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季妄你还认识我吗?”司黎忽然想起,她好像没有跟季妄介绍过她自己。
季妄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他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就好像是一滩死水,而司黎看着这双眼睛,她总觉得这么好看的眼睛,不该是这样,它应该有许多的色彩才对。
真是不公平,这么好的一副皮囊,身材也这么完美,要是没有生病,他还不知道多么妖孽祸害,哪怕不是妖孽,也会在学校里面成为万众瞩目的闪耀人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关在一个暗无光亮的屋子里面,整日都对着一个玩了不知道多少回的魔方。
“季妄,我带你走出去吧?”司黎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季妄如果想走出去,他早就自己走了出去了,伯父和伯母也不会带着他来黑市,想要瞎猫碰上死耗子。
“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唐突了?”
季妄垂眸看着她。
她低着脑袋,柔顺的黑发顺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露出了她白.皙的后脖颈,她肌肤真得好白,还很光滑,比他见过所有瓷白美玉都要好看。
她还很香。
她身上的香味,他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再哪里闻过,是他记忆深处一直追寻的味道。
季妄下意识朝着司黎走近。
司黎眨巴着眼睛,她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男孩,居然傻傻得愣在原地没有后退,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衣服贴着衣服,她才恍然,眼眸陡然睁大。
“季……”
她话音刚起。
面前的男孩一反常态,他不仅朝着她走过来,彻底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还主动低头,他脑袋向她脖颈。
司黎大眼睛一阵呆滞。
脑袋完全跟不上季妄的行为。
“季,季妄,你,你……”
女孩细白的手捏紧了她的裙摆,她嗓音软软的,磕磕绊绊在他耳边响起。
奶糖。
季妄脑袋里面闪过大大的,白白的糖果,他吃过这种糖果,放在嘴里面一股甜腻的奶香味。
与她很像。
司黎不知道季妄在她身上嗅什么,她只觉得脖子处被男孩温热的呼吸弄得很痒,她本能想缩脖子躲开男孩的呼吸,刚有这样的动作,她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只能强迫性僵硬着身体,轻咬着唇瓣等着男孩主动离开。
结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埋在她脖颈处的男孩,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司黎站得双腿发酸。
“季妄,我腿酸,我们能不能坐着?”
她轻软着声音询问男孩。
没办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自闭症相处,伯父和伯母也没有告诉她,只说陪着季妄就行,她也以为就是简单的陪着,压根就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会儿她腿酸得要命,她要在这么站下去,她觉得她连走路都会一瘸一拐。
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跟季妄交流。
也不知道自闭症能不能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季家人说,季妄的自闭症并不是先天性,而是后天性,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季家人含糊其辞,大概率是不想说,他们也没有多问,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别人都不想说,你还追着去问其原因,很不礼貌。
既然是后天自闭症,大概率是能听懂她交流的吧?
季妄目光转移。
他将脑袋离开她脖颈,很奇怪得是,他明明刚才只是想要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是不是记忆中奶糖的甜腻味,闻了他应该立马离开,他却丁点都不想离开,还想要更多。
他视线看着她纤细的腿。
他抿了抿薄唇,握住了她细细的手腕。
司黎懵逼……
她不知道什么情况,她被季妄抓住胳膊,然后被带着走向沙发,又被男孩有些粗暴丢着坐在了沙发上。
司黎眨巴着眼睛,不解得看着眼前依旧面无表情的男孩。
什么情况?
季妄好似也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他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皱着眉头看着他握过司黎手腕的手,陷入了一阵自我纠结的怀疑。
这个女孩……为什么让他做了他很不理解,且他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下意识就对她做了这些事情?
司黎刚准备再次跟季妄交流。
她电话响了。
有了方才的先例,她担心会吵到季妄,她快速拿出手机,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而后大眼睛小心观察着男孩,见男孩还低着脑袋看着他的手,并没有对手机铃声有反应,她微微松了口气。
这才把注意力看向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她下意识皱眉。
是叶欣的电话。
她不知道叶欣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但考虑了一番后,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阿黎。”
“有事?”
她语气冷淡。
电话那端的叶欣,似乎没有想到司黎对她说话这般冷淡,她捏紧手机,眼底恨意浓郁。
又想到儿子在看守所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她只能将恨意给压制住,声音哽咽。
“阿黎算是姑姑求你了,你可怜可怜你弟弟,他还这般年轻,他要是真坐牢了,他后半生也毁了啊,再说了姑姑我就你弟弟这么一个儿子,姑姑后半生也靠着他,他要是去坐牢了,你让姑姑怎么办啊?姑姑求你,姑姑给你磕头都行,你帮姑姑救救你弟弟,好吗?”
司黎秀眉紧拧,“姑姑,叶永龙他犯罪了,他犯罪就要得到惩罚!”
“他不过是欺负了一个女孩而已,他哪里就犯罪了,他欺负了人家,他也跟人道歉了,怎么就犯罪了?阿黎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弟弟找人绑架你的事情,姑姑可以解释的,你弟弟不是真心想要绑架你,他只是听信了谗言,他才会对你干这样的事情,还有阿黎你想想,他是你弟弟,他怎么会害你呢,你是他姐姐啊!”
司黎不想听这些废话。
“姑姑叶永龙的事情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