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声响全都进了宋至的耳膜。
宋至眉头微挑,面色不改的安抚着霍皎皎。
等霍皎皎睡下她才起身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背靠房门似笑非笑道,“祁妄,我原本只以为你是细狗,没想到还是个病狗。”
“是不是病狗,太太试试不就知道了?太太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难道不是因为哮喘 ,才喘成这样?”
祁妄道,“太太还记不记得自己丢了什么?”
不久前在病房,他顺走了她的一件衣服。宋至挑眉,“对待手脚不干净的狗,我都会把他送到医生那,做绝育。”
“那太太可就要少很多乐趣了,唔。太太的衣服上,有太太的香味。”
“你可真变态。”
祁妄低笑,音色低哑的道,“承蒙夸奖,太太,喊我的名字。”
“我为什么?”
“喊吧,不会让太太吃亏的,有一条情报太太一定会很喜欢。”
宋至就要挂断电话,祁妄像是预判了她的动作,道,“和李特助有关。”
宋至顿了顿。
祁妄又道,“喊我的名字,太太。”
“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宋至放松了身体,语气撩拨道,“好啊,求我啊。”
“求你了,好姐姐,喊我的名字。”
比起脸皮,祁妄更在意能不能吃到肉。
甚至举一反三,语气像是撒娇的小狗,“求主人疼疼我,主人~”
低低笑开,宋至眉眼都染上笑意,由衷的感叹道,“祁妄,你这么浪,不怕断腿吗?”
电话那端喘了一声,像是从喉头挤压出来的,语气沙哑低沉道,“再喊。”
宋至觉着有点热,刻意压低了声线,撩拨的道,“唔,祁妄~”
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祁妄低笑道,“抱歉太太,弄脏了你的衣服。”
语气里可是半点歉意都没有。
宋至言简意赅,“情报,说。”
“我很好奇,太太对李特助到底是什么感情。不像爱情,不像亲情,更不像友情,毕竟我们这样的人,没有那些多余的感情。”
祁妄在试探,因为直到现在,他根本分不清宋至是真坏还是装的,演技精湛到他无从分别,而李特助似乎是窥探真实宋至的最好切入口。
尽管很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认李特助算是最接近宋至软肋的存在。
宋至语气冰冷的喊了一声,“祁妄。”
“好好好,当我没说,我也是刚查到的,李特助和司家有关。”
收掉电话后宋至眉眼微沉,四家老牌望族中的司家,是最神秘的一个家族,除了被推出来的掌权人,其他的成员外界无人可知。
她是在垃圾堆里捡到李特助的,那时候他身上全是伤口,几乎可以说是奄奄一息,如果宋至不捡他,他会腐烂在垃圾堆。
当然宋至捡他不是因为善心大发,只是她需要一个对她永远忠心的狗。这条狗必须孤身一人,才能更加没有后顾之忧的完成她的任务。
最好话少忠心,收拾叛徒很麻烦。
脑子要好使,而且必须是在濒死的时候被她救下,这样才会对她死心塌地。
她观察他好几天,在他几乎快要死去的时候才救下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她身后,她从来没问过他的来处,他也从来没主动说过。
在宋至看来,上下的从属关系,下只需要服从上的命令,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灭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宋至不想改,也懒得去改。
只沉思了一瞬,宋至便抛到脑后了。
没必要多想,李特助一直都是她最得力的助手,不管他什么身份,只要他能完成她的命令,其他的宋至不在乎。
唐朔白这几天在查绑架的幕后主使,已经有了眉目,处理完公事后就打开了平板,看着监控里女人忙碌着做晚餐的画面,眼角眉梢都陇上笑意。
他以安全为名让宋至住进了他准备的公寓。
那公寓里装了很多的微型摄像头,他并没有告诉宋至,没有在她新手机上装窃听软件和定位,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
在独处的时候往往是最真实的一面。
这两三天的观察下来,女人温柔恬静,日常生活简单。
他们会一起吃晚餐,所以宋至会提前准备好,看着认真准备晚餐的宋至,她的手艺很好,而且每次晚餐都准备的很用心。
唐朔白心头升腾起满足感,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过上这样简单平凡的生活。
晚饭后他们会缩在沙发上看电影,有时候宋至会倒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有时候宋至会提议出去走走,两个人就手牵着手在公园里走走停停,看到好看的宋至还会拿手机拍下来。
明明很平常的东西,但宋至却觉得很稀奇,他问起,宋至就回答,“因为以前一直记挂着妈妈的事,所以都不敢太放松的去玩。”
“说起来我几乎没有交心的朋友,不过还好,我现在有你。”
笑的温柔恬静,偶尔会在他面前展露属于小女生的娇憨。譬如她身上明明有伤,但死活不愿意住医院,唐朔白最开始还会拉下脸说她。
“你以前不是很乖吗?受伤就是应该在医院。”
宋至就低垂着头,拉着他的衣角落寞道,“可是以前我没人可以撒娇,现在我可以跟你撒娇。我是真的很讨厌医院,我保证会好好养伤,别让我住院好吗?”
唐朔白无法再苛责,只觉心软和心疼。
幸福感让唐朔白唇角笑容加深,监控里门铃响起,唐朔白视线落在门口的监控上,是修水管的工人。
何助理送上大摞未处理的文件,唐朔白只好暂时把精力放在文件上。
知道有监控,所以宋至这几天一直都披着人设皮。
为制造一些美好回忆,到时候好用这些回忆戳刀子,也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公寓。
可总有不老实的人找上门。
来人穿着工装,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桃花眼笑意轻佻,刻意压低的声音道,“太太,请问是您需要修水管吗?”
宋至杏眼划过暗芒,当即起了玩乐的心思,面露为难道,“抱歉,可以换个时间来吗?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有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