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厅里只剩下李特助、张辞凉,以及宋至。而宋至的耳麦里和唐延祁妄通着电话,他们一直沉默的听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扫了一眼张辞凉,宋至眼底暗流涌动。
上一世她死的时候有一个人问她,你甘心吗?
宋至其实没什么不甘心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输了是她技不如人。
既然输了那自然要承受输了的后果。
当时宋至根本没力气回答他的问题,她看不到那个男人面容,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他就站在井盖上跟她说话,而她就在下水道里苟延残喘,已经到了生命的临界点。
那男人说,“你明明可以活着的,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去死?”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男人像是跟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的境地,他的质问都带着疯狂,“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要为了陌生人丢下我?”
宋至确定,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他后面说的话更像是悲伤过度的情况下,将她当成了某个人来质问。
男人得不到答案,也不在乎的宋至的答案,最后说,“宋至啊,如果知道这里只是一本书,你会变成这样是被掠夺了气运,下次轮回你还会为了那些人死吗?”
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宋至知道自己的人生被操控了,她最讨厌被人操控的感觉,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控制着言行举止,带着强烈的不甘她重生了,而且真的有了穿书的记忆。
这让她明白,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重生后她一直在找那个男人,可是一直都一无所获,所以就一边和霍城唐朔白他们玩游戏,一边继续找。
还有一点是因为,她以为那个神秘人就在这几个人之中,但后来直到把唐朔白拉下神坛,她才笃定唐朔白不是那个神秘人。
通话时候她隐约有预感顾时昀是那个神秘男人,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笃定,上一世站在井盖上和他说话的人,就是顾时昀。
宋至道,“我们进入了循环,只是我们没有循环的记忆,每次重来我们都像是重新开局,但过程和结果没有任何不同,而顾时昀知道循环的事情。”
“有能力在我脑子里塞剧情,也许我们会陷入循环,也是因为顾时昀。”
不久前在实验室夏非叶说这个世界可能有比系统更强大的存在,也许是另一个完全升级的系统,顾时昀或许就是那个强大系统的拥有者。
一个能往人脑子里塞剧情,并且控制循环的系统,那该有多强大?
张辞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敛了笑容道,“这是不是也能间接证明,顾时昀不知道我们重生的事情?”
“是。”
顾时昀没想到在强烈的不甘下,宋至重生了。如果顾时昀知道他们会重生,就不会在宋至的脑子里塞剧情了。
宋至思索着田丽说的话。
片刻后道,“我有个猜想,我们这些人并不是同一本书里的主角,只是故事都发生在海城,宋至和张辞凉是《至死方休》的男女主,顾阳和肖云云是番外里的男女主,有他们的剧情线。”
“薄宴和田丽是一条线。”
“唐延跟何小少爷应该是一条线,其他人也各自有自己的主线剧情。”
“在书中的小世界里,男女主是气运最强的存在,几本书之间的男女主或许会有串场,但基本上互不干扰,至多算是在一个大背景下发生的故事,但后来所有人都汇到一起。”
成了《皎似心间月》中的角色,唐朔白、祁妄、薄宴、顾阳以及后来出现的张辞凉,五个男主成了霍皎皎的男人,气运自然而然就被霍皎皎共享掠夺。
而宋至、肖云云,以及其他原女主都成了炮灰。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霍皎皎有了小兔子系统。
就像是一支银叉子,手柄相当于海城这个大背景,而齿子就象征了他们各自的故事线,如果没有霍皎皎和系统出现,他们原本该按照自己的脉络发展。
霍皎皎和系统就像是喷枪,在手柄中部用烈火灼烧叉子,然后把叉子融化弄成一根筷子,所有的剧情人物都融进了一本叫《皎似心间月》的书里。
系统的出现不是因为可怜霍皎皎,是因为要掠夺气运。男的成了霍皎皎的俘虏,原本的女主大多都成了霍皎皎的陪衬。
可以说霍皎皎集齐了好几本书中的女主气运。
已知的有宋至和肖云云、还有田丽。
田丽和宋至的下场都不好,那肖云云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尽管只是番外里的女主,但身上也是有气运的,只要是女主,那以她为主的小世界里,所有的剧情都围绕着女主展开。
“掠夺气运的方式有两种,和对方成为亲密关系,关系越好能被掠夺共享的气运就越多,或者将对方彻底碾死。”宋至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冷。
张辞凉道,“霍皎皎应该不知道掠夺气运的事。”
宋至没说话,估计连小兔子系统都不知道。
张辞凉又道,“这么说的话,我们会有前世记忆需要两个条件。本来是气运之子,只是气运被掠夺了,然后强烈的不甘绝望之下才有了前世记忆。”
医院里的唐延听着耳麦里的声音,长眸微眯,语气不爽道,“所以我在《皎似心间月》里是反派,是因为我没有被霍皎皎攻略。”
“艹!狗玩意儿,早知道不送你来医院了。”
唐延骂骂咧咧的扫了祁妄一眼,他现在特别想折磨人,他就该跟着宋至一起去折磨霍皎皎的。
祁妄抬脚将唐延踹下床,眼神暗了暗。
开口道,“霍皎皎最初攻略唐朔白和顾阳的时候亲自刷好感,是因为系统不够强大,但随着霍皎皎攻略了顾阳和唐朔白以及薄宴之后,积分越来越多,后期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系统就能控制目标成为她的俘虏。”
祁妄有些幸灾乐祸道,“就像你的小竹马那样。”
“太太,他可脏了。”
宋至刚想问,难道你干净吗?
但被张辞凉打断了。
张辞凉并没有耳麦,看宋至一直不说话就说,“可顾阳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是个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