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的铁锈大门被门外的不速之客一脚踹开。
与此同时,三名手上拿着砍刀、撬棍、以及铁质棒球棍和电击枪的杀手冲了进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视野渐渐变得清晰,映入樱树未来眼中的,是三名成群结队的男性。
由于方向的原因,樱树未来并不能窥得对方几人的全貌,虽然有些朦朦胧胧的,却也能看得出对方那几人挺拔的身材曲线。
“砰!!!!”
铁质棒球棍重重的敲击在仓库内侧的左边墙壁上,发出一道清脆刺耳的声响。
只不过,就在这次他们闯进来的瞬间,看到的画面却让三人也不禁大吃一惊。
很快,几名杀手也借助着月光看到了聚拢在一起的几具尸体,特别是当看到佐原早已残破不堪的尸体后,就连见多识广的他们,心中也是不禁一阵发寒。
“老大!这!他们居然全都已经死了!”
黑人最先反应过来后,开口提醒道。
“嘘!安静!先看看他们的死状!”
这么说着,为首的东南亚人最先蹲下身打量起了尸体上的伤口。
很快,当注意到了对方脑门处的血洞后,为首的东南亚人面色不禁一凛,他摆了摆手,开口提醒道。
“都给我安静,对方手上可能有手枪,他们的尸体上有很明显的致命枪伤!”
因为此时已是深夜,仓库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三个人的视野内呈现出昏暗的色泽。
没过多久,在注意到对方几人没有杀伤性特别大的武器后,栖川辉夜冷冷一笑,右手食指微微发力,扳机便快速的被她扣动了。
“砰!”
“砰!”
“砰!”
装载了消音器的手枪搭配着特制的亚音速子弹,只发出了约莫五十分贝左右的枪响。
声音虽然不大,但整个仓库内的几人依然可以听的一个真切。
但毕竟几人是专业的,进来的时候已经做过了基本的预料,无论是目标如今是在吃饭、上厕所、亦或者是在打炮,又或者是正在摆弄着奇怪的姿势,装作尸体的模样,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照样干活。
而且,最关键的是,作为专业被豢养起来的杀手,他们是绝对不会多话的。
“噗!”
“噗!”
伴随着几道沉闷的入肉声响起,樱树未来深知,栖川辉夜应该射中了对方的身体几枪。
于是,冲在最前面那位拿着砍刀,曾经取下了樱树未来first blood的东南亚人立即往前迈出一步!抄起砍刀便想…………便想…………便想当场跑路。
这!这是!
这居然是手枪!
居然还戴着消音器!
开什么玩笑!
倒不如说是如今的东南亚人杀手忽然间菩萨心肠,打算放下手中的砍刀准备就此立地成佛了,他也是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对方都拿到手枪了,但依然蹲在这里等他们入套。
人心不古啊!
顿时,这名杀手打了一个激灵,完全不敢停留在原地了,撒开腿便朝着仓库外面跑去。
根据老大的安排,他们这次来做掉的任务目标应该只不过是两个十几岁的高中生而已。
可是,今天这三个人一如既往地出来工作,却没想到遭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大一次的滑铁卢。
为什么?本来要干掉的对象不应该只是一个高中生小混混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千金吗?
为什么对方会如此的阴险?
难不成东京都的私立高中生都是怪物吗?
每天上学都得拿着枪在街上走?
“啊!!!!”
“砰!!!!”
正当这个领头的东南亚人被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的头皮发麻时,旁边却忽然传来了两声闷响,以及刺耳的惨叫声。
“桀桀桀!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一次,解决掉你们这几个社会的败类!”
下意识的,东南亚人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可是,他不理解的是,到底是谁偷袭了自己几人。
毕竟拿着枪的大小姐就站在他们几人面前的不远处,还隔着很长一段的距离,对方的手上除了手枪以外,很明显也没有任何东西。
就在东南亚人浑身害怕的颤抖时,原本倒在旁边的尸体堆里,却忽然站起了一道人影。
他………………!…………他居然站起来了!!!!他居然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杀手三人是万分不解的,为什么已经凉透了的保镖居然还能站的起来,而且,在对方的手上居然还拿着一把精巧的电击枪。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对方是栖川辉夜的忠实狗腿子不成!
死后居然怨念化作实质,借此机会,即使死了也要保护他的大小姐。
这一幕忽然的起尸行为,给东南亚人幼小的心灵中,造成了不亚于第一次看见自己老婆被黑人玩弄时的心理阴影。
“啊啊啊!!!”
回过神后,东南亚人大叫出声,两条腿慌张的朝着不远处倒腾跑去。
樱树未来看着几人魂飞魄散的样子,不禁咧嘴一笑,八颗雪白的银牙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刺眼的幽芒,一滴鲜血自他脸颊处低落,即使是栖川辉夜事先已经见过了这幅模样,当不经意间再次撇见时,呼吸声都不由得为之一滞!
“该死的,樱树未来你真是恶心!”
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后,栖川辉夜便不再多言,举起手枪便朝着其余几人射去。
“砰!”
“砰!”
“砰!”
七颗子弹很快被她打的仅剩一颗。
樱树未来从尸体群中爬出后,便不再隐藏。
他右手拿着一块沾满了鲜血的砖头。
左手则是拿着一把电击枪,
砖头上的血,红的很是刺眼。
“砰!”
“滋滋滋!”
先是一砖头拍在黑人的后脑勺上,造成短暂的致晕效果,下一刻樱树未来便不再犹豫的朝着他射出一发电击枪。
“滋滋滋!”
