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朔白：......
真特么是个疯子。
疯子宋至歪歪头，紧紧盯着顾时昀，似笑非笑的道，“很难选吗？”
顾时昀深吸一口气，眼神阴霾的看着宋至，他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这么生气了，他厌恶宋至，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厌恶，如果不是不行，他一定会弄死宋至。
可以说是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从某种方面来说，宋至也是个人才。
彻底将他深埋的劣根性挖出来，他恶劣的道，“看来你的狗，你是不想要了。”
“你指谁？”
“你以为把他赶出去，就能让我相信他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宋至眼神微凌，语气冷漠道，“你敢动他试试？”
顾时昀嗤笑，“你以为我不敢？”
四目相对，顾时昀觉得自己稍稍夺回了主动权，在双方你来我往的对峙中，谁要是能拿到主动权，谁就能掌握了胜利。
全方位的压制对方，能得到莫大的愉悦感。
顾时昀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宋至的软肋，他比谁都清楚，对于宋至来说有两个特别的人，一个是李特助，也就是司理，另一个是夏非叶。
本来这一世还想提前弄死夏非叶的，但夏非叶藏得太严实了。
宋至眼神同样阴霾，杀机浮现，“如果你敢动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威胁是最无用的，对顾时昀来说，他根本不在意他是生是死，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威胁别人。
目光相交处火花四溅，只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子就会将整个房间彻底烧灼，空气中肃杀和阴霾蔓延，他们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对方。
这种气氛被宋至的嗤笑声打破。
宋至笑的肩膀都在颤动，嘲讽的道，“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无所谓的转动着手里的黑色枪口，宋至姿态闲适的坐在沙发上，语气凉薄道，“你敢不敢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人，我理应护他，可现在他和我是陌生人，你想杀他尽管去杀呀。”
宋至的态度很明显，打狗还得看主人，司理是她的下属时，她有义务保护他的安全，别人敢动他，实际上就是在动宋至。
也就是在打宋至的脸，宋至自然不能容忍，所以今天这不是来找茬了吗？
搞霍皎皎他们，也顶多算是顺便。
但现在司理和他解除了上下属的关系，就算他动司理，宋至也不会在乎。
宋至越不在乎，司理反而越安全。
说完还语气欠扁的道，“亲爱的，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也没必要事事都告诉我呀，这样很烦呢。”
司理被宋至赶出去的事顾时昀当然知道，他一直都在盯着宋至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这是宋至保护司理的方式，但如今宋至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却让他有些吃不准。
最开始剧情崩时他就察觉到不对，只是当时无所谓，对他来说只要霍皎皎能活到最后，能帮他掠夺气运，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宋至，他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就像人类不会将随手就可捏死的蝼蚁放在心上一样。
毕竟循环轮回了那么多次，宋至都是按照他的设想，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直到最后走向死亡。
但后来系统消失了，顾时昀当然知道是因为谁，所以他每一次都会借霍皎皎的手弄死夏非叶。
半晌后顾时昀突然笑了，这两次见宋至让他突然想起一些很久远的事情，毕竟轮回了太多次，有些事情忘记了也是正常。
剧情就像是蝴蝶效应，一只蝴蝶在巴西拍动翅膀，可能会引起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霍皎皎就是那只他选定的蝴蝶，崩坏了所有人的剧情线。
最开始之所以会选中霍皎皎，因为只有霍皎皎好掌控，假如一开始系统选定的是宋至，那系统绝对会被宋至玩的团团转。
可是过了太多次轮回，宋至从来没有跳出他预定的圈子，所以他渐渐掉以轻心，甚至忘了最初对宋至的忌惮。
在《皎似心间月》里他之所以没有出场，就是因为知道宋至的可怕，一点细小的线索她就能拼出全貌，她的脑子是她最强大的武器。
这两次短暂的交锋，终于让顾时昀想起来，眼前的人不是愚蠢的霍皎皎，而是一个强大的敌人，和那个人很像，可他们越相像，他就更加厌恶宋至。
像是终于撕破了脸上疯狂的假皮，阴森森的盯着宋至道，“你想死，我成全你。左不过就是重开一局。”
状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盯着宋至，“啊，说起来你脑海里关于穿书的记忆，还是我塞给你的，你该谢谢我啊。”
他期待着宋至崩塌的表情。
“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宋至眉头微扬，脸上笑意不减半分，状似很感动的说，“所以说亲爱的，你真的好爱我啊，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说不定还在为了那一点可笑的人性挣扎。”
“亲爱的，谢谢你。”
深情的望着顾时昀，宋至的演技天衣无缝，她只要想演就能演的比真的还真，杏眼带着薄薄的雾气，宋至转动着手里的手枪，笑意更深道，“说起来，你偷了那么多的气运，最后也没有得偿所愿。”
“亲爱的，你怎么就那么蠢呢？”
一句话，彻底将顾时昀引燃，一阵风似的刮到宋至面前，大手握着她的脖颈，顾时昀想要活活掐死宋至，她真的太懂怎么诛心了。
宋至呼吸困难，眼神带着轻蔑嘲讽的笑意，满是挑衅的杏眼渲染着杀了我啊。她就躺在沙发上，双手大张，随意的搭在扶手上，松开了手，手里的枪嗒的一声坠落在地。
顾时昀额头青筋暴起，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弄死宋至。
“宋至，这是你自找的。”
四目相对，宋至毫无惧意，带着讽笑的杏眼依然挑衅顾时昀，而顾时昀手上的力气也在她的挑衅下一点点的加大，然而此时变故突生。
唐朔白趁两人纠缠的时候对着宋至开了枪。
子弹划破空气，疾速的冲向宋至的太阳穴。
噗。
子弹嵌入肌肤，鲜血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