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对于自己亲妈的威武霸气是支持的,反正闫强跟叔叔家的王建军不一样,闫强知道好赖,这么多年他们一起长大的,他也知道自己妈妈是什么样的。为了这个事情,闫强还很不好意思的拉着闫音上门道歉了,被闫月花夸了半天‘好孩子,大人的事情跟你们不相干’。
但是洛小家的事情似乎是这栋大楼的一个缩影。在雨变小的短短几天里,整栋大楼的吵架次数断崖式上升,似乎随着外面天气的有可能好转,大家都脱离了那种不得不一起奋斗,一起吃苦的心态。
“××家的,你是不是多吃了一碗粥,明明我记得能捞两碗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些衣服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要分你啊,我都不够穿,”
“你能不能管管你家孩子,哭哭哭,就知道哭,一天天的除了哭还会什么 ..”
诸如此类的吵架声,大楼里此起彼伏,都要找杨兵理论,杨兵都被逼的躲到别人家,对外说是出去打探消息了。
等11月22号的这天,终于彻底不下雨了,虽然气温也跟着到了零下15度左右,外面的雨水已经半冻了,表层看着都快冻住了,但是能看到底面的水还在流动,踩是肯定不能踩的,肯定会掉进去。
冷肯定是很冷的,室内跟室外一个温度,这还是近些年大家伙第一次在这么低的温度下家里没有暖气。遥想当年大冬天的,在室内开着窗户,吃着雪糕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再看看现在,为了省点柴火,洛小一家子,三姨一家子,舅舅一家子,白天都聚在一起围着烤火。这诡异的天气终于将洛小舅妈蒋兰女士的作病给冻没了,蒋兰女士又恢复了她的和蔼可亲。
洛小能说什么呢,只能说这就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 ,想要老死不相往来,除非舅妈有她婶婶那么奇葩,不然还真就只能昨天吵架,今天和好,啧,虚伪的大人社交。
摇头晃脑,一会瞟一眼舅妈的洛小,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闫月花给打了脑门,‘别找事’闫月花充分的用她狠厉的眼神表达了这么个意思,当然从闫月花肚子里出来的洛小也很是知情识趣的理解了意图,并表示了明白。
就这么又猫在家里猫了四五天,满满当当的一堆人,几个一组的聚众打扑克,城星闹着说赌钱,被骂后又说那赌瓜子吧,无论如何得有个彩头。最后大家一致,无聊到了赌瓜子的地步。
杨兵来的时候,那真是以为自己进了麻将馆了,就差没有乌烟瘴气了。“王叔这日子潇洒的,羡慕啊,”
“哪儿啊,一天天的吵囔囔的,脑瓜疼,小杨你这敢出来活动了,我家那死丫头非压着我怕我冻着,不让去找你,说你最近也事多呢,正好让你好好缓缓,这丫头是不是又骗我了?”
“没,姑娘孝顺还不好啊,跟我似的,孤家寡人的,跟李军那一天蹦不出一个字的混在一块,说话都没劲..”
左一句右一句的寒暄了半天,王木森主动问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这几天也不是啥事不操心,这气温是下降的快了一点,都零下20度了,得亏有之前洛小闲着没事就砍的一堆烂木头,还有那些貂毛大衣,不然这还真够呛。
“叔,外面我们兄弟去踩了踩,发现冻得挺瓷实,前几天是还能看到冰面下的暗流,但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冰面很厚了,这不是想着看小王走不走,老伙计一起,出去探探路,楼里好多老人小孩快扛不住了,那家具也不够烧...”
杨兵也愁啊,刚还高兴不下雨了,是不是等几天就水位下降,国家也会出面赈灾呢;结果这天气就跟TM的中毒了似的,不下雨改冻死人了,才不到六七天功夫,温度就咔咔的掉,刚还穿保暖觉得凑合呢,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头熊。这眼瞅着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可能回暖了,那就得想法子啊。
这小区老的老,小的小,尤其那些小娃娃,那都是杨兵看着长大的,糟心死了。那25层以上的那些蠢货也不知道冻死了没,前几天还听见吆喝声,这两天没音了。
不能想啊,这眼睛一睁开,哪哪都是事,就自己这么个高中毕业就没读过书的大老粗,莫名其妙也成了小区里人们的主心骨了,一堆人看着,眼巴巴的瞧着,杨兵是整夜整夜的睡不好,急的每天都拿个粗棍子敲冰面,今天发现终于冻住了,那是高兴的恨不得马上出去打探消息去。
说起来杨兵也好奇,这小王到底跟这家关系好不好。说好吧,每次来别人都在一块,就不见小王,这是被排挤了?说不好吧,管吃管住的,王叔还经常拜访拿些东西贿赂他们这些人。不想了,不想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幸亏自己是个单身狗。
这要出门了,洛小才想起来,跑回卧室,说要换衣服,然后赶紧进了空间,翻箱倒柜的找到当初买的军大衣,雷雷帽,还有铝制饭盒,围巾,手套,普通厚帽子等等,数了数,都塞到了床底下。
等装备好出门,坏菜了。
“啊啊啊,进贼了,强子,快,跑啊...” 蒋兰女士很难不尖叫,就瞅见小姑子家那惯得没礼貌的丫头片子进了卧室,一会功夫出来的却是一个矮冬瓜男人,换谁也都叫啊,尤其是她本来还想抓住小姑子喂独食的把柄呢。
蒋兰这一叫唤,别的人吓死没不清楚,但是闫强,是真的气的笑了,他一直好奇自家妈妈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史上最坑儿子的妈妈。
洛小是真忘了,自己换装成男人这件事,谁知道能一直装到这么久,那些外面相处的楼里的邻居们就跟眼瞎了似的,没一个怀疑她是女人的,宁肯怀疑她营养不良,肾亏,都不怀疑她是个女人。她自己也发现还是男人身份更适合现在这个糟糕的环境,所以干脆一直就这么半装不装的。除了舅妈,家里其他人都发现了,洛小在家不遮掩啊。
“不是,舅妈,冷静,她是洛小,就是戴了个面具,您真不知道?洛小不是把那面具就那么摆在电视柜下面么?您这几天都没看到?” 城星其实很想说的是‘您老是不是瞎啊,外面的人瞎就算了,先入为主嘛,理解,自家小妹又是个平胸。但是你是有多不关心我们这些小辈啊,在你眼皮子底下摆了好几天的面具,是真没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