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心沅语气不善,林倾望直觉怀疑他的暗度陈仓是指自己。
但是自己和谁暗度陈仓了?自己每天都清心寡欲的,读着书也没干什么呀?是村里的风言风语扯到自己了,还是他们父亲回家对他们说了什么?
林倾望刚要开口向许心沅询问,许心沅就捂住他的嘴说:“我不要听你狡辩,你听我说!”
被捂住嘴的林倾望瞪大双眼,惊恐的点点头。
“你是不是在七夕节和我妹妹表白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吗?”许心沅一脸天塌了的样子!
而后又接着语速极快地询问道:“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考科举,然后看着妹妹嫁人的吗?”
见自己兄弟这么询问自己,林倾望不由得下意识回复一句道:“对呀,一起考科举,一起看着妹妹嫁人,难道我不是人吗?”
许心沅一脸悲催的说:“你是人,但是我从没想过你会喜欢我妹,也没想过你当我妹夫?”
林倾望这时候淡定的扶着额头说:“你只是对这个事情,现在感觉比较新奇罢了!我对许妹妹是真心的!”
许心沅信得过自己兄弟的人品,但是他疯狂的抓着自己头发说:“我也没有想过你会成为我妹夫吗?我难以接受!”
许心安目睹了眼前这两个男生小学生似的吵架,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自己兄长单方面的吵闹…
自己当初就不该说那句“大舅哥!”怎么办自家兄长现在好丢人。
林倾望无视自己好兄弟在那边怀疑人生,直径走向许心安,对着许心安说:“许妹妹近日不见,甚是想念!你饿了吗?我料想你们今日会来特地做了点肉!”
听到这句话,许心安的反应竟然是:“天呐,我哥居然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能未卜先知!”
许心安下意识的拒绝说:“不好意思林倾望,我们待会还要去市集里面卖东西,谢谢你的好意!”
这时候轮到林倾望怀疑人生了,许妹妹平时不都叫自己林哥哥吗?现在竟如此疏离,早知道就不表白了!
正当林倾望怀疑人生怀疑的起劲时,许心沅一脸悲痛欲绝,走过来下定了无数决心似的对着他说:“如果我妹妹喜欢你,那么你可以当我妹夫!”
许心安想着林倾望现在的心情就是:“好,很好,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这么抽象呢?”
当然,毕竟林倾望一个古代人是不可能知道抽象的含义的!
林倾望平日里温和有光的眼神,此时呆呆愣愣的说了句:“啊,那就多谢心沅了!”
许心安心里想着:“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就是爽,看人家大舅哥都没有给你九九八十一难!”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还能记事的许心沅对着许心安说:“妹妹,时间不早了,哥哥带你去卖贝壳去!”
许心安在心里为自己兄长点了个赞!不错啊,小伙子。刚经历过世界观崩塌,还能记得着事儿,相信你日后必有所为!
两个筐子的贝壳背在一个人的身上还是重的,林倾望主动背了一个对着许心沅说:“别让伯母等久了,我去送你们一程吧!”
许心沅拍了拍自家兄弟说:“谢谢你!”便背上背筐,拉着自己妹妹的手往家走。
有小一个月没有见许心安的林倾望小心翼翼的问许心安说:“近日没有见到许妹妹,不知道妹妹近日在忙些什么?”
看着眼前清俊的男生,小心翼翼的问自己,许心安略有些心软的说:“我最近想自己做糖,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林倾望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说:“这很好啊!只是伯父在家的话,恐怕都有些不方便吧!”
许心安也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不由得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所以正在为这个事情发愁呢!”
听到这里,林倾望顿时眸光熠熠说:“真巧心沅和我要考秀才,不如叫心沅每日来我家温习功课,我们两个也好互相答疑解惑。”
林倾望又接着说:“到时候你便把需要的东西都搬来我家院子里做就是了,我自己一个人住,那也怪冷清!”
听到这里,许心沅磨了磨后槽牙想到:真是精明啊,拿我做幌子,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
但是许心沅依旧咳嗽一声说:“这恐怕多有叨扰吧?”
林倾望看向许心沅的脸色,看到许心沅现在的表情说不上来的别扭,用四个字形容“阴阳怪气。”
为了能和自己心上人能有独处的时间(怎么我们心沅自动被忽略了?)林倾望自然是一派月朗风清的说:“怎么会?你们来我高兴的很,心沅见闻广博,必能让我受益!”
