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觉得累,大概是这雪地太硬,他挖的实在是吃力,所以才会这般的疲惫。
他可以做的比谁都好,可阿姐当真会选择他吗?
……
想着两人的动作,宫远徵心下的妒忌和委屈要将他淹没了。
宫泠泠看着没了动作低垂着头的宫远徵,微微蹙了蹙眉,这孩子莫不是傻了些。
宫泠泠上前去喊他。
“阿徵,怎么了?挖完了吗?”
宫泠泠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宫远徵却猛的颤抖了下肩膀,然后猛的抱住了宫泠泠。
宫泠泠被抱了个满怀,她有些茫然,想要推开少年。
宫远徵却比她先一步站起身子,她微微愣了愣,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少年面色如常,他耸了耸肩。
“挖坑真是太累了,明年带上你的那些个侍卫,可别让我挖了”
宫远徵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抱怨,声音带着些沙哑。
她有些好笑,大概是觉得少年闹了脾气,想说几句安抚一下,想像是往常一般的拍拍少年的肩膀。
可她伸出的手却被少年躲开。
宫泠泠面上的笑容僵了僵。
宫远徵很少躲开她,不拒绝她的好,也接受了她的坏,甚至格外包容她的一切。
所以现在这般倒是让宫泠泠有些愣了。
她微微顿了顿,开口想要问他是不是有些不开心。
宫远徵却率先开口打断她的话。
“太累了,我先回去了”
少年话音落下便离开,宫泠泠想要阻拦询问的机会都没有。
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离开。
她不明白少年是为何生气,或许也已经猜测到了,她想追上去,却被宫尚角阻拦。
“你想好了吗?”
宫泠泠自然知晓他在说些什么。
闻言扯了扯唇,笑了笑。
“宫尚角,我很担心他”
就算是真的是我误会的那个也没关系,可如果他的身体不舒服该怎么办?
那是她的弟弟,若是真的受了伤,又该怎么办?
少女这般跟宫尚角想着。
男子放开了手,任由宫泠泠追上去。
他叹了口气,觉得无奈,却又觉得正常,宫泠泠这般的少女,本就该被所有人喜欢。
他看着这些酒水叹了口气,本想到带着这些东西回去,却又想到若是不在今日埋下,她定然是会不开心。
这是她和老执刃约定的日子,两人每年都会埋上一坛,若是今年没有埋,她应该会不开心的。
这般想着,宫尚角忽然叹了口气,认命的将那酒水埋入坑里。
然后一点点的用铁揪把土盖在上面。
身为角宫之主,最有希望成为执刃的宫尚角,为了让宫泠泠开心,便当真卸了一身尊贵,然后老老实实的将那两坛酒埋了进去,用土盖起来。
他身上的大氅沾染了些泥土,男子却也不在意,眉眼淡淡的将沾了土都雪盖在地上,然后离开。
明年,他会再次陪着少女来取酒。
……
宫泠泠并不知道宫尚角将那两坛酒埋下去了。
她正跟在宫远徵的身后。
少年走得很快,她根本就追不上,可他要去的地方却只有徵宫一个地方,于是宫泠泠就这般跟在他都身后。
少年很快的没了影,宫泠泠走了些路程,这才到了徵宫。
只是她还没进去就被人拦了下来。
管事都一脸为难的看着宫泠泠。
“小姐,徵公子吩咐下来了,说谁也不让进,您……”
他的话没说完,宫泠泠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自然是不会去为难他的。
少女转身离开。
……
一直待在徵宫里的少年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回答,他微微垂下了睫毛,心下有些好笑,阿姐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可能阿姐也觉得他很无理取闹,莫名其妙的就翻了脸,说走人就走人,那雪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来他花了好些时间挖的坑,若是就这么走了,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少年这般想着……
碰——
屋子外忽然传来声响,宫远徵心下微微跳了跳,虽然觉得不可置信,却还是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少女正推开了门。
两人的目光对上,宫远徵一时微微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宫泠泠。
“你怎么进来的?”
外面的贴身管事是她认识的,她断然不会为难他,而且若是两人起了争执,他怎么可能听不到声音。
宫泠泠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少女轻哼了一声,随意的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灰尘。
“你阿姐有的是办法抓你”
她这般说着,实际上宫远徵也已经猜到了,徵宫外面有一棵树,那棵树很大,宫泠泠自然能上去,想来是凭借着这般进来的。
“你进来干什么?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容易,也是不能的吗?”
宫远徵心下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和脑袋里想的有些不一样,可是嘴巴却好像被控制了一样,说的都是些伤人的话。
明明他刚刚已经原谅宫泠泠了,可不知为何,在见到宫泠泠的那一瞬间,那些个委屈便又活络了起来。
宫泠泠没有生气,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宫远徵,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你呢?你有什么不舒服?可是之前的伤口又疼了?还是毒素没有彻解解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毒素早已经解开了,伤口也不疼了。
他只是,只是看着宫泠泠和宫尚角这般动作,有些吃醋了罢了。
为何阿姐和哥哥突然变得这般亲密,为何两人动作那么暧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宫远徵这般想着,光是这样想想,他都觉得呼吸困哪,脑袋里的酸涩好似要将她的整个理智都给吞没了一般。
可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看着少女猛的松了一口气的脸,他抿了抿唇,没忍住的抱住了宫泠泠的腰。
她大概是觉得他们这样有些不对,微微挣扎了些,却因为少年的啜泣声音而停止了动作。
少年抽泣着问她。
“阿姐,你是不是喜欢哥哥?”
宫泠泠没有想到他会问这种话,微微顿了顿身子,有些僵硬。
她忽然想到了宫尚角对她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