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大陆,皇甫城。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片片雪花,大街上寥寥几个行人裹着厚厚的棉衣匆匆走过。
城南, 阔气的四合院内灯火通明,一家四口正围坐在火炉旁嬉笑聊天。
门外,一个身穿单衣的少年,用自己冻得红肿的小手敲打着大门。
“啪啪啪!啪啪啪!”
“大伯,我是叶飞,开门呐!”
过了好久,没人应声, 叶飞又使劲拍了几下。
“啪啪啪!啪啪啪!”
“大伯,我是叶飞,开门呐!”
吱呀一声黑油漆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探出头来。
“你他娘的在这儿干嚎什么,叫魂呐!赶紧滚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伯,爷爷生病了,您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去卖药。”
“少废话,老东西早就该死,还吃什么药,死了也别来找我,赶紧滚蛋。”
叶飞一听两眼瞬间通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大伯,求求你救救爷爷吧,他老人家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求求你!”
叶飞口中祈求,不断的磕头!
中年男子一看不由勃然大怒,一侧身走出大门,对着叶飞恶狠狠一脚踹去。
“小兔崽子,你他娘的没长耳朵,赶紧滚蛋,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说着话又是一脚踢去。
叶飞被踢的一溜滚,浑身泥泞不堪。
“大伯,别打我,我这就走!”
叶飞强忍泪水,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迎着寒风走去。
“小杂种,你他娘的听好了,在这皇甫城老子就是天,谁要是敢借给你钱,我就弄死他全家,老东西死了你也别活着,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打死为止。”
叶飞听着身后传来的咒骂声,不禁一声苦笑,心中无比的凄凉,强忍着泪水朝着二伯的住处走去。
街道尽头,叶飞抱着膀子,浑身冻得不停颤抖,抬头看着面前漆黑的大门,好半天才鼓足勇气走上前去。
“啪啪啪!啪啪啪!”
“二伯,我是叶飞。”
“啪啪啪!啪啪啪!”
时间不长,就听门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谁呀?这么晚了,还来串门!”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个健硕的中年人裹着厚厚的棉衣走了出来。
“二伯,是我!爷爷病了,您能不能帮我买点药?”
中年人本来笑呵呵的,一看是叶飞立马就把脸沉了下来。
“小杂种,谁是你二伯,我可高攀不起,赶紧滚蛋,别他娘的找不自在。”
说着话,一转身就要回去。
“二伯,爷爷快不行了,您去看看他吧!”
中年人一听这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叶飞。
“小杂种,老东西死不死与我无关,你要不想被打断双腿,就赶紧滚蛋,没工夫搭理你。”
正在此时,门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还以为你死外边了,是谁呀?”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五大三粗的肥胖女人走了出来,一眼看见叶飞,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巴掌。
“你个小兔崽子,我说怎么今天总是输钱,原来是你给臊的,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话是拳打脚踢。
中年男人一看是哈哈大笑。
“小杂种就是欠收拾,让你走,你不走,不是等着挨揍吗!使劲揍,看他还敢不敢来。”
叶飞被揍的蜷缩一团,口中不停求饶。
“二伯母,别打了,我不敢了,啊!啊……!”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呐,居然敢跑来我家,不打死你我就是你养的。”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揍的叶飞再也不能动弹这才停手。
“娘的,晦气!什么东西。”
肥胖女人转身看向中年人。
“还不把他扔一边去,敢死在我家门口,我扒了你的皮。”
朦胧中,叶飞感觉被人拽着脚脖子拖行了好远。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叶飞渐渐苏醒,口中低声的呢喃!
“爷爷!爷爷!”
慢慢的,叶飞睁开了双眼。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手提灯笼的老者拿着一个食盒从此处经过,看到雪地上躺着一个人,赶紧走近观看。
叶飞看到来人挣扎着坐了起来。
“福爷爷,是我。”
老者一看是叶飞不由心中叹息。
“小飞,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不,不是!是我不小心摔的,福爷爷您扶我起来,我要回家。”
“哎!孩子,你这么晚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话老者缓缓把叶飞从地上扶起。
“福爷爷,我爷爷病了,我们没钱买药,我出来找大伯二伯帮忙。”
老者一听是摇头苦笑,心中已然明了,伸手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
“小飞,我这里有两文钱你拿去吧,还剩下两个馒头给你吃。”
叶飞一听两眼泛起泪花。
“福爷爷,谢谢,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嗯!孩子,不用你报答,赶紧回去吧。”
“哟!回去,回哪儿去?”
两人一听声音,吓得是亡魂皆冒,忙转头看去。
只见叶飞的大伯怒目圆睁盯着两人,不由分说上前对着老者就是一巴掌。
“啪!”
“福老头,你胆子不小啊!我说过谁敢帮我家那老不死的,就弄死他全家,看在你儿子跟我混的份上,饶了你这一次,赶紧滚蛋。”
老者用手捂着发烫的脸庞没有出声,看了叶飞一眼转身匆忙离去。
“小兔崽子,是不是很冷,要不要大伯给你买套衣服?”
说着话上前就是一脚,把叶飞踢出去两三米远,扑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额角正好撞上一块凸起的条石,一瞬间鲜血染红了脸颊。
没等叶飞反应过来,这家伙强行从叶飞手中夺走那两个铜板,又抓起馒头一甩手丢进沟渠。
“狗杂种,我留你一条小命,看着你们爷俩怎么饿死,记住!再敢求人帮忙,我就弄死那个老东西。”
话毕气冲冲转身离去。
好一阵叶飞才勉强爬起,用小手抹去脸颊的血迹,嘴角尽是苦笑,小脸抬起仰望天空,长叹一声,一瘸一拐走向沟渠。
捡回水窝里的馒头,小心翼翼擦拭着上面的雪水,把两个馒头捂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捂着受伤的额头,慢慢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