许心沅心里苦啊,自己兄弟为了追自己妹妹,不断拿自己当枪使…可是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许心安角掩唇一笑说:“既然林倾望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许心安依旧叫自己林倾望,林倾望内心有些难过,带着商量的语气对着许心安说:“许妹妹,可不可以像原来那样叫我?”
听到林倾望这样的请求,许心安有些抹不开面子,虽说原主跟他青梅竹马,但是自己刚来不久,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家既然如此为自己着想…
“林哥哥”叫完这一声,许心安就略微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林倾望听到这一声,耳朵也不禁有些红转身叫了句:“许妹妹”
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冒着粉红泡泡的许心沅,看到远方的娘在向自己挥手大喊一声:“娘,我们马上就来!”
顿时间所有粉红泡泡顷刻湮灭,比小美人鱼化成泡沫还要快!
将这兄妹二人送到目的地的林倾望,放下背篓,恭敬的对着伯母行了个礼就回家了。
走在村子里,他回想着村子里面的一切,想着若是,许妹妹能成功将糖制出来的话,他家里的条件应该会比现在好上一些,许伯父整日沉迷于赌场,终究是过于拖累了!
算了,自己还是在古籍中多翻阅,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加详细的制糖方法,免得让她空欢喜一场…
头一次坐牛车,许心安兴奋的东张西望,自己的娘亲抱着他,以免她掉下去。
“娘亲,我们多久能到县城啊?”许心安好奇地问着自己娘亲,虽说现在也快到秋天了,但是下午的日头还是很晒!
娘亲用手给他挡着太阳说:“很快就到了,要不你先靠在娘亲身上睡一会?”
许心安靠在娘亲身上,调皮地说:“我才不要呢,我要看看这四周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这么好的一个探索机会,怎么可能浪费掉?说不定就有想要的好东西了,人家都说穿越者会给金手指,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分!
可是看了许久的风景还是没到,加之太阳又毒,夏风吹的人暖烘烘的,许心安还是依偎在母亲身边,睡起了午觉…
许心安正在酣眠时,便被母亲温柔地叫醒说:“我的小幺儿,我们到了。”
许心安睁开眼睛就看到比小乡村繁华不少的城镇,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看来还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娘亲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头说:“待会咱们卖了钱,娘亲带你和哥哥去买驴肉火烧好吗?”
许心沅先一蹦三尺高说:“太好!”许心安也跟着说好。
许心安看着许心沅的反应心里想着:兄长也只是在赌鬼父亲面前内敛,在娘亲面前依旧还是一个小男孩。
许心沅颇为熟门熟路的把他们领进县城最大的一个酒家,母亲却略微有些瑟缩。
母亲对着自己儿子说:“这大酒楼会不会看不上咱们的货?更何况他们每次买东西应该会买很多,咱们只有两筐…”
许心沅冲母亲安抚的说:“他能做这么大,一定是有口碑的,如果像周扒皮这样的话,是没有人愿意来的!”
许心沅背着筐子走到酒楼内冲小二问道:“这位公子,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里还收新鲜贝壳吗?”
小二一贯是看人脸色的,如今见人对自己和颜悦色不由得也心生好感,小二放下手中正在打理的餐桌对着许心沅说:“有的。”
小二将他们引到一处打理干净的桌子旁,倒了些茶水对他们说:“三位客官先在此等候,我去将我们的管事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许心安见自家兄长立马起身相迎,兄长待人接物如沐春风,谈得倒也妥当。
“是这样子的,都是新鲜货。这不是没赶上今早做生意,想着一下子卖了倒也妥帖…”兄长不紧不慢的对着管事回答。
“你们卖的倒是新鲜,反正我们酒楼多两筐不多,那这两筐给你们一百六十文吧!”酒楼馆是预估着这两筐贝壳的价钱!
一百六十文是在兄长可接受范围内的,兄长点点头将货交给他。走时还对着管事说:“这些都是新鲜打捞的,为了让它们保持的更鲜,还用药材泡过,常吃可以有美白的功效!口感也更加的好…”
管事礼貌的点点头,叫小二送这三人出去。管事看着这些贝壳,想着面前年轻人虽然穿着陈旧却不卑不吭,不由得对小二说:“你提一袋贝壳去给你们兄弟伙加加餐!”
小二自然是欣喜能够加餐的,忙不迭的冲管事叫好。
直到月明星稀,忙完了酒楼这一切的管事和小二们开始吃起了今日的晚餐。管食吃着嘴里的贝壳,想着确实口感不错也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