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至穿着黑色高跟鞋,踩着一地月色走到祁妄面前。
祁妄夜视能力很好,就着月色将眼前的美人尽收眼底。
今天的宋至做了精致的妆容,美的夺人眼球,黑色的平口鱼尾服将她姣好身材勾勒的一览无遗,海藻般的及腰长卷发随着主人走动的动作摇曳生姿。
所经之处,留下一阵清浅的香风。
她像是草地上长出来的一朵花,风情万种,美艳无双引诱着人们上前采撷,然而宋至是朵带毒的花,只要碰上就会成为她的囚徒。
风情万种的笑道,“要不要吃你,要先看看你的吻技。”
跨坐在他的双腿之上,毫不顾忌这个动作会让她走光,温热的指腹轻抚过他右颊上的泪痣,不由分说的抓着他的头发吻上那双唇。
动作粗鲁毫不怜惜,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撞上去的。
祁妄想要将宋至扯离他的唇,然而她手中的刀子抵在小祁妄上,只要她动一下手腕他就直接断子绝孙了。
他眸中的诡光更深,在黑夜中幽幽闪烁,抢起了吻的主动权。
唇枪舌战,各有胜负。
对上宋至,祁妄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变热,那种昂扬的战意正在缓慢苏醒。
他强硬的抓着宋至后脑的头发,将人从自己的唇上扯离,丝毫不顾及宋至手中的刀子抵在危险地带。
月色下,精致的礼服美人,和穿着黑色休闲短袖的男人,四目相对,火光在半空中交汇。
祁妄漫不经心道,“那我的吻技,太太还满意吗?”
宋至笑望着他,答非所问,“帮我吞噬霍家。”
目光直视祁妄,他眼中闪烁着兴味,“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一定会帮我,送上门的乐子,你不会错过。”
祁妄失笑,“霍太太还真是了解我。”
宋至轻笑一声,她和祁妄在某个方面来说很像,戴着温润无害的假面,那面具被他们应用的天衣无缝,好像他们生来就是温润良善的人。
像是被和风细雨温养长大的阳光下的花朵。
但其实他们都活在无尽的黑暗里,祁妄是私生子,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和很多童年经历不幸的反派一样,他母亲是在他面前死亡腐烂的。
大概是在他四五岁的时候吧,然后祁妄开启了长达十年的悲惨生活。
仿若是得了厄运之神的眷顾,他的身边总是充满了悲剧和苦痛,而生活在苦痛中心的祁妄,更是厄运本身。
母亲死后失了唯一的依靠,在孤儿院待了一年,被处处折磨打压,甚至遇到了有猥亵孩童的败类,他不得不逃出孤儿院。
期间被收养过,可是收养他的养父母要么是把他当成活体器官,要么是虐打谩骂。
后来逃出孤儿院,七岁的孩子开启了长达三年的街头流浪生活,这期间他见识了无数的人性恶劣,从最开始的善良纯真,到最后他的骨头缝里都透着黑。
十岁被接回祁家,几次三番被祁家主母下杀手,但他是反派,无论受了怎样的磋磨都会活着长大,然后那些磋磨成了他黑化的理由。
祁妄过的很惨,长达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几乎被浸泡在黑暗中。
那二十三年的黑暗人生,让他整个人都腐烂坏透了,她甚至能闻到对方清润体香的隐藏下,泛着腌入骨髓的恶臭。
但宋至一点都不心疼他,她觉得祁妄就活该悲惨的活着,甚至觉得他还不够惨,不过没关系。
她的出现不就是为了让他变得更加悲惨吗?
伤害过她的人,她宋至,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们很像,睚眦必报,不择手段。
撕下那层严丝合缝的假皮,他们都是恶兽。
偏爱狩猎,看着对方的目光里永远带着对猎物的侵略。
狩猎是野兽的本能,他们在面对猎物的时候是没有同情心的,唯一有的就只有将猎物吞噬入腹的食欲。
手指游移在他的心口,隔着衬衫抚弄,宋至漫不经心的笑语,“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祁妄是个烂透了的人,当然,她宋至也是。
任凭宋至的手作乱,祁妄低低笑开,二十三岁的年纪,一米八四的身高,硬生生带出大佬两米八的气场,意有所指的扫视着宋至,“太太,别玩火,玩火可是会自焚的。”
宋至不在乎会不会自焚,她只在乎能不能把仇人烧成灰烬。
老头子通知半个月后要和霍皎皎举行订婚宴时,祁妄还在包厢里看一群富二代玩。
“妄爷,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新玩法?”说话的何远明一把推开怀里的两个女伴,巴巴的看着祁妄。
按理说祁妄是私生子的身份,而且在祁家也不受宠,所以上流圈子的少爷小姐们里大多不愿意和他玩。
但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大家都挺服祁妄的。
外人只能看到祁妄是私生子而且不受宠,但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很清楚祁妄的能耐。
玩的时候他比谁玩的都花,做正事的时候,就这么说罢,只要是祁妄要做的,哪怕是随手做的,也是他们这些人望尘莫及的。
何远明话音刚落,几个少爷小姐的视线都落在祁妄身上,顿时也来了兴趣。
祁妄平时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温润有礼的绅士笑容,恰到好处的笑弧和进退得宜的行为举止,要搁里那就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即使在他们这群熟人面前,也是常带着笑容,只是笑容多了几分随意轻佻。
反正圈子里没人见过妄爷冷脸,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此时的他眉头轻挑,殷红的唇角勾着邪气满溢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像是发现了猎物一样,满是侵略。
基本上祁妄露出这副表情,就说明他又想到了好玩的游戏了。
“妄爷,快说呀,你想到什么新玩法了?”
祁妄难掩笑意,“我发现了一个宝贝,但是不能和你们分享。”
于是半夜三点,熟睡的宋至被祁妄的电话吵醒了。
她不耐烦的道,“你最好真的有急事。”
“霍太太,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帮你。”
宋至清醒了,“你在哪儿?”
“华亭会所,顶楼8号包厢。”
“三十分钟到。”
“别挂电话。”
宋至独自驱车前往华亭会所,她能听到祁妄那边包厢里传来的喧嚣,而祁妄也能听到宋至那端传来的风声。
车子稳当停在华亭会所的地下停车场,时间刚过二十分钟。
“到了?”
“嗯。”
宋至并没有急着下车,反而淡定的打开化妆箱补了个简单的妆容。
祁妄等了片刻,并没有听到宋至下车的声响,眉头微动,不解道,“为什么不下车?”
合上口红盖,宋至对着镜子抿了抿唇,确认妆容不错之后才语调从容的开口,“祁妄,要不要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