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翊嗓音喑哑,极力压制着突如其来的易/感期:“你,你自己洗吧,我出去。”像是用出极大的力气吐出一字一顿吐出这句话。
接着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手腕,江淮看着临翊由于压抑而轻轻颤抖的脊背开口:“只不过是易/感期而已,我帮你就好了。”
他有些不解,为什么易感期的临翊反而要克制自己,然而临翊只是咬着牙拉开江淮握着他手腕的手。
“不行的,你会受伤。”临翊咬牙强撑着快步离开。
他看着离开的临翊,咬了咬牙从浴室走出去,他看着临翊要从自己的房间出去,心里瞬间冒出一股火气来。
他大步走近对方,在对方拉开门之前挡在临翊面前。
只见临翊神色微愣,眼尾摇曳着潮浪般的红,银白纤长的睫羽抖了抖。
“你在我面前打算自己扛易/感期?”话语里透着些许不悦,此刻他的衬衫扣子都没有扣上,腹肌若隐若现。
这对于临翊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他感觉到临翊有意撇开视线。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易感期不能做,他上前一步拽住了临翊的领口,把人拽得微微倾身下来,有些暴躁的开口:“你说话啊!”
临翊的嗓音沉哑:“江淮,你不会想生人鱼崽的。”话语含着难捱和极致的压抑。
他愣住了,看着临翊的脸,临翊的脸蛋微红,他咽了咽喉咙显然是不太愿意相信临翊的话。
他没有让临翊走,反而是拽着临翊把人拽到床边,将人推倒在床上,临翊忍耐着,额角已然青筋暴起,但临翊还是颤抖着手扶在床上,没有去碰江淮一丝一毫。
江淮看着临翊,居高临下的盯着因为难耐而喘气的临翊,他一条腿卡在临翊腿间跪在床沿,打开一边的抽屉拿出抑制剂,接着抬手撩开发丝,露出腺体。
一只手拿着抑制剂,一只手拽起临翊的衣领俯身,微微歪头开口:“选我还是抑制剂。”
他听见临翊喘着气,喉结滚动,连带着喉结处的金蔷薇微微摇曳,仿若有了生命。
时间仿佛沉寂,半晌过后临翊似乎是忍不了了抬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手指轻轻蹭着他的手腕。
他以为临翊是选他,然而下一刻临翊伸手抽走了他手中的抑制剂。
“我们现在都不太清醒,我希望等谈论过关于……呼,关于人鱼崽的事情之后再讨论这个好吗?”话落临翊恋恋不舍的收回握着他手腕的手。
拆开抑制剂扎在腺体上,江淮愣了愣伸手去阻止:“不是……”他看着临翊痛苦得脸瞬间煞白的样子抿了抿唇。
“直接扎腺体,你虎啊?!”他的手虚虚的停在半空中,没敢靠近,临翊只是沉吟片刻,才笑着开口:“人鱼和人类不是同一个种族,扎手臂的话不够的。”
此刻临翊的表情逐渐归于平静,只是细密的汗珠从鼻尖冒出,额前汗湿的发丝黏在额角和鬓角。
江淮眨了眨眸子,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鼻尖将汗珠蹭掉,又把他额前微乱的发丝往后撩了些。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疼不死你。”语气里藏着一丝心疼,只是偏偏嘴上不饶人。
临翊此刻还没心没肺似的笑了笑,脸色泛着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他看着微笑的临翊,没由来的生气,手指狠戳对方的额头,咬牙切齿的:“你还笑,脸都白了还笑得出来?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怕死的。”
他刚刚看到临翊扎腺体的一瞬间,心里就俩字“完了”,结果没想到临翊说没事,他才稍微放下心一些。
临翊见他明明心疼的要死还口是心非的非要说他两句时轻笑一声,又委屈讨好的拉着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
发丝从指缝中漏出,临翊抬眸看着他开口:“你明明就是关心我,怎么总是这么凶啊~”他被临翊看得不自在。
临翊戳穿了他的心思也让他很不自在,眼神飘了飘撇撇嘴嘀咕:“我说的不对吗?不凶一点,你下次还这样。”
他感觉自己粗心,临翊对他的一些好,他总是会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而且他还发现临翊对他简直没脾气。
在临翊自己的生命和他面前好像总是他要更重要一些,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他快被临翊宠得有些娇了,他抿了抿唇开口:“人鱼崽是什么意思?”
他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只不过他也没有生/殖/腔啊。
临翊似乎看出他心中疑惑开口向他解释:“我易/感期和你做*的时候,是鱼尾状态,易感期的我容易失控,失控时会逼迫你变化成鱼尾状态,进行交/尾。”
“你人鱼形态时,是有孕腔的,如果我在孕腔内成/结,你是一定会怀孕的,我不想你被迫怀孕。”临翊仔细的看着他的神情。
沉默了很久,他才眨了眨眸子,喉咙有些干涩,咽了咽问:“你……你先休息吧,我去洗澡,噢,不用去你自己房间,在我这睡就好。”
他抿了抿唇站直身子,把他往被子里塞,边塞边絮絮叨叨:“要是感觉腺体不舒服的话,你忍一忍,我很快就洗好的,明天我让人去买强效抑制贴。”
临翊被他塞进被子里,被角掖得严严实实的,临翊眨了眨眸子看着他,没懂对方现在什么情况。
他动作停下了,对上临翊的视线,那双琉璃般的眼眸正望着他,那样世间罕有的漂亮眸子满满的都是他。
他垂下眼睫,微微俯身在临翊额心落下温柔一吻,轻声道:“我还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这段时间先委屈你了。”
他此刻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但还是先安抚着处于易/感期的临翊,临翊扯出微笑非常善解人意:“我知道,不委屈的,反正有抑制剂。”
他站起身转头进了浴室,关上门后他靠在门上,眼眶有些泛红,他垂下脑袋,发丝垂落挡住他的脸。
他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Alpha突然说他可以像Omega一样生孩子,他感觉那一瞬间好像世界都崩塌了。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怪物,一直以来的认知被打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他很想去怪临翊,但是他并没有,临翊那么好,他舍不得去怪临翊,对方甚至因为这个事,忍耐着易/感期的折磨推开他,委屈自己。
他怎么也怪不到临翊头上,只是他有些接受不了,眼眶微微有些酸涩,脊背微躬,缓慢的靠着门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