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傅时渊烦躁的很。
他再次从长桌上拿起一杯红酒,随后一饮而尽。
可就这么一个喝酒的动作,看上去都优雅无比,引起了周遭不少名门贵女的惊呼和尖叫声。
温软像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
她知道傅时渊可能不会相信她刚刚所说的,所以也没想再开口继续解释什么。
“傅总,别来无恙啊?”
一个身着西装看上去体型健硕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傅时渊的目光中带有一丝说不清的冷意。
“哪位。”
傅时渊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口吻也淡的很。
“呵,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男人嗤笑出声,言语间的嘲讽引起了温软的注意。
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男人一脸的凶相,一种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
可就在下一刻,温软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男人抄起摆放在长桌上的红酒瓶,敲在桌子边缘将它砸碎,顷刻间猩红的液体染满了白色的桌布,酒瓶的碎片散落一地的同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引起了周遭恐慌的惊叫声。
“傅时渊!去死吧!”
男的脸上狰狞无比,接着举起碎了一半的瓶子向傅时渊的身上砸去。
“傅总,小心!”
温软的小脸一阵惨白,即使她已经吓的要死,身体却不受控的冲到傅时渊面前,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女孩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加上那双软弱无骨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间,让傅时渊身体一颤,大脑竟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啊——杀人了!”
“报警,快报警!”
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周遭的人开始恐慌的逃窜,刚刚还一片祥和的大厅内顿时一片混乱。
傅时渊猛的回神,发现搂着他的那双手臂渐渐松开,怀里的女孩身体开始不断下滑。
他忙伸出手搂住她,发现她的身后一片濡湿,而眼前刚刚准备袭击他的男人,手里的碎瓶子上满是比红酒更为猩红浓稠的液体,正不断的滴落掉在地上。
“哈哈哈哈……傅时渊,你去死吧!”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病态般更为狰狞的笑意,再次举起瓶子向他砸来。
傅时渊冷眸顿时收紧,周身的寒气倾斜而下,他搂着温软,很轻易躲开了男人的再度袭击,、脸上逐渐显露出嗜血的杀意,“要你多管闲事。”
他动了动唇,像是和怀里的女孩说的,可她已经在刚刚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失去了意识。
接着,傅时渊眼尾染上一抹橙红,抬腿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胸口处,饶是他身体健壮,也在冲击下连连后退,直至脚下不稳直接倒在了身后的长桌上。
接着手里的红酒瓶,连带着长桌上的碗碟杯子一同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酒店的保安和负责人已经赶到,看到这场景简直吓到差点跪在地上。
“傅,傅总!您没事吧!是我们没有做好安全保障,给您带来麻烦了,请您……”
酒店负责人脸色惨白无比。
傅时渊的名号他自然听说过,冷漠,不近人情是一方面……
他看到地上的鲜血,差点昏了过去。
若是傅时渊在这出了什么意外,别说他以后不要在云城混了,能不能活着离开云城,都是问题!
“傅总!”
江离原本在车里等傅时渊,没想到看到了不少人从宴会厅中落荒而逃跑出来,他赶忙冲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以及傅时渊身上弑杀的气场,以及……他染满鲜血的手,让他不禁呼吸一窒,“傅总,您受伤了!”
傅时渊原本没打算就此放过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经江离提醒,他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淡声道,“不是我的血。”
“什么,那……”
江离这才注意到,傅时渊的怀里,搂着一个女人!
“这里你处理,钥匙给我。”
傅时渊低头看了看面色已经发白的女孩,直接拦腰将她抱起,随后接过江离手里的车钥匙,大步离开宴会大厅,去往医院。
云城中心医院
傅时渊黑着脸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而他的面前占了一圈医生护士,他们纷纷低垂着脑袋,就连大气都不敢出,病房内的气氛也是冷寂的可怕。
刚刚他们被通知说急诊来了个大人物,手头上没有工作的都要到病房集合等待差遣,没想到竟然是傅时渊。
“女医生留下,男医生出去。”
傅时渊拧了拧眉,随后缓缓开了口。
“是,傅总。”
男医生们如获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而病房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女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挺直背脊站在傅时渊面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他不快从而丢掉工作。
“站这干什么?没看到病人在那吗?”
傅时渊拧了拧眉,话语间很明显的不悦。
医生护士听闻,连忙转过身围在了病床边,其中一人壮了壮胆子,开口道,“傅总,涉及到病人隐私,我们,要拉一下帘子。”
见傅时渊没什么反应,她们都松了口气。
有了帘子的隔绝,医护人员紧张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下来,并把注意力放在了趴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
听说受伤的位置是在背部,她们先是把她身上已经被血水浸透的几乎已经分辨不出原色的礼服脱掉,然后便开始紧急处理伤口以及止血。
即使伤口处理的再小心翼翼,仍旧可以听到温软从帘子里传出的听上去极为压抑的呻吟声。
傅时渊低下头看着沾着她鲜血的衣服和手掌,目光幽暗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被拉开了。
“傅总,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索性没有碎玻璃渣残留在伤口里,只是伤口多而密,病人也有低热的症状,需要在医院观察,待情况稳定,再出院。”
其中一名医生松了口气,上前跟傅时渊汇报着。
“我知道了。”
傅时渊的声音恢复了淡漠,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病床的方向。
医生护士离开病房后,屋内就只剩下了他和仍旧处于昏迷中的温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