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雾氤氲,室温和两人的体温都在逐渐升高。
靠墙的落地镜上已经布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只能朦胧看清两人交错的身影。
唐霜站在镜子前,双手撑在镜面上,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晕,眼神迷离。
周焰站在她身后,骨节分明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扣住她白皙纤细的手指。
他低下头凑近,薄唇一点点亲吻着她,从额头慢慢向下,试图在她每处肌肤上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阿焰。”她唤着他,气息已经不太稳。
“嗯,我在。”
他低笑着应了声,吻得更急了一些。
两人身影浮动,一起沉沦。
至于周焰一直想试一试的单面玻璃,这次也终于尝试到,体验感非常不错!
只是——
当天晚上,唐霜躺在床上看着给自己揉腰的周焰,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感叹一句。
年下弟弟花样是真的多,她遭不住啊!
周焰很希望这次的休假可以再长一点,可时间一直在不停前进,从不会等任何人。
第二天早上。
唐霜送周焰到机场,两人再次分开,但都期待着下次见面。
——
转眼四月过去,五月到来,江市开始逐渐升温。
唐霜的律所前期工作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但还没确定开业时间。
至于律所的办公地点,早在决定要自己创业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
她是土生土长的江市人,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以前也从没想过要离开。
但周焰是京市人,成为周家家主后,肯定要长期待在京市。
如果把律所开在江市,那他们就得异地恋,或者总有一个人要来回奔波。
她不想再跟周焰分开,也不想让他那么辛苦,所以早就决定要去京市了。
反正她现在就程劲一个家人,以后他毕业了也不一定会待在江市,所以她算是无牵无挂,去哪定居都行。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去有周焰在的地方。
知道她要去京市开律所这事以后,周焰的妈妈非常上心。
不仅帮了很多忙,最近还专门找人看日子,想给她找个好日子开业。
当日子就这么顺风顺水往前过的时候,一通电话突然打破了平静。
唐霜今天工作很忙,这个点还在律所加班。
电话是程劲打来的,她以为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接通后就将免提打开,把手机放到一边。
“阿劲,我还要晚点回去,你跟安安先……”
“姐。”电话那头传来程劲急促的喘气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杀人了。”
听到这四个字,唐霜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程劲的声音是那么真实,清楚地告诉她,她根本没有听错!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手脚也在瞬间变得冰凉。
她想说,阿劲你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可她知道,阿劲绝对不会拿这种事跟她开玩笑的。
“你在哪?”
来不及想太多,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往外跑,语气急切地叮嘱他。
“不要再碰现场的东西,先打急救电话和报警。”
“别怕,我马上来!”
唐霜也非常慌张,但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程劲需要她,她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知道他所在的地址后,唐霜立刻开车赶了过去。
那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她跟着导航开到的时候,就看到巷口处已经停了一台救护车和两台警车。
其中一栋楼的门口拉着一圈警戒线,有很多人围在外面,伸着脖子往里看。
她快步走近,正好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躺在担架上被抬出来,上了救护车。
唐霜一下子停住脚步,双腿仿佛被灌了铅一样,一步都迈不动了。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阿劲为什么会来这个小区?
又为什么会跟一个陌生男人发生冲突?
她的心里充满疑惑,但此刻只能将这些疑惑压下,先见到他再说。
还好那个男人好像还有呼吸,并没有死。
“警察办案,禁止入内。”
就在她想要越过警戒线走进去的时候,旁边守着的年轻警察立刻上前拦住她。
“唐律师?”看清是她,警察懵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我弟弟在里面。”唐霜镇定回答:“我只是进去看看他,绝对不会打扰你们办案。”
闻言,年轻警察犹豫着,并没立刻同意。
“傅队来了吗?”她不好勉强,只能换个方式。
“傅队在里面。”
“那麻烦你帮我和他传一下话可以吗?”
“行!”这次他没再犹豫,应了声就赶紧上楼,没多久就下来了。
“唐律师,傅队让你进去。”他一边说一边帮着抬高警戒线,把她放进来。
案发地在二楼,唐霜匆匆跑上去,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明安安哭着大喊道。
“人是我杀的,跟阿劲没关系,你们抓我就行!”
她抬眸望去,客厅里有两三个警察戴着手套在拍照取证,傅砺站在程劲和明安安对面。
程劲的手上戴着一副手铐,身上脸上全是血。
看到他这副模样,唐霜的心狠狠往下沉了沉,眉头紧皱。
“你受伤了?”
“没事。”
程劲摇摇头,下意识想要喊她。
可又觉得自己让她失望了,没脸见她,赶紧又沮丧地低下头。
明安安看到她,就如同是看到救星一样,赶紧上前。
“姐姐,你帮帮阿劲,人是我杀的!跟他没关系,是我杀的!”
“安安你别胡闹!”程劲皱眉喊了声:“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
“不是的!不是的!”明安安不停摇头,眼泪越流越凶。
是她,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今天身体不舒服,阿劲过来看她的话,他就根本不会碰上那个人,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
是她害了阿劲!
唐霜看到她有些凌乱的衣服和脸上脖子上的伤时,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不要怕,这件事我会处理。”她轻声安抚了一下她,然后看向傅砺。
“傅队,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