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这两天,闭上眼,姜初七总能够感觉时归就在她的身边,可是睁开眼,看到的却轮椅上的祁时宴。
“崔浩,我知道,这次犯病,比原先要严重,幻觉更为明显。”
姜初七明明知道时归早已经是不在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总感觉身边的人晃晃悠悠的就是时归。
“你现在不单单是需要做心理疏导。”崔浩见到她,短短几句话就已经看得出来她的状态很糟糕:“受伤了吗?”
姜初七摇摇头:“没有。”
“那就出院,去我那儿。”崔浩当即下了决定:“这次的治疗不单单是一次两次就可以好的,在医院这个环境中,你没办法把自己彻底放松,治疗效果微乎其微,我现在去帮你办出院手续。”
“不用了!”
祁时宴坐在自动轮椅上,走进病房,就说了这么一句。
崔浩单手插在裤兜的口袋:“祁先生,在陌生环境中对小七的病情没有帮助的,这么多年,她的病情一直都是我在跟着,所有的情况我都了解,她现在的情况比起之前,更为严重了。”
车祸是她心里的禁忌,也是道过不去的沟壑。
深不见底。
有时候,一旦触碰,掉进去,有可能会摔的粉身碎骨。
“出院定在了明天,刚刚我接到你爸爸的电话,他在过来看你的路上。”祁时宴刚刚接到姜承君的电话:“不单单是他,还有其他家里人。”
姜初七看向他,单单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够猜得到,他所谓的其他家里人,应该是祁家的人。
“崔浩,我不着急,等我出院了,到时候联系你。”
她现在和祁时宴属于一个‘小团体’,无论是姜承君还是祁家那边,她都有义务和他一起面对。
崔浩深呼吸:“姜初七,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小问题,出现幻觉后,情况严重下你会有伤害自己的行为,你懂吗?”
“现在的情况不是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吗?”姜初七知道他在担心:“一会儿有人要来,你今天先回去。”
崔浩站在病床边,没有动。
祁时宴转动手里的佛串,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过了有三分钟,崔浩深呼吸,开口:“劳请祁先生送我出去。”
祁时宴抬眸,扫了他一眼。
“我先走了,有事随时打我电话,明天……”崔浩想了一下:“最后明天,你如果没办法出院的话,我会来这儿为你治疗,好好休息。”
姜初七点点头:“知道了,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
崔浩迈脚往外走。
祁时宴跟在身后。
走出病房,崔浩停下,转身:“祁先生,小七的情况比预想中的要严重,医院这个地方对她的病情没有帮助,抑郁症发有时候也是会要人命的。”
“崔先生,你的主业是什么?”
崔浩听到祁时宴的问题,怔了一下:“医生,心理医生。”
祁时宴把佛串带在自己的腕间:“这么多年,她的主治医生一直都是你?”
“祁先生,做为小七的主治医生,我有权利为我的病人保护隐私,你如果有想要问的问题,你可以直接问她,当然,除掉我是她主治医生的关系外,有关于她的事情,我并没有什么想要跟你讲。”
崔浩脸上的表情得意了两分:“毕竟很多事情都是我们一起面对,一起经历,一步步走过来的,这些事情,外人都不会懂。”
他暗戳戳的在指祁时宴是‘外人’。
“外人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为丈夫,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我内人的情况。”祁时宴漫不经心:“做为病人家属,我最有资格。”
崔浩的手紧握成拳头:“……”
“初七,怎么就突然出了车祸?”姜承君站在病床边,满脸关心的问道:“身体哪儿受伤了?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