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s市郊区别墅里,盛霖站在窗台拿着电话。
“盛总,上次那个叫胡吿的去y市了。”
“现在我们的人还没找到他......”
盛霖举着手机单手晃着半杯酒,透明的橘黄色液体在玻璃杯里小幅度摇动。
他站在阳台,望着y市的方向,远方点点灯火照不进他晦暗的眼睛,寂静像黑暗里吹不动的云。
对面人听不到盛霖的声音默默咽了咽唾沫。
“盛总,要不要先把池先生保护起来......”
盛霖闷了一口酒,冰冷的嗓音终于传到那人耳朵里——
“十二个小时,把胡吿找出来,阿肆那边行动别太大。”
冷不丁传来的声音把对面那人吓得一哆嗦,连忙应下。
挂了电话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小弟道:“胡吿那边再去几个人,另外老板不希望池先生知道我们的行动。”
“明白!”
——
临近九点,池肆的视频电话才打过来。
此刻盛霖正坐在书房,故意将桌上的药放在视频镜头的一角,手上的酒换成水杯,接通电话后拿着水杯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池肆敏锐的发现视频左下角的小白瓶,这是盛霖的抑郁药。
盛霖放下水,不动声色地在池肆面前把药拿走,垂下眸子:“阿肆,你吃饭很慢。”
池肆看见盛霖在吃药心里一疼,这人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他的抑郁症了。
“今天给你打一晚上视频好不好。”
盛霖轻笑着点头,他拿着手机回了卧室,路上还委屈道:“阿肆,我想你了。”
“阿肆,你快点回来,我在等你。”
说着他还解开睡衣上的两个纽扣,露出来昨天池肆在他锁骨上咬的一个吻痕。
盛霖垂眸看看,指尖轻轻在吻痕上摩挲两下,声音淡淡地透出来一丝落寞:“这个也快消失了。”
此刻盛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三个字:快回来。
池肆看着就差立马买车票回去给人摸摸头。
“明晚就回去,回去再给你亲一个。”
这招很好用,盛霖满眼含笑回了卧室。
两人的卧室属实不算小,但一进门两个大箱子堆在床前,池肆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我操,你把这玩意搬卧室来干什么。”
两大箱满满当当的qingq用品整齐放在一起,甚至有两条新的女仆装被挂在外面,烘干机还在工作,突出了盛总的一些XP。
盛霖摸了摸还没干透的黑白裙子,笑道:“挑了两条喜欢的,洗干净留着明天备用。”
“另外,睹物思人。”
池肆牙都要咬碎了:“你睹这玩意思我,找死是吗?”
话虽这样说,池肆的目光很明显被晾着的两条裙子吸引了。
对比右面这条只有几条布料情q效果明显的裙子,左面那条明显保守很多,也大很多。
自己穿很可能不太合身。
呸呸呸,谁说老子要穿了。
“盛霖,左边那个是不是买大了。”
电话那边的人闻声回头,用手在腰身处比了比,道:“大了,你的腰没这么宽。”
池肆忽略了盛霖用手帮他量腰的细节,转而调戏道:“可以给你穿,我想看你穿裙子。”
盛霖愣了一下,低头笑出声。
池肆皱眉:“笑什么?”
“没,阿肆,我可以穿着它gan你吗。”
!!!
突如其来的黄腔让池肆有些猝不及防。
盛霖低沉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池肆听着就像盛霖抱着他在他耳边说话一样,耳根一阵酥麻。
池肆虽然嘴上骂着滚,但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盛霖叼着裙摆在上面压着自己的画面了......
突然屁股一阵猛疼把池教授涉黄的思绪拉回来。
盛霖清楚的看见视频里池肆的耳朵红得要滴出血来,不能再逗了,不然又该被挂电话了。
——
两人挂着视频各忙各的,直到快十二点,盛霖起身到衣柜前拿了池肆的卫衣给枕头套上,然后放被窝里当抱枕用,催促着还在整理PPT的池教授上床休息。
“阿肆,去睡觉。”
电脑上的光照着池肆的脸,他头都没抬一下,嘴上敷衍道:“五分钟。”
盛霖轻叹一口气,上床坐着,哀怨的眼神一直盯着池肆看,满屏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你现在连睡觉都不陪我了”。
池肆最受不了他那一副委屈样,连忙合上电脑上床了:“行行行陪你陪你。”
视频中,他看见盛霖怀里鼓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皱眉道:“抱得什么?”
