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既然祁先生这么担心,那不妨自己出去看看。”
祁时宴盘着手中佛串的动作一顿,目光狠厉且阴鸷的看向他。
“吐。”崔浩开口,模样风轻云淡:“别人物理治疗时并没有很明显的副作用,但她不同,她最为明显的是呕吐,头还会隐隐的作痛,晕眩。”
话音刚落,祁时宴坐着的轮椅就像一道风似的到了门口,门刚打开,外面就传来姜初七和白娓娓的对话声。
“七七。”
姜初七对她挥了一下手,急步跑到到卫生间里,趴在马桶上,不停的呕吐着:“呕……”
看到她这副模样,白娓娓想要上前,又怕上前,心疼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直接掉落,声音哽咽的说道:“七七,水。”
她把提前准备好的矿泉水递上前。
姜初七吐的差不多了,伸手接过递来的矿泉水,漱口,随后靠在洗手间的门板上,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笑道:“吓到你了?”
白娓娓轻拭掉脸上的泪水,摇摇头:“切,你看不起谁,你这副鬼样子,我又不是第一次见。”
姜初七逞强的笑笑:“我这副鬼样子别人不能看,你能,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呢。”
鬼样子?
想到刚刚她治疗时那张惨白又满是细汗的脸,确实是没好到哪儿去。
“放心,不丑。”白娓娓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别说是我,就算是现在祁时宴看到你,也不会觉得丑,只会心疼。”
姜初七怔了下:“好好的,干吗提他。”
“好好好,不提,不提。”白娓娓知道事情不能逼的太紧,要不然到最后的结果有可能是适得其反。
而崔浩看着在洗手间门口一动不动的男人时,冷嗤:“怎么?祁先生连进去都不敢了?”
“崔医生何必拿话激我?她不想让我看到,我就会当没有看到,我太太想要的体面,我这做丈夫的知道要怎么给。”
姜初七有她的自尊。
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祁时宴自然会什么都不知道,当作今天都没有来过崔浩的工作室。
祁时宴见姜初七和白娓娓在卫生间里还没出来,趁着这个空档,他坐着轮椅离开。
从工作室出来,祁时宴直接上车,对前面的周子森说道:“开车,回公司。”
车子缓缓启动,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秦泽西的电话。
电话接通,手机那头传来秦泽西清冷的声音:“直接说,一会儿我还有手术要上。”
祁时宴抽出一根烟叼在自己的嘴上,手里拿着打火机,点燃,熄灭,如此反复动作,嘴上噙着的那根烟一直都没有点燃,也仅仅只是咬着。
“抑郁症的物理治疗你知道吗?”
秦泽西心里猜到了原由:“初七去做物理治疗了?”
“嗯。”祁时宴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良反应很明显,呕吐,更甚至还会出现头痛,晕眩。”
“上次在医院,我就知道她病的很重,心理疾病本就是一件很难治愈的疾病,很多病人看着跟无事人的模样,也只是用药控制住了病情,随时都有可能会复发,不过,我看她意志力顽强,可以挺得过去。”
秦泽西:“如果治疗情况不佳,也可以试试脱敏治疗,找她心里相信的人陪着她,这些事情都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急不得。”
车窗半降,祁时宴把未点燃的那只香烟扔出窗外:“我知道了,查她妈妈有消息吗?”
秦泽西:“暂时没有。”
手机那头似乎是有人在叫他,他说道:“有事随后再打电话,我现在要上手术去了。”
挂断电话,祁时宴侧目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左边胸口的位置渐渐的有些不太舒服,说不上来的难受。
姜初七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等人恢复平静后,她跟白娓娓一前一后的从洗手间出来,去找崔浩:“崔医生,我的情况很糟糕吗?”
“这次治疗的状态你比我清楚,不是太好,物理治疗还需要持续,看你时间安排,最好是隔天来一次,坚持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