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扶摇从山洞离开之后,抓了一名庄子的护卫,问了水月居在哪个方向后将人打晕,快速往那边去。
庄子里走动的人不多,一路没有危险。
到了水月居主院,霁扶摇避开守着院门的人,施展轻功跃上一面墙,翻身进去落地的时候,胸口传来一阵剧痛,险些没有站稳。
她捂着胸口,等那阵剧痛缓过去之后,咽了咽唾沫站起来。
主院的门关着,她贴在门边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戳破一个洞看进去,案牍上趴着一个人。
霁扶摇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大门主,陈大海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有出来,属下马上去叫他。”
冶庄管家左牟恭迎道。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穿着黑衣斗篷脸上戴着鬼面具的男人。
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他的声音也经过处理,这人便是陈庄主背后的主子大门主。
大门主没有动作,站在他旁边的一个身穿劲装神情冷漠的带刀侍卫冷冷开口:“带路。”
左牟瞬间明白,大庄主的意思是要亲自去见陈庄主,点头哈腰在前面带路。
“是,大门主请跟属下这边来。”
霁扶摇推门进去之后。
房间里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走过去一看,男人凸着眼睛,浑身僵硬。
已经死了。
看穿着,这人应该就是老大哥所说的陈庄主,霁扶摇检查了下,他的脖子被人拧断,手法凌厉一击毙命。
心道难道萧卿来过了?
她看了下房间各处,抽屉之类的地方有被翻找过的痕迹,霁扶摇心下了然,应该是萧卿来过,把某些东西带走了。
想到这,她转身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外面传来声音。
“大门主,庄主在房间,他在准备呈交资料。”
霁扶摇心中一紧,前门出不去了,环顾房间,窗户是开着的,跑过去从窗户跳出去。
走在门口的黑衣人和侍卫突然停住脚步,左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头问他:
“柳侍卫,怎么了?”
白柳眸光森寒,猛然两步踹开房门,正好看到窗口一抹身影出去。
“有人!”
他喊出两个字,一个跨越来到窗边翻身追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左牟这才知道屋里出事了,冲进来一看,看到陈大海死在座位上,惊慌失措跑出去向黑衣人道:
“大门主,陈庄主,他他他他死了……”
黑衣人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左牟明显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
而且等他跑进去再出来的这段时间,跟在黑衣人身后的几名侍卫早已不见。
他不知道怎么的,不敢看大门主,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东西还在吗?”
大门主说话,声音中带着透骨的寒意。
左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脑子也是个转得快的,又立即返回屋里东翻西找,发现屋里有被翻动,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回道:
“大门主,东西丢了!”
他刚说完,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左牟感觉脖子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抹了一下。
“唰!”
鲜血喷溅,左牟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霁扶摇从窗户出来之后,警觉身后杀气逼近。
她快速朝后院跑去。
后院连着深山,只要进了山,就有更多的掩护能够帮她逃走。
而且如果萧卿先来了陈大海这边把东西拿到手,一定也会先回山洞口去找她,说不定还能碰上他。
“咻咻!”
身后危险劲风打来,霁扶摇侧身躲开!
她感受身后之人的轻功十分高强,一点也不敢松懈。
看到眼前有湖,霁扶摇一脚蹬在假山上飞到湖对面的岸边。
落地之后,她胸口处又传来剧痛,这次动作太大,伤口处有些撕裂,霁扶摇忍着痛,脸色苍白了几分,踉跄着站起来躲到了假山后,又往另一条走廊翻越过去。
她逃得有些吃力,不知道追她的人是不是容宴的人,暂时还不能开枪让萧卿过来找她,如果是容宴,萧卿身上也还有伤没有痊愈,遇到容宴,容宴必定不会错过机会杀他,到时候两人都逃不了!
她能在这里了把身后的人甩掉最好,与萧卿汇合后两人悄无声息离开山庄,是最好的办法。
“咻咻咻!”
又是几道暗器从后背射来!
这次霁扶摇掏出了手枪,在避开暗器的同时,连开数枪将暗器打飞!
同时她看到了追她的人的脸。
是白柳!
白柳来了,那么......容宴也不远了!
霁扶摇苦笑,她怎么运气那么差,来探点信息竟然直接遇上了容宴!
白柳在追霁扶摇时并不知道她是谁。
此人盘着头发,衣着打扮还有那张脸完全是一个普通村民的形象,此人轻功不错,看起来受了伤,虽然暂时没有抓住,但那是迟早的事。
白柳在看到对方拿枪发射子弹时,确认了她的身份,霁扶摇!
他有些惊异,没想到霁扶摇找到了这里。
她在冶庄,那萧卿……
想到这,白柳的追击越发迅猛,察觉他身上的气息变了,霁扶摇取掉消音器,对天发射了一枪!
萧卿,你快来!
别说她受了伤,就算没受伤她也不是白柳的对手!
只希望萧卿听到枪声快赶过来,她快跑不动了!
然而当霁扶摇朝白柳打完子弹后,一个黑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她面前,那张恐怖的鬼面具下一掌烈风重重打向她的胸口。
“噗!”
霁扶摇被击飞出去,手中的枪掉在地上。
“哇。”
她吐出一口血,对方那一掌没用内力,却完全将她胸前的伤口震得崩裂,滚滚热流不断从她胸口处涌出来。
霁扶摇的头发被打散,扑洒一地青丝,鬼面人朝她走过去。
霁扶摇抬起眸子,眼神冰凉的看向鬼面人。
“容宴,是你吧?”
男人取下面具,露出了那张清俊秀美的脸。
听出是霁扶摇的声音,容宴的表情僵住了一瞬,倏而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眼底涌动着晦暗的流光。
“阿扶,我没去找你,自己送上门来,看来你很想我。”
随着血液流逝,霁扶摇的脸色越发苍白。
她胸前的衣襟鲜血染透,氤氲在地上,她凉薄的笑了一下。
“容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自作多情了……”
她喘了口气,胸口剧痛无比,脑袋一垂昏死过去。
看到从她胸前流出来的明显过多的血迹,容宴的眉微蹙着,走过去把霁扶摇打横抱起,转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