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家里的事情都传到学校里了。
孙舅舅建议 她要不休学一段日子,等风头过了再回学校。
孙悦微微摇头:“不行,已经高三了,再不努力就来不及了。”
孙舅舅没想到孙悦的学习会落下这么多,担忧问:“没事,可以叫你堂妹来教你,她是班里成绩第五名。”
孙悦还是摇头:“不用了,我要争取这次模拟考的年级第一,年级第二还是太差了......”
孙舅舅担忧瞬间转为生无可恋,无语,大无语事件。
刚开始班里的同学们还会避开这个话题,直到某一个耿直的同学直接当着孙悦的面问:
“喂,孙悦,你家里的事是真的啊?”
附近的同学们停下讲话,无声地想知道孙悦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真的。”孙悦打开复习卷子承认了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新闻。
“嘶!那群煞笔是不是二臂啊,他奶奶的,要不是我当时不在,早就冲上去打一顿。”
这位耿直的同学叫薛青焱,平常都是混在男生那边多一点,基本没见他跟哪个女生搞过暧昧。
听到熟悉的二臂语录,孙悦问他:“是张熠冗叫你过来的?”
薛青焱眨眨眼他那双狗狗般眼尾倒垂的眼睛,夸奖:“你是懂人的。”
张熠冗跟薛青焱也算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听说了负责孙悦案子的就是张熠冗的父亲。
张向晟怕孙悦在学校会因为压力想不开,所以多叫张熠冗留意点,而张熠冗又不跟孙悦同班,自然而然又把这个任务交给同班的发小薛青焱。
孙悦现在没事,顶多就是同学们太过好奇地目光强烈到难以忽略。
“有事叫我啊。”薛青焱又融回男生的打闹中。
课间休息时间
琉克看着每个人的桌面几乎堆积着小山一样高的书本和复习题,开问:“悦,你们这是上的什么学,怎么还把从小到大的书都给搬来了。”
“琉克。”孙悦庆幸座位是单人单座,身边也都是各自找人聊天的同学,“在华夏,你不努力点是连种菜都轮不到你种的。”
前桌的女孩子突然累倒,干脆自暴自弃一会儿。
“该死的世界,毁灭吧!”
“凭什么外国过得那么轻松,当国内要卷成麻花才行!”
#累了,想毁灭一个世界放松心情。#
孙悦上完一天的课,琉克已经浮在空中睡着了。
“琉克?琉克?”
琉克伸了个懒腰:“这绝对是我上过的最无聊的一天。”
孙悦:“不会,以后天天都会是你最无聊的一天。”
刚出的校门,孙悦看见外面站着几名便衣男人,其中张向晟也在里面。
“孙悦,过来。”
张向晟向着孙悦招呼。
孙悦靠近点能够发现这些男人的手布满老茧,虽然是笑着,但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更多的是对孙悦的打量。
“这些是听闻你家案件后过来支援的警察,他们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行。”张向晟说。
几人一起来到一家粉店,为首的男人主动介绍:“我姓何,叫我何叔就行。”
整个粉店只有这一桌人,是包场了吗?
孙悦压下心里的想法。
粉店老板端着新出炉的汤粉一一分给每个人,举止行动间跟这些便衣男人十分熟稔。
不对!他们认识!
何叔:“说出来可能会吓着你,我们其实已经来这里好几天,每天都看着你自己回家,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好几天?
好几天是多少天?
孙悦老实摇头:“我家的方向跟同学不顺路。”
“我们注意到你每天都会带着蓝牙耳机聊天,请问是谁?”
孙悦吃粉的动作停下,缓缓抽出餐巾纸擦嘴。
“张叔,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孙悦趁着打岔的功夫,大脑不停找着借口掩饰这个问题。
距离上次戴蓝牙耳机回家已经是半个月前,那时候就已经开始监视自己了?
见孙悦不配合了,张向晟无奈地看去何隽,得到对方的同意后解释:
“这几位是对上次二审案件颇有兴趣的几位朋友,他们是警察侦探,觉得当时发生得太突然了。”
何叔虽笑着,但仍然笑意达不到眼底:“很抱歉,孙悦,因为职业问题不可以直接暴露给外人,还请见谅。”
孙悦想的不是这个,想的是二审那次已经过去一周了,这些从初审到现在都还没有走吗?
到底是为了什么?
何叔搅拌着面前的汤粉:“宋娴二审引发的集体暴死案件太令人匪夷所思,我们也是接到上级的命令才赶过来的。”
二审确认死亡人数为38人,包括法官、陪审团、罪犯还有观众席,之前那个替孙悦打官司的律师也不见踪影。
何隽几人调来当初的视频录像,发现在一开始的时候张鬼其实是先挑衅孙悦,但是后来不知道看见什么嘴里不停大喊大叫。
音频反复洗了几次,才听清楚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怪物、滚开之类的无逻辑话语。
琉克再旁边笑得开心:“悦,要被发现了。”
孙悦不经意扫过他们头顶的每一个名字,深深记在大脑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孙悦依旧不为所动:
“我习惯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背诵课文,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何叔哦的一声,眼神犀利锋刃:“孙悦,你确实真的是在背诵课文吗?”
孙悦看着他拿出一只录音机放在桌面,对方还在说:“你身上带有窃听器,这几天的话全都录在了里面。”
扑通扑通。
旁边的琉克静静看戏。
天开始黑了,店里的灯像是审问室里的高强度灯光,将孙悦内心的阴暗面全部暴露一览无遗。
店里安静无比,只有外面热闹非凡。
琉克没有笑,说明——
孙悦垂下眸又抬起:“真的。”
说完,又补充:“你可以打开录音机。”
“呼——”
对面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终最左边的男人推了何隽一把。
“老何,看出来了吧,人家没有心虚。”
何隽歉意一笑:“刚才只是在试探你,我们其实并没有在你身上装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