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长久处在禁闭状态的小系统这次没有小仙灵可以附身，整个统缩成一点柔和的白色光芒，隐约能够照亮面前男人的面孔。
苏洺靠在神位之上，周围围绕着黑白二色的小小幽灵，看起来都像是碎片。
“想让你带我去找你上司。”苏洺撑着下巴坐着，根本不想将周围散落的灵魂碎片收集起来，“想和你老板聊聊天说说地，谈点儿掏心窝子的话。”
闻言，小统子瑟瑟发抖，“我也不知道哇。”
它但凡知道，早冲回去把世界意志晃成个臭鸡蛋了！
瞧瞧这给它选的什么宿主？！
这分明就是一个疯子啊喂！
“行吧。”苏洺摆摆手，将小系统捏在手里，“我自己去找了。”
小系统：……
“等等……”小系统声音迟疑，疑惑道：“你灵魂不要了？”
苏洺摇摇头，“我把碎片都收回来，那我怎么去勾搭人？”
“……”小系统心中满是迷茫，“勾搭？”
苏洺站起身来，繁花神位化为灰雾没入身体。
他笑了笑，轻声道：“贪欲之魔神，当然要去勾动别人的欲望了。”
啧，这么一看，有神之眼的都算他的潜在信徒。
都悄悄怂恿一遍！
“……”小系统继续迷茫，忍不住喃喃自语，“我老大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把人家当蛊虫养就算了，毕竟给了权柄和力量。
但是……
拿那么多苦难磨砺对方，还给对方这种权柄……
生怕苏洺不够疯？
这下完了，提瓦特真得姓苏了……
“宝，打工有什么好。”苏洺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金手指，轻声道：“你瞧瞧它怎么坑的你，但凡我再疯一点，早把你撕百八十回了。”
小系统懵懵懂懂，一时之间有点分辨不清苏洺话中的意思。
“它脑子是浆糊，咱可不是。”苏洺语气温柔，隐约带着一丝诱哄，“你想想，你能容忍它继续差遣你背刺我吗？你现在不能离开我，以后更不能，对吧？”
闻言，小系统抖了抖。
宿主说的对。
这个宿主比以前更疯，可能是从北国银行学会了折磨人的办法，连个痛快都不给它，每天就让它在小黑屋面壁思过……
但是想到自己的上司……
小系统沉默片刻，试探出声，“真能篡位？”
“能。”苏洺笑了笑，指尖揉着小系统的脑袋，“有我在就有可能。”
系统顿了顿，半晌重重应下，“篡位！”
“干翻这个狗上司！”
“让它奴役我！”
小系统稚嫩的声音带着滔天怒火，看起来像是要马上冲去砍死自己上司。
苏洺顿了顿，无力轻叹一声。
说真的，他忍无可忍背刺富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兴奋……
小系统飘在苏洺身边，左右环视一圈后才顿了顿，“这里不行，咱得从深渊走。”
苏洺：……
“你刚刚还说不知道。”苏洺眯着眼睛看着身边的白光，“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我是不知道它在哪儿……但是我认路……”小系统仓皇地绕了两圈，皱着眉头，“咱现在去吗？”
苏洺深吸一口气，“等会儿……荧从这里出去必须要去须弥，咱薅一个散兵带路吧。”
深渊。
挺熟悉的，但是熟悉的只有一整天凹一颗星。
小系统沉默片刻，再一次左右看了看，“那我再忍耐忍耐……要不咱从层岩巨渊下面这一层挖个洞直通须弥城？我等不及了……”
苏洺抿唇，“篡位就让你这么开心吗？”
“当然了。”小系统眨眨眼睛，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已经受到了贪欲的引诱，“谁还不想当老板呢！”
小系统越说越兴奋，认认真真的计划着，比当初拼灵魂的时候还要细心，“从这个方向，一路挖过去！什么地下洞穴全部连成一片！只要旅行者跟着走，一个宝箱一个兰那罗都不会错过！”
“这一条路顺路能摸摸提纳里的尾巴毛，还能然后就去揍散兵，然后直击净善宫，咱让博士直接开周本！”
“我再努力一下，换个方向挖一挖，直接挖过枫丹直达纳塔，绕一圈再去至冬国。”
“天空岛也得去对吧？那我找个针偷偷扎一下酒蒙子……”
苏洺：……
“安排的很好，下次别安排了。”苏洺揉了揉小系统，沉重叹气，“拉磨的驴都不敢这么肝……”
富人虽然黑心，也赶不上这个被篡位冲昏头脑的小系统。
哎……
这种黑心肝的程度，可能只有策划能比一比了。
“哎哎哎……”
小系统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苏洺，“豆子是不是在荧那边！”
“对。”苏洺点点头，看了一眼周围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碎片，“但是我现在没精力管那边的事情。”
“哦。”
小系统应了一声，招招手找出来一个墨绿色的小仙灵，“这边我帮不上忙，那我先过去给荧当攻略了，豆子正好给我当坐标。”
说着，小系统朝着旁边的石壁一扑，彻底消失，声音之中的兴奋没有丝毫掩饰。
苏洺看着自己的系统离家出走，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
半晌，他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黑暗之中弥漫的鬼怪邪祟。
被撕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上辈子没有分身和马甲可以玩。
说是分身，还不是把自己的灵魂像拼图一样撕下来一块。
苏洺伸了个懒腰，指尖在面前勾出一道道符咒。
白光与黑光交织出灰色，运气的天平立于身后，脚下繁华盛开，藤蔓生长间萌发情欲。
尘歌壶之中，钟离突然抬眸。
“帝君？”魈转过身来，微微蹙眉，“有什么不对吗？”
闻言，钟离摇了摇头。
一道岩元素光环在指尖浮现，钟离倚着小榻轻笑出声。
魈狐疑地看着钟离脸上露出的笑容，心中疑惑。
帝君不是面瘫，会笑，但是不至于笑得这么玩味。
“帝君？”魈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发问，“是……”
“废太子自立为王……”钟离抬眸，目光落在魈的脸上，“你觉得这个话本怎么样？”
魈：……
懂了，苏洺没有用降临者登神，用土著身份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