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渊睨了他一眼,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去帮忙。”
“啊?哦!”千澈愣了一瞬,随即起身朝下方飞去,在他加入战圈的那一瞬间,希奈只觉压力骤减。
千澈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希奈身侧:“希姑娘,你还好吗?”
希奈嘴角抽了抽:“死不了。”
“撤!”看到千澈出现后,黑衣人没有半分犹豫,果断撤退。
千澈到了,这就说明即墨渊也不远了,甚至很可能就在附近。
他们是想杀了他,可... ...
原本今夜是没准备动手的,只是寻常监视。
但是在看到希奈的那一刻,他们觉得这可能是个难得的机会。
没想到... ...
碰上个硬茬子。
果然,能跟在即墨渊身边的,没一个简单的。
在黑衣人撤走后,希奈挪动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现在急需疗伤,止血,没办法,也没能力为自己找回场子,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强压下去。
等她睁开眼睛时,一双锦靴立在眼前,希奈手心微松,“哐当”一声,手中长刀落地,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漠然抬眸。
“王爷好算计。”
她以为暗中的人,都是即墨渊的人,没想到,都是想杀他的人。
莫名其妙被摆了一道,她现在很恼,却又无可奈何。
“姑娘执意要走,本王也不好过多阻拦。”即墨渊垂着眼睑,居高临下,语气依旧冷漠,可希奈却听出了一丝揶揄。
她深吸口气,冷嗤一声,“既如此,还劳烦王爷让个道。”
“你还要离开?”即墨渊语气依旧,却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诧异与急切。
“不离开,等着王爷的下一次算计吗?”希奈一手撑地,缓缓起身,“请王爷让让,免得脏了王爷的衣裳,希奈赔不起。”
即墨渊眉头紧皱,唇线抿的笔直,直到希奈走出几米远,他鬼使神差的开口:“你这样走,会死的。”
“放心,我会尽量死远点,不会劳烦王爷替我收尸的。”
即墨渊:... ...
简直不可理喻。
“希奈,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停下。”
希奈哼笑一声,顿都未曾顿一下:“王爷为我提供住处,我为王爷挡一次刺杀,你我两清,王爷回吧。”
即墨渊咬牙,这该死的女人,简直... ...岂有此理!
希奈强撑拐了个角,靠着墙壁无力的滑了下去。
嘛的,她希奈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查看了一下空间,止血的药已经用完了,只剩下酒精,碘伏与纱布,还有一些工具和吃食。
要是能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让她睡觉,止住血清理一下,倒也能等它慢慢自我修复。
可如今这情况,很明显不可能。
她实在走不动了。
希奈轻叹一声:小七,我困了,不想回那个王府,那即墨渊不是好相与的,跟他回去了,再想出来,就难了。
休息一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吧,柴房,猪圈都行。
为了活命,别说猪圈了,她连粪坑都潜过。
即墨渊站在原地许久,气的太阳穴直突突,一旁的千澈踌躇着不敢上前,主子这会... ...
气性太大。
这希姑娘也是,那么犟做甚?
都伤成那个样子了,还要跟主子赌气。
“该死。”
发愣的千澈听见自家主子的话,暗暗缩了缩脖子,还没等他惋惜时,就看见即墨渊动了。
衣摆扬起时,人已经在几米开外了。
“主子等等我。”千澈匆忙跟上,然而等他随着即墨渊来到拐角时,只发现一小滩血迹,并没有看见希奈。
“主子,她应该走不远,属下去找找吧。”千澈试探的说道。
即墨渊下颌紧绷,半晌:“火折子呢?沿着血迹找。”
“有。”千澈匆忙拿出一个火折子递了过去。
俩人沿着血迹走进一条小巷,“主子,没路了。”
即墨渊拿着火折子靠近墙壁,一寸一寸找过去,果然在左侧边缘发现了血迹。
足尖一点直接飞身而上,越过墙头落入了一户农家。
“你去那边。”即墨渊观察了一下环境,若想躲藏,不引人注意,那么必定是贴墙走,墙边杂草众多,就算有些血迹,也不容易被发现。
俩人一左一右,沿着墙边找过去。
走到一半时,传来“咕咕”的鸟叫声,即墨渊没有半分犹豫,掉头就朝千澈的方向赶了过去。
“主子,柴房。”千澈指了指上方横梁,希姑娘竟然将齐梁码的柴火卸下两层,钻了进去。
这么高,她伤这么重,又没有轻功,也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
要不是他的暗卫出身,估计还真不一定能发现她。
即墨渊直接飞身而上,将人抱了下来,除了微弱的呼吸,怀中的女人没有半分动静。
即墨渊边走边把了把脉,越把脉眉心就皱的越紧。
这脉象... ...
好古怪。
很微弱,却又并不是濒死的那种弱。
反而像是,故意的一般。
“主子,您看... ...”千澈指了指希奈身上。
“她的伤口包扎过。”
即墨渊这才注意到,她的袖子没了,手臂被纱布包裹着,腰上却是直接缠在衣服外面。
被包扎处理过的地方,虽然还在往外渗血,却要比之前好上许多。
渊王府。
“去叫邢老过来。”
“是。”
即墨渊直接将人抱回了墨园,安置在了书房中的侧榻上。
“千羽。”即墨渊沉声唤道。
“属下在。”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黑影,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去将王嬷嬷带过来。”
“是。”
黑影退下后,即墨渊望着榻上昏迷的女人,眸中神色复杂。
有怀疑,有疑惑,还有震惊。
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武器去了哪里?
纱布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熟练的包扎手法?
还是自己为自己包扎。
这... ...
有没有可能是苦肉计?
可是,谁有能力,能培养出这样的人?
据他所知,那群草包,是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的。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