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传来,打乱了宫泠泠的思绪,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半晌憋了一会这才问他“你笑什么?”
男子摇了摇头,面上笑意收敛了起来。
“倒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不够温柔”
宫泠泠又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他的眉眼,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看不懂她这副表情是何含义,便直接问出口“怎么?”
“倒也不是,只是阿爷看起来好似能包容一切”
他倒不是不温柔,只是那温柔如水的眸子里时刻萦绕着一种莫名的悲寂。
这句话宫泠泠自然没有说出口。
男子短暂了勾了勾唇,似乎是在回应她。
“是啊,那般温柔的人,怎么就离开的那么早呢……”
空气一瞬间沉默了下来。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是啊,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就这么离开了呢。
“我一定会让无锋付出他们该付出的代价。”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似乎要将心中怒火和仇恨都掺杂在这话语里面。
月公子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压下唇瓣苦涩笑容。
“走罢”
他没有回应宫泠泠的那句话,宫泠泠也不在意,她内心有自己的考量,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
……
两人到的时候,几位后山长老也都到齐了。
见到宫泠泠来了,雾姬夫人的眸子柔了柔。
她很疼宫泠泠,就像是疼宫子羽一般。
站在上面的不是月长老,而是雪长老。
瞧见宫泠泠来了面上也柔和了一瞬。
“既然来了,泠泠应该也知道了,月公子的身份了”
宫泠泠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她微微颔首。
“月长老一位不可空缺,便由月公子来继承,你应当也知晓了?”
宫泠泠早在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他可能继承了阿爷的位置,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意外,微微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言罢,他们几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花长老脾气暴躁,最先按捺不住性子。
“泠泠,那你觉得宫子羽执刃试炼是否算是失败。”
宫泠泠未曾想到他们把她喊来会问她这个话,她一时之间有些迟疑,抿了抿唇。
“只是问问你是看法,不必多想,就算你说出来了,我们也只会是采纳一下,我们长老院自然是有自己的判断”
大概是看出了宫泠泠的犹豫,雪长老开口安抚她。
……
从长老院出来的时候,宫泠泠松了口气。
她并不知晓自己的说辞到底是否正确,也不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否对得起自己。
可她不悔。
这番折腾,宫泠泠也没了继续喝酒的心思,便想回清风阁。
……
“你在做些什么?!”
熟悉是声音响起,宫泠泠微微顿了顿。
“你这拿的药材,可不是什么补药,反倒是寒气入体的毒药,我倒是不知,你那这毒药有何用处——”
宫远徵的刀刃对着女子的脖颈,似乎没有得到让他满意的说法,他便不会收敛力气。
“宫子羽?你怎的在这?”
金繁还跟在他身后,听到她的声音两人转过了身子,宫子羽对着她到底还是有些心虚。
“阿云要拿些药材,我陪着她一起”
他倒是坦诚。
可宫泠泠自然不会被这简简单单的一番说辞糊弄过去,她微微抬起下巴“那为何要拿毒药?”
宫子羽沉默了下来,他没有回答宫泠泠的话。
到底还是心生了嫌隙。
宫泠泠抿唇,看着他进了徵宫将云为衫带出来,然后离开。
看着两人的身影,她心下叹了口气。
只希望她的选择没有出错。
宫远徵在屋子里生气,她进去的时候,面上的怒火还未曾消减。
“阿姐!这宫子羽当真是不知好歹!那云为衫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为何会做这至寒之毒?!”
宫泠泠没有说话,她心下有着自己的考量。
可少年心性,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宫远徵便有些不依了,他唤了她一声“阿姐!难道你也觉得那云为衫是什么好人吗?”
宫泠泠回过了神,勾唇笑,漂亮哦眸子里随着烛火光芒明明灭灭。
“你都这般说了,我怎么还会信她?”
再者。
若是上官浅知晓药材也算是正常,上官家族也是赫赫有名的医术世家,只是这梨溪镇云为衫,倒是什么时候出了个会医术的姑娘了?
云为衫身上秘密不少,只是现在宫子羽护着她,若是想要进一步探查,也定是需要费上不少时间。
“阿姐,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宫远徵的嗓音落下,宫泠泠回神看了过去。
少年面上笑意尽显,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潺潺水声在耳边回响。
宫泠泠自然知晓。
“你给我带的?”
宫远徵闻言自豪的点了点头,他笑。
“我自是了解阿姐的,这酒水是我特意从哥哥那边讨来的,本想一会给你送去的,没想到你倒是来这了”
宫泠泠笑着应声,她接过酒壶,晃了晃。
里面酒水剩的不多了。
外面月光倾斜,一幅美景。
她来了兴致。
“喝点吗?”
没想到她会这般说的宫远徵微微愣了愣。
反应过来也没有拒绝。
“走啊”
……
宫门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到处都是防线,防备着危险的到来。
好在两人也都不是什么矫情的主,宫远徵抱着宫泠泠上了他的屋檐上,对酒当月,也自有一番风情。
上来了之后宫远徵才反应过来两人没拿酒杯,便想下去取,却被宫泠泠拦住。
少女打开了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随即将酒壶递给了宫远徵。
“喝酒自然是要这样喝”
她倒是豪放,不知晓的人怕是以为她酒量很不错。
只是她纵使喝了这么多的酒,这酒量还是差的可以。
宫远徵也没有揽着她。
少女是伤心的,他知晓。
纵使宫泠泠面上不说,内心应当也是难受的,月长老对她来说意义不同,对她来说也算是个亲人了,亲人接二连三的死亡定然让她暗自伤身。
宫尚角管着他喝酒。
好在这酒壶里的酒水本就不多,便是一个人喝也是不够的,更何况是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