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我杀的。”
“我不需要律师，你可以回去了。”
语气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过他越是这样，唐霜就越肯定这件案子里面有问题。
“你的父亲很希望我能帮到你。”
知道现在从他口中问不出真话，她也不多浪费时间：“如果你想通了，可以联系我。”
说完，不等刘琮接话，她就直接起身离开。
事实上，唐霜今天来找他，一开始就没指望真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信息，只是想要验证一件事。
现在，她可以确定刘琮并不是真凶！
走出看守所回到车上，她想了想，从手机里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怎么了？”手机那头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就是语气很冷漠。
傅砺，江市刑侦大队队长。
唐霜和他是因为两年前的一件案子认识的，两人互有联系方式。
是朋友，但两个人的性格都比较冷淡，所以也并不是非常熟络。
“有个案子跟你说。”
她也没废话，直截了当地把案件疑点和自己猜测都告诉了他。
“嗯。”他应了声：“我现在正在去刘琮老家的路上。”
“看来我还是晚了一步，真可惜。”
话是这么说，但唐霜的语气依旧平淡，一点听不出她在觉得可惜。
“有其他发现再告诉你。”
“谢谢。”
“不用。”傅砺沉声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按理说，关于案件发展的消息是不应该透露给外人的，但既然唐霜是刘琮的律师，自然有权知道这些。
唐霜看着手中已经黑屏的手机，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等着。
既然程劲说周焰跟刘琮是一个系的，那说不定他会对刘琮有些了解。
她找到周焰的微信，两人的聊天还停留在昨晚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上。
【期待下次和姐姐见面，晚安。】
看着这句话，她平静了一个早上的心脏似乎有了两秒的变化，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没注意到这点，想着时间紧张，就没给他发消息，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另一边，周焰还躺在床上睡觉。
他这一整晚脑子里想的都是唐霜，辗转反侧好久，最后快到天亮才终于睡着。
不过他的瞌睡一向都很浅，铃声刚响，他就醒了。
有着起床气的他此刻脸色非常难看，摸到手机就准备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他睡觉，一定要好好教训——
诶？
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时，周焰的睡意彻底消失，起床气也没了，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他不会还在做梦吧？
唐霜竟然给他打电话！
疑惑归疑惑，他可不舍得让她久等，不管是不是梦，都立刻接通电话。
“姐姐早安。”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先给她打了声招呼。
刚睡醒的他声音微微沙哑，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有磁性。
唐霜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回过神：“早安，你现在有空吗？”
“有！”他回答得很快。
“我听说你跟刘琮是一个系的，不知道你对他了不了解，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好啊，那我们是在哪里见面聊？”
唐霜原本是准备就在电话里聊，但他这么一说，她又想到昨天欠下的两顿饭。
现在已经快十点，不然就请他吃个午饭，先还上一顿再说。
“你定吧。”她轻声回答：“找个能吃饭的地方就行。”
周焰猜到了她的心思，眼底溢出笑意，声音温柔：“那我把地址发给姐姐，等会儿见。”
“好，等会儿见。”
电话挂断，周焰激动地差点要在床上打个滚。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先按照唐霜的口味找了家餐厅。
打电话预定好位置后，他才把地址发给她。
做完这些，他一边匆忙起床洗漱，一边赶紧在他的同校兄弟群里发了个消息。
让大家帮忙收集刘琮的信息，越准确越好。
虽然他跟刘琮一个系的，但不是一个班，平时也没什么接触，并不熟悉。
这话他当然不能直接跟唐霜说，所以只能找朋友帮忙。
而他的那些朋友们也都非常靠谱，没多久就整理出很多消息，全发在群里。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餐厅门口见面。
唐霜今天依旧穿着一套职业装，不过头发没盘起，就简单地披散在肩上。
比起昨天，似乎少了两分距离感。
“姐姐。”他上前，主动笑着打了声招呼。
其实周焰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但为了能够和她拉近距离，他愿意多笑笑。
唐霜朝着他点点头，视线也有些不受控制地打量着他。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裤配黑色T恤，宽松的版型遮住了上半身。
但她知道，藏在这衣服下的身材是极好的，是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毕竟那晚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想忘都忘不了。
银色碎发在阳光下随风微扬，和他本人一样，肆意又张扬。
再配上他那张比顶流明星还帅的脸，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芳心收割机”。
就算是一向清心寡欲的唐霜，看到他的时候，心跳也会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两下。
她又想到之前夏宁说的那些话，要是真的和他谈一场恋爱……
算了算了。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还没三秒，就被唐霜自己压下去了。
一定是被夏宁洗脑太多，才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正当她想着这些出神的时候，周焰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姐姐看着我在想什么？”他凑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非常近。
说话间，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引起一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