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队长?你怎么了?”
当乔克的声音传入耳畔,司梦清如梦初醒。
眼眸凝视于前。
却哪里还有那血淋淋的身影?
只有乔克那张满是虬须的面孔,以及点缀在他深邃眼眶之中的一双湛蓝色眼睛。
“哦,没事……”
司梦清皱了一下眉。
她刚刚是陷入了幻觉之中?
在神秘学领域之中,有时候幻觉,可并不一定是幻觉,真亦假时假亦真,所以司梦清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一瞬间心中极为警觉起来。
难道我是受到了某种极为隐晦的污染?
想到方才那个血淋淋的她,自她耳畔所说的话——“从现在起,你将是‘阿尔法’了”,司梦清的一双黛眉便不由越皱越深。
“根据乔克所言,那些死亡的我,很大一部分都是因自相残杀而死,而这种自相残杀,就像是养蛊一样,最终的胜者将成为王。”
“而这个王,即是被彼岸公司所定义的‘阿尔法’。”
“我战胜了那个作为‘阿尔法级研究物’的我,所以……我就继承了其‘阿尔法’的身份?但这身份又有什么用?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还是说,这是一种诅咒?”
司梦清手指快速舞动。
拿捏一个个古老之印。
下意识占卜起来。
但根据占卜情况。
她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司队长?你确定没事?”
乔克看着司梦清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脸上不禁显露出疑惑。
忽然。
司梦清猛地看向乔克,说道:
“老乔,用你的‘智慧导师’解密能力,帮我看看我身上是否存在什么诅咒或污染?”
“诅咒?污染?”
乔克闻言似乎了然了几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司梦清,“司队长,你是担心祓除了那个作为彼岸公司‘阿尔法级’研究物的你,她身上的某种污染会传递到你这边?”
“这你放心,并没有。”
乔克深吸一口叼于嘴中的“呓语烟斗”。
一圈圈浓厚的烟雾自烟斗上弥漫而出,并缭绕于司梦清的周身,勾勒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轮廓。
这烟雾女人如蛇一般自司梦清身上环绕一圈。
下一刻摇摇头。
蓦然消散而开。
乔克说:
“司队长,你看,我的‘呓语烟斗’并没有发现什么污秽或诅咒的气息。”
“真的吗?”
司梦清还是略有些狐疑。
但她没有占卜出什么不祥,乔克那边的解密也并没有解出什么诅咒来,任心中再有些疑虑,也不得不将心中悬着的那颗心暂时放下来。
“或许确实是我多虑了吧。”
司梦清暂时将此事抛于脑后。
这时,秦舞月走来。
她眸光轻瞥向司梦清,微微停顿了一秒,随即又不着痕迹地瞥开。
她抬头看向那绯色之光弥漫的天空。
声音中透着种异样之感:
“那只眼眸,变得耀眼刺目了一些,这是代表着这个世界的白天么?”
哦?
白天?
在这“历史投影”之地,尽是透着晦暗与浑浊的绯色之光笼罩,视野极为受限,因此让人体感就像是一直处于夜晚中一般。
不过被秦舞月这么一说。
司梦清和乔克都察觉到了周围的绯色光线似乎变得明亮耀眼一些。
抬头看去。
就见那颗诡异的眼眸于浓郁刺目的绯色光线中扭曲蠕动,给人一种极其不祥之感。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探索调查吧。”
司梦清没来由地心中泛起一种焦虑感,说道:
“我们已经在这诡异的‘历史投影’之地逗留许久了,但调查到的线索却极为寥寥,更不用说找寻到那‘历史恶瘤’的本体所在,并挖掘出其诞生根源,将其祓除了。”
“接下来,我们必须得加快速度与效率。”
“不错,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待得越久,说不定就会有什么隐秘的污秽,潜移默化地对我们产生污染的。”
乔克说着,手中出现一枚女性指甲一般的奇异镜子。
正是镜澪所给予的“破妄镜”。
能有一次机会,强行破开“历史投影”回去。
乔克道:
“若实在不行,我建议我们还是先回去一下,不管是和那镜澪再度商议,还是我们就此离开【村庄】,将此事禀报给官方,让国家来处理此事宜,都应该比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此乱逛好上许多的。”
“嗯,若实在没有什么收获,也只能如此了。”
司梦清点点头。
秦舞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三人商量完,便齐齐动起身来,向着不远处的一座村屋而去。
不过走着走着。
司梦清的身影有点略微落后于了秦舞月与乔克二人。
她不紧不慢地赘在两人身影后。
忽地抬起手。
向着自己的腰肢上抓去。
“感觉这里好像有点不太舒服,难道是方才战斗时有所损伤?”
“里面好痒啊……”
司梦清不断地在自己皮肤上抓,越抓越用力。
直至将皮肤抓碎,抓烂,鲜血淋漓,她似乎仍旧未觉。
忽然。
司梦清两根手指捏住了自己腰肢上的一块皮肉,往上一拉!
诡异的“嗤啦”声中,就见她的皮肉竟豁然交织缠绕起来,形成了一根血淋淋的血肉拉链!
拉链打开。
露出了她腰肢内鲜红蠕动的腰子。
司梦清血淋淋的手掌伸进去,在自己的腰子上挠了挠。
终于,她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啊,舒服了……”
……
刺目耀眼的绯色光芒映照下。
那座因司梦清战斗而被摧毁,化作一片废墟的木屋,透出了几分寂冷与萧瑟感。
那些破败的彼岸花矫揉缠织在一起。
猩红凋零。
宛若一片葬花墓地。
木屋虽已被破坏,但空气中的饭菜香气,居然更为浓郁了。
尤其要数其中的牛肉香味,香的简直是勾魂摄魄,仿佛连人的胃脏都能勾出来,要将那香味尽皆包裹、交融。
“咕噜噜……”
循着牛肉香味而去。
可以看见在那残破的、俨然只剩下一个地基的木屋内,一口大大的汤锅,正放置在厨灶之上,不停地炖煮着。
连整座屋子都成废墟了。
这口汤锅居然还完好无损,甚至仍旧在炖煮着牛肉。
浓稠的汤汁在锅内翻滚,冒出粘稠的泡,一块块硕大的牛肉在里面静静躺着,于那熟烂的筋肉深处,散发着惊人的香味。
忽然。
汤汁内竟泛出了凄红的血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