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白躺在擂台中央,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个斜着辫子的女人。
女人伸出手扶起浑身失去力气的自己,只听见她笑了笑,“还活着吗?”
“啪!”
路明白直接打掉放在肩上的手掌。
“滚开。”路明白厌恶地收回了手。
“……”孙悦站起身,让红发男人将人抬下去治疗。
早在一个星期前,孙悦就从安拉口中的到了红发男人的电话,在电话中询问了红发男人能否接受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赌孙悦的人可以给黑巴克黑市带来翻倍利润。
前提是黑市需要投资一笔金额不菲的培养费给孙悦。
而孙悦也需要跟黑市绑上关系,融成一体,方便后续发展这边的势力。
黑市的人需要见过孙悦的人和实力才能保证双方未来的不确定性有多大差距。
这也便有了一周连续挨打的记录以及今晚十分精彩的黑拳比赛。
要知道想捧出一个拳王无疑需要很多的金钱和耐心,等真正捧出来还能翻倍带回之前花在身上的时间金钱,捧不回也能要到天价赔偿金。
加什既是那个红发男人,是这里的代理黑市管理人之一。
他拿着路明白的数据资料向孙悦告别。
赌注的时间是三年,这三年里孙悦必须要捧出一个可以带来4亿价值的拳王亦或者代表黑市门面的人物。
若过了限定时间,赌注的金额将会翻倍赔偿。
黑市给孙悦金钱和时间,孙悦需要回馈有价值的商品。
这个商品的雏形就是路明白。
.
孙悦拉着一个行李箱来到医院。
路明白在医院生生躺了半个多月,全身包扎成一个木乃伊。
若不是心电图显示正常,孙悦都要以为他已经失去生息。
“恢复得如何了?”孙悦的声音一下子传入床上的路明白耳朵里。
路明白裹成球的手抬起,指着门口不言不语。
孙悦走过去压下他的手,忽而凑近他同样包扎得只剩鼻子和半只眼睛的脸,一枚红色车钥匙在孙悦的手中垂落摇晃。
“路明白,我们有钱了。”
“那场黑拳比赛虽然明面上输了,但是实际上是你赢了。”
“你赢了,准备登上一条你从未登过的荣耀大道,这是只属于你的时代。”
路明白盯着那枚车钥匙许久,伸手想抓又抓不住,瞪了孙悦一眼。
“这是橱窗里那辆红色机车的钥匙,也是你这次比赛该得的奖品。”
孙悦将车钥匙放到他的身边。他抬头看见孙悦带来的行李箱,另一只轻伤的眼睛不由瞪大几分,一时间已经想到了各种孙悦独自卷钱跑路的想法。
“你……你……”路明白努力伸手去勾住行李箱。
想卷钱跑路?
没门!
“哦,我都忘了还有另一件事没跟你说。”
孙悦一边说着一边去反锁病房的门,还好路明白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竖立的行李箱被孙悦倒下,链子一拉,孙悦抓起里面的东西一叠一叠丢入路明白的病床。
待路明白看清时眼睛都瞪到了最大!
美元。
全部面额最高的美元!
孙悦最后嫌麻烦直接扛起行李箱剩下一半没拿出来的美元全部倒在路明白的身上。
“哗啦啦——”
弥漫消毒水气息的病房瞬间染上金钱的腐败味。
床上的路明白可以说是以金钱作为被子也不为过。
“好闻吗?纸醉金迷的味道。”孙悦放下行李箱问。
路明白唰得也不顾身上的伤势直接坐起来,大手一捞,连平日阴阳怪气的气质都被这股钱风扭正了。
“现在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孙悦没给路明白选择的权利,“好消息是这些钱都是你的,坏消息嘛,我们负债累累。”
孙悦将对赌协议的事跟他说过一遍。
换来的是对方的沉默。
没想到孙悦一玩就玩这么大的。
路明白头疼,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玩这么大,收不了局就得一起等死。
“我说过,有我,你能登上属于你的巅峰。”孙悦说完回眸反笑,“不生气了?”
路明白被孙悦的笑容一愣,又想起打黑拳的事,但看到满床的美元时那股升起的怨气直接消退一半,只能病恹恹地躺了回去。
“其实,还有另一个今天国内传来的消息。”孙悦收敛了笑容,变得正经,“你爷爷在昨天晚上因为病情突然加重去世了。”
路明白呆愣住,想说点什么吧,可到嘴边的话全部开不了口。
“你好好养伤,我回分部了。”
孙悦替他收拾床上的美元放回行李箱,最后放置在他的床底便留着他一个人在床上思考。
——
这段时间,因为战争的原因分部的人手开始变得紧张,孙悦趁着这个好时机成功捞过几份普通信息交接的工作。
等到不忙时,孙悦想起来自己还欠着戴维一个人情。
安拉比自己更加熟练分部的工作,刚被降职一周又重新升回内部人员。
她看见孙悦来到内部通道小小地惊讶一番,得知是来找戴维后露出复杂的眼神。
“戴维的办公室是单独半层楼,进去前还要按门铃才能放行。”安拉指向另一边的电梯,似乎不太想跟孙悦亦或者是戴维染上关系,“就在上一层,你自己去吧。”
等孙悦出来电梯,才发现这一层楼被改造成两个不同的空间。
一半空旷一半封得严实。
孙悦来到一扇关闭严实的门前隔着衣服按下门铃。
很快,门铃系统传来戴维慵懒的声线,“谁啊?”
“弥海砂。先前不是说有钱再请你吃饭吗?我现在来还人情。”
戴维的声音消失不见,过了几分钟大门打开,戴维倚靠在门框打着哈欠,“很抱歉,我刚才在午睡。”
孙悦大致一看没有看出异常,但细看还是会闻到对方带出的女士香水味。
还不止一种。
孙悦心有领会,含笑:“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做这些,我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兴致。”
“什么?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正在研究香水,是身上的味道让你产生怀疑的吗?”
戴维敞开大门让孙悦进去观看,如他所言,宽敞的办公室里摆着各种精致好闻的女士香水。
“海砂一般喜欢用什么款式的香水?”戴维随便问了一句。
孙悦对香水不感兴趣,硬要说印象比较深刻的香味恐怕只有红枣枸杞搭配的暖茶香,清甜不腻,却又足够缠绵缱绻,关键还很养生。
“抱歉,我一般不喜欢用香水。”孙悦拒绝了戴维的问题。
“那么请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就可以出发,位置你定好了吗?”
“等候多时了。”
孙悦目送戴维进到私人休息室,回头去打量满墙挂着的各种不同精美包装的香水。
每瓶香水似乎都是以人名而命名。
孙悦注意到架子的角落的一个空位,上面没有香水却提前挂上了自己的英文名。
这是留着自己的位置摆放自己的香水?
为什么呢?
孙悦扭头去观察其他香水,每一种都不一样,其中有个空位的牌子写着安拉的真名,但也是没有香水摆放。
联想之前安拉提醒自己的话,这一整面的香水是否是戴维为了集邮不同的人的兴趣爱好?
一滴干透的血珠子出现在孙悦的视线内,还没来得及凑近看,戴维已经打开休息室的门,孙悦只好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