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床头,祁时宴鬓角的位置突突的跳着,隐隐作痛着。
当初他出事后,他伤的不仅仅是双腿,也落下了头痛这个毛病,尤其是每每喝酒后,头痛的毛病就会更严重,就像周子森当初说的,找过很多医生,西医,中医,就连扎干针的方法都试过。
结果都是差强人意。
只不过,最近头痛的毛病犯的更频繁了些。
祁时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早上六点零七分,考虑到与M国那边的时差,他从通讯录中找到顾笙笙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阿时。”手机头的顾笙笙接的很快:“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还是一晚上没睡?熬夜加班了?”
“头有些痛,睡不着了。”祁时宴对她并没有刻意隐瞒:“当时在M国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联系方式你还有吗?”
当时他在M国出事后,身边照顾他的人一直都是顾笙笙,跟医生之间的联系也一直都是她。
顾笙笙问他:“怎么了?头疼的厉害吗?”
“最近有些频繁。”祁时宴抬手揉了揉鬓角:“这么多年,我总觉得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梦中那个他始终都看不清楚真正容颜的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会时常梦到她?
“是不是又梦到当时出事时的场景了?”顾笙笙找了处安静的地方,跟他说话:“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神经绷的太过紧张,医生当时叮嘱你的话,忘了?”
祁时宴向后靠,头抵着床头,缓缓地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当初在M国出事后,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医生跟我说你有可能醒不过来,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好在你求生的谷欠望强烈,昏迷了三天三夜后你才醒过来,因为脑中有淤血,做了手术,不能劳累。”
“阿时?”
顾笙笙见他久久都没有说完,忍不住呼唤他的名字。
祁时宴睁开眼:“把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
“阿时,你这样让我很担心。”顾笙笙声音柔柔糯糯的,叹口气:“我爷爷给我打电话说,祁伯父要过生日了,到时候我会飞回去,等祁伯父的生日一过,我陪你一同去M国找医生。”
“你不是还有演出安排吗?”祁时宴知道她最近一直都在巡演:“不用你专程陪我过去,我自己也行。”
“阿时,在我这儿,你的事情比一切都重要。”顾笙笙本能的回答,深情款款:“你等我。”
挂断电话,祁时宴睡意无全,掀开被子下床,洗漱,从卧室出来时,赵姐准备的早餐才刚做一半。
“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今天用早餐这么早,您稍等,我马上给你做咖啡。”
“不用着急,我出去活动活动。”
祁时宴走到院子中,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感觉头痛的症状消散了些,坐在轮椅上,绕着院子走了几圈,重新返回客厅。
祁大宝已经穿好了校服坐在餐桌前,看到他,主动的打呼吸:“老祁,早上好。”
“早。”祁时宴走过去,揉揉他微卷的头发:“你是不是该理发了?”
“谁?谁说的?”祁大宝缩着脖子:“我明明才刚理好不好?”
“你的头发都快要遮住眼睛了,你跟我说才刚理?”祁时宴信他有鬼:“今天放学让小金带你去理发。”
祁大宝撇撇嘴:“哼……”
祁时宴:“那我带你去理?”
他可是知道祁大宝的毛病,视头发如命,平常别人连碰都不能碰,就算平常都理发的时候,理发师也必须要按照他的要求来理,多剪一毫米都不可以,剪丑了更是不行。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祁大宝知道有他在,这头发铁定是留不下的:“放学后,我让小金波叔叔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