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恶人先告状的司徒傲,裴昌陵冷笑道:“将军无需动怒,你和珩儿各执一词,都说是对方伤了自己,事情真相如何,本王自会查明。
不论结果如何,希望将军记住一点,边境将士的职责是严守国界,保卫边疆,不给敌国可趁之机,不是大将军的私兵!
将军先养伤,本王查明真相后,自会主持公道,若真相不似将军说的那般,还望将军给本王一个交代。”
司徒傲冷哼一声,没有搭理裴昌陵,有人证物证又如何,这些东西都是可造假的,只要他抵死不认,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他手握兵权,谁敢动他?
等养好了伤,定要把姓裴的人一一干掉......
裴昌陵已经习惯了司徒傲嚣张的态度,将自己的立场摆明就回了王府,命管家整理些药材和补品,隔天就到了东安县,看望裴景珩,并了解事情始末。
裴昌陵到了县衙,看着被烧得残破不全的后衙,重重的叹声气,司徒傲太不把裴家人和朝廷放在眼里了,借着这次,得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应裴昌陵的要求,天禄将目前的调查结果做了简单汇报,人证物证全部指向司徒傲。
裴昌陵:“你把东西都归置好,明日本王带回府城。”
天禄:“主子说司徒将军不会束手就擒,防止他销毁人证物证,只能给王爷带部分回去。”
裴昌陵:“行吧,带本王去见你主子。”
天禄:“诺!”
得知安王来了,陆正宏忙带着全家跪迎。
“拜见王爷!”
这是陆云芊第一次见到古代的王爷,借着余光偷偷扫了一眼,气宇轩昂,姿态清贵,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惯有的凛冽,给人一种敬畏感。
裴昌陵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就在天禄的指引下,直奔裴景珩的住处。
裴景珩后背受伤,只能趴着休息,裴昌陵到时,他正在闭眼小憩。
看着裴景珩缠满背部的细布,全都氲出了血,裴昌陵心疼的想去抚摸,又怕弄疼他。
悄声问在一旁捣药的贺淮山:“珩儿伤势如何?”
贺淮山淡声说:“中了几个有毒的飞镖,老夫已经帮他刮骨疗毒,死不了,就是后背的肉全被剔掉了,不知能不能复原,你回头让人多送点生肌止血的好药材来,我要配药。”
裴昌陵:“好,我回去就让人准备。”
两人的谈话声吵醒了裴景珩,见到裴昌陵有点意外,他以为要过几日才会见到他父王,没想到这么快。
“你来了。”
见裴景珩醒了,裴昌陵忙上前关切的问:“你怎么样,疼吗?”
裴景珩:“把你后背的肉都剜掉,你看疼不疼?”
裴昌陵:“......我昨日去看过司徒傲,他的伤势也很重,胸部多处受伤,左眼废了,把自己说成了受害人,说是你派人刺杀他,扬言要带兵踏平东安,我训了他几句,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裴景珩:“痛快的承认自己的罪行,就不是司徒傲了,你打算怎么善后?”
裴昌陵:“我看过那些证词,吓唬普通人还行,司徒傲久经战场,唬不住他,他要嘴硬的死不认罪,又拿几万大军来威胁我们,我们拿他没办法,你可有好点子?”
裴景珩其实已经命暗探给司徒傲的药做了手脚,令其伤口久久不能痊愈,但这事他不打算告诉裴昌陵,以免他被人蛊惑说漏了嘴。
“实力不如人,我能怎么办?你去和他商谈吧,尽量分点兵权回来,不然我这伤白受了。”
裴昌陵:“好,那些郑家人,你想如何处置?”
裴景珩:“我本想找那些被郑家欺压过的人来击鼓鸣冤,惩治他们以往犯下的恶行,又怕时间耽搁久了,被司徒傲横插一脚,把人要走,且郑家人关在衙门,还要管饭,不干活净吃白食,浪费!
司徒傲上次归还的那两个矿山,缺人干活,从外面请,要花银子,就让他们去做苦役吧。”
裴昌陵:“这样安排甚好,我们拿司徒傲没办法,郑家这种吃里扒外的定不能轻饶。”
裴景珩:“这事如果由我下令,会得罪五叔,他要是拿辈分压我,我只有吃亏的份,你是安王,是永州的老大,回去之前,帮我把郑家的事处理了,再帮我弄点银子过来,衙门被烧,我的家当全没了,你要是不接济点,我得饿死。”
看着像泼皮无赖般的儿子,裴昌陵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沉吟不语。
裴昌陵晚上在陆宅休息,得知陆正宏就是那个提高粮食产量的员外郎后,请他来叙话,问他的种粮经验从何而来,是否还有其他办法增产。
陆正宏不亢不卑的说:“下官喜欢看些杂书,无事时会把书中那些看起来很新奇之事做些实验,慢慢的积攒了些经验,增产的办法需要尝试后才敢确认是否有效。”
裴昌陵:“好,若这次效果明显,本王重重有赏!”
陆正宏:“多谢王爷!下官定竭尽所能将差事办好。”
裴昌陵第二日一早就去县衙下达指令,郑家勾结山匪刺杀县令,火烧县衙,罪大恶极,抄没家产,全家贬为奴籍,发配到矿山服苦役,终身不得回城。
郑家人不服气,直喊他们是冤枉的,司徒大将军能为他们作证。
天禄命人堵住他们的嘴,捆住双手押往矿山,谁要是反抗,就用鞭子抽打。
郑家人为了不受皮肉之苦,只能乖乖的跟着衙役走,心里不停祈祷,司徒大将军快来救救他们......
裴昌陵回府城后,将人证物证带到司徒傲面前,他一个都不认,反复强调是裴景珩制造假证据污蔑他,还说他的手下被裴景珩抓了,要求放人。
裴昌陵争辩不过更为无赖的司徒傲,只能不停与他博弈......
郑文轩一到府城,就找他姑姑郑丽雅帮忙提供藏身之地,后听闻郑家人被发配去做苦役,还贬为奴籍,当即去请司徒傲救人。
郑家的实力太弱了,拿着自己的令牌,却在人家手里一招都没过到就被团灭,也没给自己办成一件事,这种废棋,司徒傲不想劳神,连郑文轩的面都没见,就将人轰走了。
郑丽雅想求他男人和司徒瑛帮忙,同样效果不佳,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大家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郑丽雅、郑文轩痛恨世道的不公,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先保全自己,再伺机而动,为家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