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掐死你。”国师瞪大着眼睛,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是吗?”即墨渊冷笑一声,“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的目的,注定达不到。”
“是,我承认我输了。”国师凄凉一笑:“从我选择不杀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的失败,可是......”
国师抬头看向即墨渊,眸中是化不开的仇恨与讽刺:“我输了,你觉得你就赢了吗?”
“即墨渊,你即墨家,死绝了,就剩你一个了,你认为......你赢了吗?”
“哈哈哈......”
癫狂又疯魔的笑声回荡在众人耳边,即墨渊蹙眉看着他,眸中一片平静,根本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到底是谁?”
如今问别的,已经意义不大了,何况,即墨家还要不要存在,于他而言,不重要。
他对这个皇室,本就毫无感情,又谈何波动呢。
“呵......”国师冷嗤一声,缓缓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与之平视,缓缓吐出几个字:“南笙、无痕。”
此话一出,即墨渊眸光猛地缩了缩,在场的老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笙无痕,前朝余孽,南笙皇朝那个幼子,可是......
当初清剿余孽时,不是当着皇上的面被绞死了吗?
为何......?
原来如此,即墨渊突然就想明白了,这一切的不合理,似乎在这一刻,都合理了。
“你既然想复国,为何要与他国合作?灭了大夏,你做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哈哈......”南笙无痕无端发笑,看向即墨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即墨渊,你还是这般的天真。”
“一如小时候一般,我朝你招招手,你便会像只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有何意义?复国?”
“我为何要复国?”他癫狂的反问,似是有万般不甘一般,疯狂的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复国?可笑!”
“他们除了一个姓氏,给了我什么?”
“我为何要给他们复国?”
“我要复仇,我要将这大夏,毁了,全毁了,南笙也好,即墨也罢,都不该存活于这世间,你们都该死,该死!”
说着,他猛地转头,看向下面半死不活的皇帝,一步跨到他面前,捏起他的脸,“即墨渊,你看清楚了吗?这张脸,你爹,你的父皇,就是他,抓住了我,毁了我,就是这张脸。”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有多恨吗?”
“你以为我经常披着黑袍是想隐藏自己吗?”
“不!我只是不想看见这张脸,我怕自己忍不住......会撕了他。”
话落间,即墨渊只见他在皇帝的脸上捏了几下,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就露了出来。
“嘶——”
“我去,这皇帝是假的啊?”
“主子,这怎么还带变脸的?”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嘁......大惊小怪什么?不过就是些下三滥的手段罢了,安静点,吵到老头我晒太阳了。”
元老不耐的翻了个身,懒洋洋的声音,瞬间让众人噤若寒蝉,有的甚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喘气喘大了,平白惹祸上身。
国师享受着众人吃惊的表情,可当他看到即墨渊毫无波动的表情时,神色猛地一变,随即冷冷的嗤笑着:“即墨渊,我倒是小看你了,竟然早就知道了吗?”
南笙无痕桀桀怪笑着:“知道了又如何?你的父皇,即墨凌风,还活着呢......”
“可惜啊,你们找不到,哈哈......”
“你们不可能找到他的,我死了,他也会被活活饿死,你们永远不可能找到他,哈哈......”
“我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皇朝,被自己的儿子毁掉,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生出来的儿子,毁了他的一切!”
“嗷!对了!”他突然从地上站起,整个人面目狰狞,神情疯癫的在原地打转,一边转一边说。
“还有那些老顽固,月家,那个为你说话的死老头,死了,在你出征时,就死了。”
“对了,还有月哲宇,月姝瑶,整个月家,都死了。”
“月家,太师府,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全死了!”
“呵呵......哈哈......”
“还有六部那些老家伙,也死的差不多了,哈哈......知道六部那些老家伙,都去哪了吗?”
“他们都跟你那个好父皇在一起,一起看着我的人,看着那些冒牌货,顶着他们的脸,祸害他们的家族,小辈,看着他们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胡言乱语......”
“他们亲眼看着,那些用着他们面庞的冒牌货,将这大夏,一点,一点,推向灭亡!”
“我花了三十年,三十年啊,我做到了,所以......”
话落间,南笙无痕猛地停下打转的脚步,抬手指着即墨渊,眼神阴鸷:“我没输,输的,是你!”
“你以为你赶回来就没事了吗?”
“边关一破,宁远与万晋的大军,便会踏平这大夏,你以为你赢了吗?”
“哈哈......”
见他终于停下了,不说了,即墨渊才缓缓抬脚,来到他身前,淡淡道:“你以为,本王是从半路折返的吗?”
说着,他冷冷的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忘了告诉你,本王,是从边关回来的,你所说的万晋,宁远的大军,已经被本王的王妃,送回去了。”
“你知道你错在了何处吗?你错就错在,自作聪明的,将我逼去边关,将所十万大军尽数让本王带走。”
“你觉得,就凭皇城这几万人,能毁了大夏?”
以前,或许可以!
但是现在,他又了奈奈,沾了奈奈的光。
因为奈奈,他知道了天外有人,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所以他在出发之前,他请来了元老。
即墨渊缓缓俯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南笙无痕:“所以,你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大夏不会被践踏,至于你......没有机会了。”
听到这话,南笙无痕顿时如遭雷劈,“不可能!”
“怎么可能?即墨渊,你把我当小孩子吗?”
“一个多月而已,你怎么可能从边关赶回来?”
不仅南笙无痕不信,身后的那些人,同样不信。
所有人都以为即墨渊是在半路折返回来的。
“呵......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别让他们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