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姬月就打了水回来,路上有人看见姬月大老远的挑水回来不免有些疑惑。
“祭司这是去银月湾了?”
姬月颔首。
“寨子里不是有水吗?”
怎么不用寨子里的水。
姬月没有说话挑着水离开了。
等到姬月离开之后,他们才聚在一起说着。
“祭司昨夜身侧的是个中原女子吧。”必然是那女子不安分故意折腾祭司呢。
有人摇摇头:“祭司身边没敢看。”怕被挖眼睛。
这人的话一出最开始说话的那人表情有些讪讪,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散开。
姬月将火生起来锅里烧着热水,等女子醒了就可以洗漱。瓦罐里拿野鸡汤煨着小米鸡丝粥。
弯腰的时候压着胸口有些疼,想到早上,姬月的脸色就不太好。
躺在她臂弯的女子想翻身没能成功,然后睁开朦胧的眼眸。昨夜的思绪回笼,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痕,李月含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看着旁边安睡的女子,恶从胆边生,从女子臂弯缓缓退出去。
姬月察觉到怀中女子的离开,眼眸刚睁开就感觉胸口一疼,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阴冷的眸子直勾勾看着自己,刚有些得意的李月含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有些害怕地往后退。
看到女子后怕地样子刚翻涌而上地怒火“啪”地一声又灭了。
到底是没忍心去说她什么,“渴了还是疼了?”
说罢靠过去想要将人揽入怀中查看,却被女子躲开。
李月含看着姬月肩膀上的齿印,上面地血迹干涸已经有血痂。
那是她昨晚咬的,姬月一声没吭她以为不疼呢,谁知道见血了。
看着女子白皙地肌肤上斑驳地痕迹,姬月收回目光拿起衣服翻身下床,“公主继续睡。”
隔着床纱看着站在她面前穿衣服的人,面上一阵羞恼,不知羞耻。
李月含抱着被衾打着哈欠,困乏的太狠以至于姬月换完衣衫女子已经躺下睡着了。
外面的天色还昏暗着,只有最远处地天边有一丝乍现地光亮。
姬月站在房屋外面看着厨房里的水缸,里面的水快见底了。寨子里的水她用不惯,银月湾的水稍微好一些倒是勉强能让她入口。
“苍云。”
她轻声唤着,然后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动静,是一匹银中带黑的狼跑了过来。
“在这里守着,不许让人靠近,也不能让她跑了。”她对小公主可是了解的很,逃跑的心思一天都没歇过。
要是真让她跑出寨子,外面的那些地方足够将没见过世面的小公主她吓得哭死过去。
搅动着瓦罐里的鸡丝粥,撒了少许盐调味儿。将瓦罐放在一旁放凉,只等着女子苏醒便可用膳。
李月含苏醒的时候脑子还有些发懵,想到昨天晚上的时候转过身才发现在身侧早就已经没人,然后才想起来她早上差点将姬月一脚给踹下去。
想到这个就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想到对她做的事情她就气恼,等她回到上京城一定要让父皇给她撑腰,杀了姬月给她泄愤。
她拢着被衾,腿间有些酸软,倒是没多疼就是不舒服。
她在衣柜里找到两套衣裙,不像是中原的倒像是融合了北疆风格的衣衫。衣袖窄且短到手腕,衣裙上面绣着不知名的图案。
姬月就是在这个时候端着热水进来的,听到开门的声音李月含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将水放在面盆架上,姬月朝着屏风后走过去。
果然看到不会穿衣服的女子。
“我来。”
姬月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但是却让李月含羞的面颊通红。她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学穿衣服了,可是谁知道又换了一种,她好不容易学会的又不会了。
将衣衫整理好,姬月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提着女子乌黑浓密的秀发。
将女子的长发挽起,戴上北疆的发饰。
清脆的银饰相撞发出声响,让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女子的衣衫是黑中袖紫的,脖颈上带着璎珞,腰挂流苏,随着女子行走间,身上的银饰发出好听的声音。
姬月端着鸡丝粥走了进来,“不合胃口同我说。”
也好让她知道,下次改进。
李月含用膳的仪态很好,动作间自然而然透露着贵气与优雅,让姬月移不开眼睛。
李月含的确是被人围观着吃饭长到到的,可是没那个像姬月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不用膳吗?”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李月含看向姬月询问着。
“好。”
是想让她陪着吗?
姬月起身去了厨房另一个锅灶里放着蒸熟的糯米饭。只是颜色较为鲜艳,里面还有肉糜,是一个一个的被青色的叶子包裹着。
姬月的手边放着的是海碗,碗盏里盛的是酒水,碟子里是好看的饭团。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吃过饭和菜蒸在一起的吃法。
慢条斯理地喝着碗里的鸡丝粥,头都没有抬起来,终于可以安心用膳了。
吃完饭,姬月洗好碗看着外面的女子。
“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姬月第一次主动说要带她出门。
看着兴致勃勃的女子,姬月没有说话。
她跑不掉的,这里不是山谷就是密林。
就她跑进去了连方向都找不到,只能饿死或者是被别的东西吃掉。
李含月抗拒的看着面前的狼往后退缩着。
这可是狼啊,万一咬她怎么办,她小胳膊小腿的怎么跑得掉,给它吃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我在,不要怕。”姬月看出女子在害怕安慰着。
李月含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去了。”
如果非要和狼一样的话,那她宁愿待在这里。
有狼在她也跑不掉。
而且她害怕。
姬月并没有说话,似乎早有所预料,不知道从哪儿牵了一匹马来。
“可以吗?”
李月含矜贵地颔首。
姬月将女子抱起来放在马背上,女子手中执着一柄油纸伞。
北疆的天气不热,太阳并不算毒辣,但是女子肌肤娇嫩受不住一点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