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官尧通敌叛国这件事,苏离并没有告诉楚云宸,而是打算找个机会亲自告诉皇上。
皇上自从那天晚上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因此,他也只能找个机会亲自去宫里找一趟了。
而此时的御书房里,楚皇看着北边传来的战事消息,眉头紧锁。
多年以来,大楚已经很久没有与他国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了,但这次,边疆小国屡屡来犯,这让守护边疆的将士们忍无可忍,向他请命之后便出战了。
只是,多年来的安逸生活,让将士们的战斗力有所下降,如今面对一个小国的战力,居然也会节节败退,实在是令人愤怒!
但更多的是令人匪夷所思,与北边相邻的北凉只是一个小国,举国之力也不过是五十万的军队,更何况北凉国的人大都比楚人要矮小,且兵器和战术都比大楚要落后许多,不管怎么打,大楚都不可能打不过,可是事实却连吃几次败仗,这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楚皇把这些奏折一扔,朝韩裴道:“通知所有官员,半个时辰后于大殿内等候,尤其是那几位武将!”
对付一个区区弹丸小国,竟然也能多次被击退,连续数日竟然连一座城池都未能拿下,以他大楚的战力,不该如此!
回想一年前,袁志将军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北凉两座城池,如今却被人追着打,简直是把大楚的脸都给丢尽了。
半个时辰后,庄严的金銮殿内,楚皇脸色十分难看,底下所有官员大气不敢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率先说话,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严肃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最终,还是秦明率先上前一步,开口说话:“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说。”
见有人带头说话,其余官员皆暗松一口气,若是再这么待下去,他们心态都快崩了,天子发怒,可不是闹着玩的!
楚皇大手一挥,沉声道:“准了!”
秦明猜测道:“皇上,此时召见我等,可是为了北边战事?”
楚皇应了声:“嗯!”
“据微臣所知,我大楚北边境地相邻之国乃北凉小国,近几个月以来,北凉小国屡次侵犯我边境村庄,烧杀抢掠,早该出兵攻打他们了!”
“如今两国发生交战,按理说我大楚战力远在北凉之上,却屡屡败退,这不合乎常理。”
说着,秦明又看向一旁的林琛问道:“敢问林大人,如今镇守北边境地的将帅,是哪一位?”
林琛闻言,微微上前一步,道:“秦大人,如今镇守北边境地的将帅乃杜衡杜将军。”
“杜将军?”
秦明微微皱眉,而后看向皇上继续道:“皇上,微臣记得杜衡一年前还是上官将军手下的一名校尉,如今才一年时间,就已经坐上了这将军之位,想必这能力是不凡的,可为何在面对北凉小国时,却屡吃败仗呢?
上官将军,你能否给本相一个解释?”
这时,只见一位身高八尺的中年男子从一众官员的前方走出来,眼神傲慢地瞥了一眼秦明,随后朝皇上拱了拱手,道:“皇上,本将保家卫国多年,自担任大将军以来,就没有吃过败仗,杜将军曾经确实是本将手下的兵,但他能力不凡,镇守北边境地已有一年之久。”
“这一年来,北凉小国不敢来犯,这乃是杜将军之功劳,如今只是小败给了北凉小国,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难道秦大人因为杜将军几次小败就要质疑他的能力吗?”
“这未免对咱们武将也太不公平了吧!”
楚皇是马上皇帝,也曾戎马战场,因此自登基以来,一直都很重视武将,上官尧也是利用了这一点,试图让皇上不追究此事。
其实杜衡不仅是他手底下的人,更是他府中一位的小妾的弟弟,且还是自己一手将他提拔上去的,虽然在北境吃了几回败仗,但不管如何,他都要为杜衡说话。
“公平?战场上何谈公平?”
这时,户部尚书曹文轩站了出来,“上官将军,杜将军屡次打败仗,我大楚士兵伤亡惨重,难道不是作为将领杜衡的责任吗,这对北境将士的生命就公平了?”
“我记得,那杜衡是你府中一名小妾的亲戚吧?”
文官和武将向来不对付,尤其是对上官尧,已有众多文官对他越发的不满,此人极为傲慢不说,还不把他们文官放在眼里,说什么他们文官在关键时刻就只知道动动嘴皮子,到了战场上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若是没有他们这些文官在后方部署运作,将士们怎么能全身心投入地保家卫国呢?
“你!”
上官尧神色一变,狠狠地看了一眼曹文轩,那杜衡是他小妾的弟弟这事,基本没几个人知道,他是怎么得知的?
此刻,他死也不能承认自己跟杜衡有关系:“曹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那杜衡与本将什么关系都没有,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被几人吵得有些头疼,“好了,此次召见诸位,不是听你们在这里吵架的,众爱卿快说说对北境之事可有应对之策?”
区区北凉小国一事,虽然还不至于让大楚处于危机时刻,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其他国家趁着北境混乱之时搞小动作,对大楚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
大楚已有十多年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定是国富兵强,哪怕北凉小国聚集举国兵力,也能轻松应对,但打仗劳民伤财,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们,这是楚皇不忍心看到的局面。
众人沉默,片刻后,兵部尚书林琛上前来道:“皇上,依臣之见,可派兵增援,北境离京城不过八百里左右,若派兵支援,最迟五日便能到达。”
他们这些在朝的文官,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打仗,只有打仗了,国库就会动用财力,那他们这些官员才好从中分一杯羹,而作为兵部尚书的林琛,自然是能拿大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