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娇娇皱眉看着厅堂内吃饭的几个人,沈令宜竟然在这?景荣哥哥也在这?
桂云为什么没有叫自己来?
桂云呢?
她抿了抿嘴唇,想到自己还要博得左老爷子的好感,便福了福身,道,“左爷爷,左姨,我找桂云,桂云本来说跟我一起用晚饭的,我左等右等没有等到,担心不已,这才上门来寻,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左夫人连忙站起来,道,“你瞧瞧,桂云跟我说了,让我派人去给你送个信,我这记性,竟然给忘了,桂云她身体不舒服,我带你过去看她。”
佘娇娇抿了抿嘴唇,有心想拒绝,她来怀城最大的目的是帮助父亲拉拢左老爷子,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她也不好不去。
而且左老爷子最看重桂云这个孙女了,她表现的重视桂云,左老爷子应当也会很高兴吧。
至于别的……佘娇娇看了一眼景荣,又看了一眼沈令宜,咬牙移开了视线。
那贱人不足为惧,可以慢慢来。
佘娇娇跟着左夫人去了后院。
左宗俊抱歉的对沈令宜和景荣道,“这是桂云的好友,平日里性子大大咧咧惯了,两位别见怪。”
沈令宜自然笑着点头。
这顿饭吃饭,沈令宜和景荣跟左老爷子告别,离开了左府。
文家的马车一直在左府外面等着,看到文秀出来,小厮连忙上前,“小姐,可算出来了,老爷夫人在家都快急死了!”
文秀问,“怎么了?”
小厮道,“前儿舅奶奶家给您说了一门亲,今日那家人带着儿子到家里来见个面,老爷和夫人说你下午就能回去,人家就一直在家里等着,可这都什么时辰了……”
文秀立即皱眉,“说什么亲,我不见!”
说罢就要去追沈令宜的脚步,“沈姑娘,我跟你一起走!”
那小厮急的汗都掉下来了,连忙道,“小姐,可不能任性,夫人说了,事关文家脸面,让你无论如何都得回去一趟,不然以后就再也不许你出门了!”
文秀听到这话,气的直跺脚,“我娘真是太过分了!”
说什么亲,她才不想说亲呢!
小厮道,“人家大老远好不容易来一趟,小姐好歹见见,实在不喜欢,回了就是。”
文秀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沈令宜失笑,“她才多大,竟也开始说亲了。”
文秀顶多有十三岁,还是孩子呢。
景荣对这种事不了解,不予置评,再说了,对他来说,除了她之外,都算是外人。
沈令宜问,“今日跟左老爷子谈的怎么样?他有没有松口?”
景荣道,“虽没给出确切的答复,不过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沈令宜放下心来,“那就好,不枉我拿自己当饵帮你这个忙,但愿有个好的结果。”
她的话大概是取悦了男人,景荣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喜悦。
她把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这种感觉,很好。
景荣将沈令宜送回客栈,便离开了。
殊不知,与此同时,文家宅子里,正在上演鸡飞狗跳的一幕。
文秀一进门便直冲会客的厅堂,看到高堂上坐着自己的爹娘,旁边坐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小伙子长的很精神,打扮的……也就是普通打扮吧,看不出富贵,也看不出底蕴。
他的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妇人,格外的热情,“秀秀回来了?”
这就是文秀的舅奶奶,家里是开染房的,舅奶奶自幼很喜欢她,文秀想不通舅奶奶为什么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
文秀先叫了声舅奶奶,又叫了声爹娘,然后看着小伙子道,“你就是跟我说亲的人吗?我现在年纪小,没打算说亲,而且我也看不上你,你回去吧!”
二小子闻言,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
他的话没说完,文秀爹娘便不赞同的瞪着文秀,“秀秀,你在瞎说什么!还不快跟徐公子道歉!”
文秀的舅奶奶也是一脸慌乱,连忙道,“秀秀,可不能意气用事,这位徐公子跟我们家有过生意往来,知根知底的,是个善良又踏实的好男人,你别任性!”
要不是疼爱秀秀,她怎么会舍下这张老脸,上赶着非要给人家说亲?
还不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公子,也就是二小子,一时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他跟这位家里开染房的阿婆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只是因为跟宜当家的商量了一下给手套上色,可能会卖的更好,所以他才找到这位阿婆,琢磨先试着给手套上一下颜色,试试效果。
第一次见面是商量给手套上色,第二次是过来拿上了色的手套,顺便帮着阿婆找了半下午的发钗,第三次则是在街上遇见了,阿婆惊了马,危在旦夕,他出手将人就下了。
总共就见了这三次面。
结果,阿婆竟然拉着他问他年龄,家乡,可有婚配。
知道他没有婚配之后,更是热情的无以复加,非说自己有个优秀的外甥女,要撮合他们两个。
他拧不过,只好来了。
幸好对方先他一步开口拒绝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不过怎么有种,这婚事能成与否,他和这个小姑娘都做不了主的感觉?
二小子大名徐汉棠,是个十分高雅的名儿,来源却十分随意,他娘生下他的时候,正好汗淌了一脸,于是取了个谐音,徐汉棠。
文秀的爹文中飞早就听这妗子说了,说徐公子是个难得的青年,他跟徐公子聊了半天,也对这孩子十分满意,虽然出身低微,可是不卑不亢,靠着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听说是在沈氏手套当管事的呢!
又踏实又上进,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往后家业交到这样的女婿手里他也放心。
因此,不管文秀苦着脸,当即沉下脸训斥道,“瞧瞧你那是什么样子,没看到徐公子茶杯空了?还不赶紧倒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