个机会。”
听到段毅虹自称属下,段水流浑身一震,赶忙起身用双手搀扶。
“大将军言重了,并不是水流心思狭隘,只是的确有重要任务委托将军,还望段叔叔海涵!”
“这……!”
听段水流一说,段毅虹身感愧疚,知道太子心深似海,赶忙再次行礼。
“是属下唐突,请太子下令!”
看着心生愧疚的段毅虹,段水流心如刀绞,感受到其父爱一般的真诚,心底更是感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