盛霖镜头向下移,套着一件黑色卫衣的枕头赫然出现。
“你的衣服。”
说完还埋头在上面深吸一口。
池肆浑身一个激灵,好像这人真埋到自己颈间吸了一口一样,微红的耳尖被池肆藏起来,闷闷道:“盛霖,你多大了。”
盛霖看着对面人害羞的模样笑了笑,将下巴垫在池肆那件卫衣的帽子上对着镜头轻声道:“阿肆,好想你。”
池肆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两人在车站告别不到十二个小时。
无奈道:“盛霖,你有分离焦虑吧。”
盛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好吧,谁让他家盛总这么娇弱。
两人不谋而合的开着床头灯,又在被窝里聊了一阵,昏黄的灯光打在盛霖脸上投成一个阴影,池肆突然想买一个巨大的屏幕,每当出差就带在身边。
算了,不如直接把屏幕里的人揪到床上来。
可能是夜深了,池肆突然很怀念两人抱到一起睡觉的时候,盛霖身上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像冷杉又像薄荷,可惜盛霖不喷香水,不然自己还能带一瓶把他身上的香味儿喷到被窝里。
盛霖笑着看池肆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还不知道谁有分离焦虑。
“阿肆,我给你唱歌吧。”
池肆嘴上说着幼稚,微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盛霖的声音和十年前一样,明明冰冷却总是对自己有温度,像上瘾一样。
池肆看着屏幕,半睡半醒之际他迷迷糊糊道:“盛霖,为什么还喜欢我......”
盛霖没听,直到唱着歌把人哄睡,拇指轻轻在屏幕上摩挲一下。
他抱着池肆衣服的手臂渐渐收紧,低头吻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声道:
“晚安,千纸鹤小王子。”
——
昨晚直到池肆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两人的视频才挂断,给手机充上电,池肆看见长达十个小时的视频电话愣了一下。
池教授本以为年过三十的自己谈恋爱理智且清醒,没想到甜得发腻......
池肆到的时候会场人很多,不少慕名而来的学者,池肆也算是特邀嘉宾之一,毕竟年仅三十就手握多项重点国家级专利,是药学界众所周知的后起之秀。
几个来自全国各地的老前辈见了池肆都未免发出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样的学术环境让池肆久违的放松,毕竟在艾大,这种情况真是太少见了。
会场不远处,沈京那里也围上了不少人,他刚刚回国,甚至对汉语不是很熟练,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受欢迎程度。
池肆在网上见过沈京的照片,还是被真人给惊到了,那人染了头发,还是白色挑染,即便的会场也没有穿的很正式,甚至有点赛博朋克。
很难将这样的形象同精神科医生联系起来。
两人见面前,沈京还在手机上处理着患者的问题,他拿起手机输了条语音:“hey朋友,我刚回国,有新的药要不要试试。”
过了几分钟,那位朋友给他回了个句号。
沈京叹口气,心疼自己的大客户不买单,对着手机话筒失落到:“OK fine,那改天约个时间来我工作室。”
那边依旧隔了几分钟,给他回了个好。
——
池肆找了个附近的咖啡店,看见沈京过来给人招了招手。
沈京一见池肆就十分热情:“嘿池教授,久等,您比照片帅好多好多,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或男朋友?”
看着沈京的wink,池肆有些愣。
直到沈京自己看见池肆无名指上的戒指才慌忙道:“哦抱歉,我忘了您是来给爱人咨询的。”
池肆:“...没关系。”
简单问了几个问题,沈京就开始给池肆科普一些有关抑郁症治疗的知识。
池肆甚至开始笔记了。
沈京看了看时间,最后又跟池肆扯了一些题外话:“我国外的一位朋友就是典型的遗传因素影响的外源性抑郁症,他好像几年前回国了 ,在s市发展,不得不说,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池肆记笔记的笔听到“s市”突然停下。
沈京又道:“他是个很罕见的中度抑郁转轻度的患者,他本人现在在全国都很出名,噢,出于隐私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他好像近几天在互联网上很火的样子......”
沈京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上“盛霖”两个字,果不其然,第一条是盛霖惊人的资产,第二条——
【近期热搜 盛总接爱人下班】
沈京看着新闻止不住赞叹道:“噢,他还是这么痴情,他当年回国就是为了池...池肆?!”
沈京看到手机上的名字,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张成“o”型的嘴迟迟没有闭上。
池肆终于证实了自己内心的猜想。
沈京掏出手机,缓缓打出几个字:【老朋友,我好像在同您爱人对话(???)】
这次对面回消息终于没有迟几分钟,而是秒回。
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