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和葛怀安吃完饭后,去买了些日用品、米面粮油等,乘坐牛车回杏花村。
回到家中,元初拎着大包小包进屋。
葛氏看得目瞪口呆。
待元初搬完东西,回到屋中,葛氏出声询问:“陶舒,人参卖了多少钱?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元初比划出一个八的手势,“八百两。”
“八百两?”葛氏惊呼,她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多银钱。
葛氏算了一下,除去已买的东西,元初手中至少还有六百多两,这是一笔巨款。
见她没有上交的意思,犹豫了很久,还是提醒道:
“三月未下一滴雨,接下来必会闹饥荒,银钱得省着点花,年轻人总是控制不住花销,剩下那六百多两,便由娘来保管吧。”
葛氏算盘打得啪啪响,有了这些银钱,可以盖上几间青砖瓦房,买上几亩良田,待葛怀安身体好后,再为他娶一房媳妇。
再剩个几十两,就留给陶舒做嫁妆,大儿子已故,不可能一直强留着人家,遇到合适的就嫁了。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元初拒绝了葛氏的提议:“这些钱我还另有用处。”
葛氏气闷,哪家媳妇敢和婆婆唱反调?
除了陶舒也没谁了。
关键时刻,葛怀安还补上一刀:“娘,那些钱是嫂嫂挖回来的人参换的,理所应当由她处置。”
葛氏闻言,更气了!
这儿子白养了,一点也不向着自己!
她要保管那些钱都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他!平日里聪颖过人,这会咋这么没心眼?
最后,钱自然在元初这里,葛氏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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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葛氏如往日一般去田里干活,回来后愁眉苦脸,不禁抱怨道:
“田里的禾苗已经枯死大半,若再不下雨,将会全部枯死,到时将颗粒无收!”
类似这样的话,葛氏已经说了数遍,元初的耳朵都要长茧了。
元初放下手中的活,往院外走。
葛氏在后面唤道:“陶舒,你菜还没拾掇完,去哪?”
“去田里。”元初淡淡回了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
葛氏小声嘀咕道:“陶舒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行事越来越我行我素,完全不听劝。”
元初来到田间,河水枯竭,入眼一片干涸,农田裂开一道道龟纹,不只葛家的禾苗枯萎,其他村民的也同样如此。
路过的每一个村民,全都神色萧索,面露愁容。
元初在田间走了一圈,观察了一番地势,再看了看天空,考虑人工降雨的可行性。
从这日开始,元初整天不干家务,没事就捣鼓一些葛氏看不懂的东西,关键是还废钱。
葛氏很郁闷,陶舒怎么说导也不听,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葛怀安指着一大堆昆布,好奇询问:“嫂嫂,为什么要将这些昆布烧成灰?为免过于可惜。”
昆布就是海带,元初为了提炼碘化银进行人工降雨,需要先提炼出碘化钠和硝酸银,从海带提取碘化钠,是目前最省钱的方式。
“我在提取碘化钠,有大用。”元初解释道。
葛怀安虽不懂碘化钠是什么,但他觉得嫂嫂很厉害,她说有大用,那必然是非常重要之物。
“嫂嫂,我帮你。”葛怀安主动提出帮忙。
“行。”元初示意道:“你帮忙把这些水煮沸。”
葛怀安按元初的指导,一步步操作,煮沸后过滤,再加入少量硫酸等。
葛氏见状,即懵逼又无奈:完了,之前还一人捣鼓,现在变成两人了!
元初提炼完碘化钠后,开始用硝石制作硝酸银……
制作完碘化银,又制作了火炮,全程有葛怀安帮忙,进度倒是快了不少。
收集材料和制作总共耗时十二天。
葛怀安推着火炮出门,村民见了,好奇的询问:“怀安你推的是什么?”
葛怀安一双明眸中,满是骄傲,“这是我嫂嫂研制出来用于降雨的火炮。”
村民闻言,面露不信,只觉得葛怀安在吹牛,世间哪有如此神奇之物?
元初扫视一眼村民,没有说什么,往村口走去,那里比较空旷,放炮更安全。
别说村民不信,葛氏也不信,她今日便要看看陶舒口中能降雨的火炮,是不是唬人的玩意?
村民们都好奇的跟在元初和葛怀安的身后。
尽管他们不信,但心中还是抱着一丢丢希望,已经快四个月未下雨,再不下雨,将会颗粒无收!
一群人在村口停下,葛怀安在元初的示意下点燃火炮。
火炮一飞冲天,划过云层,冲破天际!
没一会,从空中传来一声震天轰鸣!
村民们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
古人迷信,对天地存有敬畏之心,火炮上天的那刻,过于震撼,感觉会惹怒上天,降下天罚。
村民纷纷指责议论:
“怀安,你发射的是什么?若惹怒上天,你承担得起吗?”
“若是上天降下天罚,干旱更久怎么办?”
“怀安,葛家媳妇,你们跟着我一起跪下,祈求上天的原谅。”
元初无语地看着这群村民,迷信要不得。
元初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安静!半个时辰左右,便会降下雨水,此时间内,都给我乖乖闭嘴!”
村民被元初的声音震慑,明明是弱小的女子,却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压迫感。
村民没敢在说话,乖乖地等着,齐齐抬头望着天空。
半个时辰后,天空滴落一滴滴雨水。
开始是稀稀落落的水滴,逐渐变成倾盆大雨!
村民们激动地在雨中狂欢,手舞足蹈,伸手接着降落的雨水。
“真的下雨了!”
村民们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元初的功劳,纷纷朝元初表示谢意。
“葛家媳妇,多谢!”
“葛家媳妇,你是如何想出这种降雨之法?莫非你是神仙转世?”
除了感谢元初,村民意识到之前对葛怀安态度过差,连忙向他道歉:
“怀安,对不住,刚才是叔冲动了,说了过分的话,还请莫怪。”
这场雨整整下了三天,与杏花村相连的多个村庄,全部被雨水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