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芊一回到裕康苑,就给春梅一袋银子,让她去厨房弄点吃的。
越是王府这种豪门大院,花钱的地方越多,春梅要是不带银子去,估计拿回来的只有剩菜剩饭或泔水......
一炷香后,春梅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不开心的说:“少夫人,王府的厨子好心黑,五两银子只给奴婢一碗燕窝粥,三个包子,两碟小菜。
说是好的菜品都被主子们食用了,厨房里只剩这些,要不是看在奴婢使银子的份上,这些吃的都没有。可奴婢明明看到灶台上还摆了好几样肉菜,定是他们私留给自己吃的!”
这点饭菜只够自己一个人吃,陆云芊问:“你们的饭菜呢?”
春梅:“奴婢们的饭菜是单独的,已经送到厢房了,奴婢等会儿去吃。”
陆云芊:“行了,我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去吃饭吧,有事我喊你们。”
春梅:“是。”
裴景珩一进房门,见陆云芊在吃饭:“没吃饱?有人刁难你了?”
陆云芊咽下一口包子:“算是吧,母妃要给我立规矩,我让春梅把她丫鬟打了,晚点估计要找父王告状,你心里有个底。”
裴景珩笑道:“打了就打了,你是主子,打个奴才而已,她不会去告状,就算去了,父王也不会搭理她,司徒傲的嫡长子司徒柏上个月底因染花柳病不治身亡,司徒家在永州府就是个笑话。
父王正愁没地方寻司徒家的晦气,母妃要是为这种小事去找父王告状,就是自取其辱,她不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
陆云芊好奇司徒柏的死因,悄声问:“司徒柏的事,你知道具体经过吗?和我说说呗!”
裴景珩示意天福守好房门,把他设计司徒柏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云芊。
从选美人、引司徒柏上钩,在军营和府城散播谣言,助推裴昌陵的人上位、安排贺淮山进山躲避司徒傲,全都告诉了陆云芊。
裴景珩相信陆云芊不会出卖他......
陆云芊听完,朝着裴景珩竖起大拇指:“厉害!一环扣一环,还让人找不到证据,佩服!”
裴景珩被夸的不好意思,笑道:“先吃饭,不然凉了,吃完了去休息会儿,我去清点下明日要带回去的东西,父王希望我们在府里多住一晚,我没推掉,只好应下来。”
陆云芊:“没事,这里也是我们的家,住一晚就住一晚呗,你忙完了带我到处转转,我熟悉下府里的路,免得独自出门走丢了。”
裴景珩失笑道:“好。”
管家本想来询问陆云芊,是否要安排单独的库房安放嫁妆,被裴景珩拦在了门外,得知意图后,直接说东西全部带回东安。
不仅如此,他还去王府库房,将里面的上等补品、布料搜罗走,说是给岳父岳母的回门礼。
司徒瑛知道后气得哼哼,她原想找个由头扣下陆云芊的嫁妆,倒不是要贪图这些金银物什,就是想握点东西在手上以挟持陆云芊,对方再“犯傻”时,心里好歹有点畏惧。
现在可好,没有拿捏到人家的痛处,反而倒贴了一堆东西出去,想想就窝气!
午饭,裴景珩和陆云芊在自己房间吃的。
司徒瑛倒是命人来喊他们去膳厅吃饭,想趁机再立规矩,裴景珩说他身体不适,不宜走路,需要夫人的照料,把饭菜送过来即可,便把人打发了。
两人吃完午饭,在王府里四处闲逛,哪条路通往哪里,哪个院子是谁在居住,裴景珩一一告诉陆云芊。
路过后花园时,遇到了裴景琮和慕容曦云,小两口正在摆弄画纸,像是要作画。
裴景琮看见了裴景珩和陆云芊,喊道:“二弟、二弟妹,可有雅兴一同作画?”
裴景珩:“我俩学识有限,不会这些高雅的玩意儿,你和世子妃画吧,我们在附近转转就回去了。”
裴景琮也不好强人所难:“父王说你身体不适,那你回去好生歇息,你我都成亲了,别再喊世子了,显得生分,叫我大哥,叫曦云嫂子吧,显得亲切。”
“礼不可废。”裴景珩说完就拉着陆云芊走了。
看着裴景珩的背影,裴景琮轻叹一声,二弟还是放不下过去啊......
昨天晚上陆云芊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裴景珩盖了一个被窝,今晚她精神抖擞,耳聪目明,再盖一个被窝,有点难为情,坐在妆台前,边慢慢的拆妆,边想着用什么理由把裴景珩打发出去。
裴景珩似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快速洗漱完,让春梅他们去休息,自己则麻利的铺床,然后钻进被窝。
陆云芊一个转身,看到裴景珩的动作,直接呆愣住了。
良久,陆云芊才试探着说:“那个...你...能不能...”
后面的话没说完,裴景珩打断她:“天冷,一个人睡不暖和,我给你暖被子。我这人对床笫之欢不感兴趣,又答应了你,在你未满18岁之前不同房,便不会食言。
这府里到处都是耳目,有些是母妃的,有些是外人的,我们昨日才拜堂,今日就分房而居,明日还没回到东安,这事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百姓得知的结果和事情真相,怕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我是个男人,这些年名声也不怎么好,被他们编排就编排了,无所谓,你不一样,你是那高山之巅最圣洁的雪莲花,岂能被他们随意传小话?”
陆云芊被成功说服,洗漱完后就睡到里侧,被子确实暖烘烘的,可她不好意思和裴景珩靠太近,中间留的空隙,可以再睡一个人。
裴景珩知道陆云芊紧张,他也紧张,为了缓解两人的紧张,他开口打破尴尬:“你可知我为什么不喊世子大哥?”
陆云芊望着床顶,问:“不是出于礼节或是对司徒家的仇恨?”
裴景珩:“不是,我俩小时候的关系很好,他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拿来分给我一份,同样的,我有好东西,也会给他。
他还帮我挡过几次灾,因为我俩走的太近,司徒瑛怕误伤了他,放弃了很多暗害我的机会,没有他,我早死了。我就算再恨司徒家,也不会迁怒于他”
陆云芊侧过身,好奇的问:“那是为何?”
裴景珩:“我比他大两个月。”
陆云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