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至原本盘好的发髻早已散开，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地上，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在沙滩上苟延残喘。
看到祁妄的时候那双杏眼闪过一丝戏谑，仿佛在说，今晚这场戏，如何？
祁妄垂眸，居高临下，唇角扯起几不可见的笑弧，挑衅尽显：就这？
宋至差点笑出声，失血过多让她脸色格外苍白，大脑也有些眩晕，考虑到现在自己的处境笑出来实在不合适，便做出一副要晕不晕的虚弱样子。
眼瞅着霍城就要得逞，祁妄眼明手快的劈晕了霍城，肖云云也顾不上羞涩和不好意思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救夫人。
祁妄拦住人，温和的道，“你先去看看那个姑娘，带她去另一个房间，我已经叫了家庭医生，医生很快就到，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肖云云沉吟了片刻，她并不放心祁妄。
虽然祁妄少爷看上去很温和，就像是上等的美玉一般温润，眉眼间全是坦坦然的善意，但肖云云现在没法把夫人交给任何人。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让人震惊了，平日里看着很疼爱夫人的老爷，不但对不起夫人还对夫人下了死手。
那祁妄呢？
她吃不准对方会不会伤害夫人。
宋至虚弱的道，“云云，没关系的，祁妄不会伤害我。”
这话很耳熟，但云云很听话，担忧的一步三回头看着宋至，由于不专心走路所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踢到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DV。
她福至心灵的捡了起来，然后带着田丽去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祁妄关上房门，却并没有走向宋至，反而背靠房门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睥睨着宋至。
目光凉薄冷漠。
四目相对，祁妄突然有些心痒。
“这就是霍太太说的开眼界？霍太太这是太看不起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宋至轻笑，“不够刺激？”
祁妄笑容里多了漫不经心和索然无味，“不过尔尔。不过既然霍太太倾情演出了，我也不好太过计较，只是要一些额外的奖励，霍太太没意见吧？”
说完祁妄又加了一句，“即便只是宠物，如果主人太过分的话，宠物也是会叛变的。霍太太应该不愿意看到那一天吧？”
宋至躺在地上，红色的血像是玫瑰花床，而她是玫瑰花丛中盛开最盛的娇艳玫瑰，表情桀骜嚣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恶劣无比的扯着嘲讽弧度，三十多度的嘴唇里吐出零下五十度的话，“虽然满足宠物的要求，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选修，但也许我会满足你。”
祁妄说，“爬过来。”
凉薄的声音夹杂着冷漠的情绪，祁妄看着宋至，像是在看着一条苟延残喘的病狗，语气的高傲尽显无疑。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而这种凝滞被宋至的低笑声打断，两人的视线紧紧抓合着彼此，皙白的手指从锁骨一路上滑到唇角，缓慢的揉搓着。
片刻唇边就晕染满了红色的口红，配上她身下的血，妖娆美艳的像是来自地狱的妖，后来那只染着口红的指腹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腰眼处打转。
眼角眉梢风情无限，挑衅的对祁妄道，“爬过来。”
“取悦我。”
美艳的女人，搭配上惹火的动作，让人特别有施暴欲，血腥和暴力让人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祁妄喉头微动。
如果换了一个人，估计就直接扑上去了。
祁妄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宋至还在不可一世的挑衅，“怎么？你不行？”
笑的极为愉悦，那处境不像是失血过多快要晕厥，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宋至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垂眸戏弄着自己中意的猎物。
宋至兴奋的微微眯眼，气息紊乱的挑衅道，“爬过来，或者，”她勾着唇角，语气高傲的道，“滚出去。”
现在的宋至简直就是个疯子，她明明有力气站起来，却偏偏要躺在肮脏的血泊里，周围一片狼藉，可她不见半点狼狈。
就如同沼泽里盛开的玫瑰，兀自娇艳盛放。
有一种不管他人死活的致命美丽。
她始终端坐在于王座上睥睨众生。
祁妄看得有些转不开眼，“如果我不呢？”
她冷讽，“你只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狗，没有第三条路，要么爬过来，尽宠物的职责。要么滚出去。”
他们毫不掩饰性格中的恶劣。
尽情展示着最肮脏不堪的本我。
祁妄心头有点发痒，就像是猫尾巴扫过一样，唇齿间也渐渐分泌出唾液，然后喉头来回吞咽。
祁妄不得不承认，他馋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宋至，然后在宋至的眼神下解开了衣裤，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荷尔蒙，他们四目相对，以自己的身体勾起对方身上的火。
云和雨各自盛放之后，房间里只剩两人的呼吸，祁妄看着宋至，突然升腾出一股渴望。
无关剧情控制，也无关逢场作戏。
一切都出于身体最深处的本能渴望。
那渴望来源于宋至。
他向来是个诚实的人，当然这一点只对他自己，能取悦自己的事情，祁妄不会在乎如何得到那愉悦，他只在乎结果。
现在他不是没其他的解决方法，但宋至就像是在耳边低语的恶魔，诱哄着他靠近采撷。
他想看看，宋至能给他带来何种程度的愉悦度。
为了得到答案他几乎没有犹豫，爬到了宋至身边，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宋至揪着领子，唇齿相贴。
彼此的气息萦绕在鼻端。
靠近宋至，只有两种结果，吞噬她，或者被她吞噬。
这是一个没有理智的吻，本能至上。
更像是两只野兽在彼此撕咬，恨不能把对方的肉衔下来，房内空气急速燃烧，顺带点燃了两人的身躯。
最初觉醒时，宋至是第一个让他战意激越的人。
无关性别，只从对手角度而言。
后来的每一次轮回，枯燥重复的日常里，宋至是唯一让他的提起兴趣的人。
但那种兴趣随着循环的次数增多而逐渐被消磨。
而现在，宋至再一次挑起了他全身的热意，从脚底到发丝，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每一个细胞上都刻满了燥。
那种久违的、全身都烧起来的感觉，让祁妄格外着迷。
一发不可收拾的关头，房门被打开了，霍皎皎站在门口震惊的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又看了看晕倒在一旁的父亲。
宋至挑衅的看着祁妄，无声而语，“接着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