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写完几张“福”字,打算拿给段兴武他们张贴的段兴文,路过前院时,看到了裴景珩和陆云芊靠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场景,不由得心慌。
走路分了神,和迎面而来的段兴武撞个正着,因身子瘦小,被撞的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段兴武忙拉住段兴文:“你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心神不宁?”
段兴文站定身子,将手中的“福”字递给段兴武:“我没事,可能是在书房待久了,有点气闷,我又写了几张,你拿去贴吧。”
这借口段兴武可不信,无意间看到大堂里裴景珩和陆云芊说说笑笑的情景,顿时了然。
见四下无人,段兴武低声说:“有些人不是我们能惦记的,有些人也不是非要在一起才叫幸福。
她很有主见,知道自己要什么,喜欢什么,没有她,我们活不到今天,她把我们当亲人,我们就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不添乱,尽心护着她,祝她达成所愿。
爹曾经说过,人这一辈子没有圆满,若奢求太多,会苦了自己,也会给别人造成困扰,执念太深,可能连亲人都没得做,你说呢?”
段兴文震惊的看着段兴武:“大哥,我......”
段兴武搂着段兴文的肩膀往大门方向走,边走边说:“你是我带大的,都说长兄如父,你心里想什么,我岂会不知?
她生辰时,你送的那支簪子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还有你看她的眼神,和爹以前看娘、义父看义母的简直一样,想猜错都难。
她胸有丘壑,才能不输男儿,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甘心困于后宅,遵从三从四德,一心相夫教子,你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在一起只会徒增烦恼,不如趁早放下。
你发现没有,哪怕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她身上始终散发着一股贵气,让人不自觉的臣服,她来日的身份定然很高贵,若真有那一天,她的娘家就不能给她拖后腿。
我们身为兄长,和义父义母一样,都是她最大的靠山,你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上功名,不要让她被人小瞧了。若有机会,大哥也会谋个一官半职在身上,让她、晓蕾和义母走哪都有面子。”
段兴文虽然很忧伤,可也知道他大哥说的都是实话,他和陆云芊之间有太多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他不敢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意,且人家心里只把他当哥哥看待。
既然注定了有缘无分,就像大哥说的那样,好好守护她吧。
段兴文:“我知道了,我不会给大家的生活造成困扰,明年秋闱,我想下场试一下,若能考中秀才,便能给义父义母和她争光了。”
段兴武:“好,大哥支持你,我们尽力而为,考不中也没事,你还年轻,多试几次,总有一次定能考中。”
段兴文:“大哥这番话一点都不像安慰人,你应该祝我一举夺魁。”
段兴武:“是是是,我弟弟是文曲星下凡,童生一考就中,秀才自然不在话下!”
段兴文被他大哥逗笑了,兄弟俩嬉嬉闹闹的去门口帮着张贴“福”字......
裴景珩将从安王府带回的药材珍宝,一一送给苏慧兰和陆云芊,说是年礼和来年的伙食费。
看着装满了十来个箱子的各类珍宝,陆云芊开玩笑的说:“不愧是安王府的二公子,出手就是大方,你拿走这些东西,你父王母妃没意见?”
裴景珩浅笑道:“他们很大方,这些都是他们让我拿的,你们放心收下,回头还有什么要想的,只要王府库房有,我就去给你们弄来。”
苏慧兰:“东西太多也太贵重了,我们留下几样就行,剩下的二公子带回县衙存放起来吧。”
裴景珩佯装不开心的说:“婶子是嫌弃我拿的东西不好吗?还是不想我住在这里?”
苏慧兰连连摆手:“不不!婶子不是那意思,二公子给的礼物样样价值连城,不符合我们的身份,我们怕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且二公子交的伙食费也太多了,这要是放在寻常人家,一辈子都用不完。”
裴景珩:“我拿的时候看过了,那些金银器皿,药材布匹之类的,都不是绝世珍品,也不是王府专用,很多富户家都有使用及珍藏,婶子尽管放心用。
天福他们饭量大,这点银钱不值个什么,我过段时间可能还会多安排几个侍卫进府,还望婶子多担待。”
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苏慧兰也不再推脱,让程林全部登记造册,方便日后回礼。
送给她的都入库房,送给陆云芊的,稍后送到其房间,由陆云芊自己保管......
见时间还早,陆云芊想和裴景珩确认下手榴弹的初步合作细节,也想打听下府城那边的情况,便于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怕影响苏慧兰的孕期心情,梦境的事,陆云芊只悄悄告诉了陆正宏,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自然要避开一二。
“娘,我有点事想和裴大人商议,你辛苦了一下午,要不回房休息下?”
苏慧兰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压下心中疑问,轻声说:“快开饭了,你们长话短说。”
“嗯。”
陆云芊请裴景珩到寮房叙话。
丫鬟上完茶点后,见门口有天福把守,陆云芊直言道:“我梦见的那几件事,都发生了吗?”
裴景珩点点头:“嗯,幸好师父提前告知,否则我定然会落入他人圈套,这会儿和安王府反目成仇不说,命也丢了,多谢!”
陆云芊:“你化险为夷就好,霹雳雷可曾用过?”
裴景珩:“用了,甚是好用,我回来时遇到黑衣人刺杀,用了两个,一次能炸飞七八个人,我想大量制作,师父能否传授方法?合作条件尽管提!”
陆云芊问:“方便告知我,你要那么多霹雳雷的目的吗?”
“报仇,保命!我与司徒家有杀母之仇,可他们家势力太强,我手中那点人马不是对手,只能另辟蹊径。”
之后,裴景珩将他与司徒家的仇怨及自己在府城的遭遇,简单诉说给陆云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