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她眼角没.入头发。
她到底走上了妈妈不想她走上的路。
“跟我结婚？司黎你要知道，我在外人眼中可是个自闭症，是个精神病。”
季妄亲吻着她纤细的脖颈。
妈的，她的味道果然比他想得还要好！
司黎抬头看着灯光，白晃晃的灯光很是刺眼，她咬了咬牙，抬手回应抱住男人。
她明显感觉到男人身形一顿。
“我需要得就是你自闭症。”
“哦？说来听听。”
季妄横抱着她走向沙发，语气玩味又饶有兴趣。
司黎知道他早就看穿她心中所想，他是跟洛西他们站在一个高度的人，又怎么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他这会儿这般问她，不过是开胃前调剂点乐趣罢了。
“你来之前肯定就知道了，我们宫家和司家现在就是一块被人盯上的蛋糕，所有人都在等待时机，准备将我们给吃掉，我姑父现在重病，我哥哥是个纨绔，而司家只有我一个女孩。
我需要一个上门女婿，这个女婿不能像凌总那样太出色，最好是个什么都不能的废物，这样才能……”
“迷惑他们的视线，让某些人自以为是时局大握，得意露出你们想要的马脚。”
季妄接过她的话语。
司黎看向他，男人脸上的恶劣简直不要太明显，她垂下眼眸，睫毛颤了颤。
“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第一次被人利用，我当然要问清楚点，不然演砸了，坏了我们大小姐的好事，我万死难辞其咎。”季妄的话怎么听着都不太让人舒服。
司黎知道他在是阴阳怪气她。
偏偏现在她什么脾气都不敢有，她的处境，好像也只有他能帮忙打破，而且他说的对，她的确想要用他来迷惑那些人的眼睛，西西和哥哥现在都处于无法打破的局面。
既然他们不能打破局面，不如她来打破！
她婚事是黑市圈子里面都关心的一个问题，他们怕她找个厉害的夫婿，成为他们的障碍。
既然他们这么担心，她就反其道行之，让他们看见她找了一个自闭症有精神病的男人做夫婿。
“季妄你愿不愿意？”
见男人不说话，她语气轻柔，“等事情都结束了，你可以和我离婚，我会给你补……”
她话还没有说完。
混合着烟草味的吻就堵住了她嘴巴，男人的吻攻略性十足，让司黎感觉他要把她拆骨给吞了一样。
呼吸紊乱下，他指腹摁着她红唇。
“谁他妈要你补偿了，你真当我出来卖啊！”
“爷价贵着呢！”
司黎：“……”
清醒的季妄比自闭症的他还要难懂。
她一直都在黑市，自然不知道，她眼中心似大海的男人，在江南一带是出了名的狠爷，人家是京圈太子爷，他是苏杭龙霸天，他做事情向来只看心情。
要是遇到他心情不好，你只是犯了一个小错，你也会因此缺胳膊断腿，生意上更是万劫不复，遇到他心情好，你做的事情他或许只是笑笑就了了。
就这么一个爷，心甘情愿装成自闭症，配合着他狼子野心的父母来到黑市。
“你说他能图什么？”
洛西摆弄着面前茶具，笑着反问宫铭。
宫铭怔愣住两秒，他反应了过来，“西西你是说，他图阿黎？他来这里都是为了阿黎？”
想到自家妹妹差点就羊入虎口。
他嚯的一下起身。
“你干什么去？”洛西喊住，问他。
宫铭：“去找我妹，告诉她季妄对她不怀好意。”
“宫铭，你有没有想过，阿黎以后会嫁一个怎样的人？”
宫铭回答不出。
“至少不是季妄！他心思太过于深沉，阿黎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对阿黎有兴趣，他可以为了阿黎做很多事情，但有一天他不喜欢阿黎了，你让阿黎怎么办？”
“西西，我从未想过阿黎要为我做什么，她只需要无忧无虑做她的大小姐。”
“你不想阿黎为你做什么，阿黎却想着她需要为哥哥做点什么，你们是兄妹，妹妹不会一直看着哥哥付出，哥哥也不会一直看着妹妹付出。”
“但她……也不能用她的婚姻去……”
宫铭不赞同，“我去把她找回来。”
“宫铭。”
洛西看向男人背影，“你不会是阿黎永远的依靠，她到底要找一个可以护着她一辈子的人。
季妄为人狠辣，桀骜不驯，他在苏杭是出了名的狠辣之人，哪怕被打断腿他都没有低头过，他现在为什么低头来黑市？他是为了阿黎。
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永远对阿黎好，但至少现在，他能给阿黎想要的归属感和安全感，他能让阿黎不再担惊受怕，让阿黎不在因为我们为难。
我觉得现在拥有这一点，就已经很好了。”
宫铭脚步没有再向前挪动，他重新坐回到了洛西身前。
“我听说秋姐约了你？”
“嗯。”
……
晚上灯红酒绿街道两侧站着不少搔首弄姿的女人，她们穿的清爽凉快，身上喷着劣质香水，用着劣质的化妆品尽量把她们打扮得很年轻。
但事实却是，她们哪怕弄化妆品再怎么装饰她们，也掩盖不住她们年华不在的事实。
她们曾经辉煌过，但现在却是为了一口吃，廉价到路边乞丐都不放过的落魄者。
洛西在街道穿梭。
她不知道秋姐约她在这里见面是什么意思，但既然约了，她当然要来这里见面。
“洛小姐，我们秋姐在楼上等你。”
秋姐身边的手下指着站街女身边的楼梯。
楼梯是木头做得，年代有些久远了，踩上去会嘎吱嘎吱响，洛西随着声音来到二楼。
秋姐穿着一身白色旗袍，把她整个人显得清冷又与这里格格不入，她手指轻捻着佛珠，听着脚步声，她并没有抬头，直到洛西在她面前入座后，她才缓缓掀起眼皮，一双能看破所有人内心的眼睛，笑盈盈看着洛西。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应该和我是一路人。”
洛西手撑着下巴，“秋姐这话是何意？”
“洛西，你知道这下面叫做什么地方吗？”
“红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