最大功率的电流穿过黑人的小腹处,黝黑的面颊上,只有两颗眼珠子看的清晰。
“砰!”
庞大的农具倒地不起,身上都隐约开始散发出烧焦的臭味。
看着对方失去了抵抗力后,樱树未来的视线朝着不远处的另一个人看去。
对方已经被他如今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整崩溃了!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食指,嘴唇颤抖的说着樱树未来不理解的语言。
“砰!”
“滋滋滋!”
先是一砖头给对方带来暴击致晕的效果,紧接着便是樱树未来独创的电击疗法。
看着对方胸口处汩汩流血的伤口,樱树未来眼皮忍不住的抽了抽,该说不说,栖川辉夜的枪法还是挺不错的。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兄弟。
东南亚人不禁心下一凉,一张沧桑的老脸处,流露出一丝后怕的神色。
“不…………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情报的!!我知道的可以全部告诉给你们!”
好家伙!
这个东南亚人情急之下居然被逼的说出了中文,不仅如此,对方还做出了法国军礼。
“好家伙!你这个家伙成分很复杂啊!没人可以再巴黎投降之前打败法国是吧!”
将手枪揣回到口袋里后,栖川辉夜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什么意思?”
栖川辉夜用着询问的眼神注视着他。
东南亚人看着对方没有杀掉自己的意向后,他赶忙把手里的砍刀丢在地上,整个人的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他看着樱树未来冰冷的眼神,整个人点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求着请。
“大人!我错了!!!求求您不要杀我……………………你………………我!!您想要的什么情报我都可以告诉您…………只…………只要我知道的话!”
他的脑门处‘砰砰!’的敲击着地面,映照出一道道红痕。
樱树未来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对方所说话语的意思。
紧接着,他点点头,开口翻译道。
“他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不杀他,他就可以提供给我们想要的所有情报。”
“哦?你居然听得懂对方的语言?”
栖川辉夜闻言,挑了挑眉,双手环抱着胸部,仔细的打量着他。
樱树未来耸了耸肩,开口淡淡道。
“对方说的是中文,我常常看一些中文,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一些。”
“嗯?中文?”
栖川辉夜闻言,皱着眉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作为栖川家的大小姐,我所熟练地外语有很多,其中不乏就有汉语,但对方说的语言为何我听不懂?”
“唉…………。”
樱树未来长长叹了一口气,指着跪倒在地的男人科普道。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所说的语言是属于汉语分支中的旁系语支,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主要方言中的,西南话吧,具体是什么类型我不怎么清楚,但我还是可以勉强听懂一部分的。”
樱树未来认真的说道。
“这样啊…………。”
栖川辉夜眉眼含笑的盯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阵阵感兴趣的神色。
随后,樱树未来转过头看了一眼对方,刚对上她那充满探究欲望的眼神时,樱树未来就没由来的打了个激灵。
这个眼神………………怎么形容呢…………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栖川辉夜正在盯着一个用空气编制成的大网,而樱树未来他自己则是被大网缓缓笼罩而起的名为“樱树未来”的濒危动物一样。
“怎么?”
“你懂得很多吗?”
看着对方明显好奇的眼神,樱树未来嘴角忍不住的抖了抖。
干咳两声后,樱树未来开口说道。
“咳咳,我们班上有一个名叫‘杉本优介’的同学,他父母是做出口贸易的,小时候在中国的广东省待过一段时间,他会说一口流利的广东方言,我和对方关系很好,自然而然的嘛,我就对中国一部分的方言有所了解。”
“这样啊…………。”
“那你说几句我听听…………。”
直视着对方的眸子,樱树未来不确定的开口确认道。
“你确定?”
“我很确定!”
栖川辉夜双手环抱着胸部,用着及其傲慢的眼神注视着他。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了。”
“咳咳,你仔细听好啊!”
樱树未来右手握拳轻咳两声后,脸色凝重的说道。
“扑领母!扑该!丢雷楼谋!”
“普利姆?扑该!丢雷路母?”
照着樱树未来的语气含糊的说了一遍后,栖川辉夜好奇的问道。
“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表达友好的用语,你以后要是见到关系很好的人的话,就可以这么和对方打招呼!”
栖川辉夜用着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直视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很明显的审视意味。
但这种很失礼的桥段并没有持续很久,在发现樱树未来的神情不似作伪后,栖川辉夜便很快收回了视线。
她淡淡的点了点头,一副平淡的表情,开口催促道。
“那他还是暂时留下来吧,如果可以翘出来什么信息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跪倒在地的东南亚人用着好奇的眼神仰望着樱树未来,注意到对方说的潮汕话后,他的眼神一亮。
但在听到樱树未来所说的“扑领母!扑该!丢雷楼谋!”等等,他整个人就傻了。
没来东京之前呢,他曾经就在广东待过一段时间,后来也是因为没有户籍等原因,他才无奈的偷渡来了东京,对于潮汕话呢,他也是略懂一二的。
‘对方不是关系很好吗?’
‘怎么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而且,为何那名大小姐居然被骂了还这么淡定?’
不过,樱树未来并没有给对方思虑的时间,确认了对方没有反抗的准备后,他便准备将对方绑起来。
“既然做好投诚的准备,那我劝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如果被我抓到你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的话,哼哼!”
樱树未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卷胶布后,嘴角擒起一抹冷笑,阴恻恻的朝着他提醒道。
东南亚人看着对方的动作,只是不住的点着脑袋。
对于他们这种亡命人士而言,任何的一切都可以抛弃,唯独自己的生命不行。
对别人狠可以,对自己狠不行!
这句话作为他的人生信条,对此,他深感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