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回到人类世界第一时间在网上搜顾夜。
既然是少爷，店铺随随便便也能拿得出手，指定手底下有什么上市公司。
果然，很快就在网络上找一家海外贸易有限公司，法人顾夜，底下还有联系方式。
但是大老板怎么会随便加别人？
白露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让接电话的人给顾夜带话说白露找他。
“白露小姐是吗？我们顾总说过了，是这个名字的女孩子电话找他就接见，请问您现在在哪里？我们马上就派车去接您。”
“啊？”白露有点懵，但还是看了一眼身边的电线杆上的编码，随后意识到这样只有警察才能迅速找到具体位置，赶紧看了一眼四下。“我在一个早餐店门口，往前走一段距离有个摆的花摊。”
接线员有点无奈：“请您说的具体一点，什么早餐店呢？”
“我不知道，它就是写的早餐店。”白露看着红牌匾上的大白字，“呃，也许你能告诉我你们的顾总的电话号码？”
见面还不如电话来的快。
“抱歉白小姐，我们顾总的电话不方便透露呢。我为您提供地址，您打车过来，我们将为您报销，您看可以吗？”
“行。”报销不要白不要。
很快白露就坐在了姑爷公司一楼的等候厅，喝着前台送来的茶水。
还没喝到一半，前台满脸歉意过来了：“抱歉尊贵的客人，我们顾总请您到顶楼会面。”
白露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顶楼？谋杀？
但还是照做。
坐电梯到最高层，再爬楼梯到天台。
顾夜手背在身后抓着护栏，他穿着明黄色的西装，胸口口袋别着小块口水巾，衬衣领子上挂着单边的金属链子，配着白色西裤，整个人散着散漫和贵气不那么成熟。
“还以为是大少爷，结果是大老板，大老板怎么上班穿成这样？”白露打趣他。
顾夜一只手拨了一下口水巾，歪头一笑：“这不是我的公司，我只是个傀儡少爷，奉命为我爸的公司承担风险。还有，我喜欢这样穿，你不觉得黑西装太大众了吗？”
“很好看，你的审美还不错。”白露摸摸自己的脸，”不过，你怎么不奇怪我怎么又换了一张脸？“
顾夜深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换，你不就是个死人了吗？我看着很笨？”
白露莫名想笑，站在顾夜旁边往下看，高楼之上万物变小，穿行的车辆就像甲壳虫，人类也在其中，愈加渺小。
“也是，不过你找我见面是为了什么？”
顾夜的手机响了一声，被顾夜秒摁没：“你在我身边，我有安全感一些。”
“是吗？现在又没有复仇者和终结者。”
“白露，有句话，我想问很久了。顾夜突然认真。
白露感觉不对：“你串戏了吧？这是你的台词吗？”
顾夜并没有理会白露的调笑：“你不是人类吧白露？”
“我也是这样怀疑的。”白露记忆在人间的平凡人家长大，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凡人那么简单，“不过现在很难说，毕竟爬上里世界的最高层就会变成里面的管理者一直拥有异能，部分管理者也能穿梭人间。”
“但是你现在刚开始爬层。”
“我知道。”但是褚衔插手加害她让她失去记忆能力流落人间也说不准。
“白露，你觉不觉得我们最近过的都太容易了？”
“当然，刚开始嘛，过了新手期不就难度提升了。”白露牵强一笑，“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顾夜默默走开一些距离，点燃了一支烟：“其实我觉得我们被选入里世界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白露的大脑接收到姑爷的蓝牙配对：“因为即便到了最后阶段也要进行选举，留下一些合适的人作为管理者。”
顾夜的脸被斜阳的余晖和烟雾笼罩：“如果最后一刻被刷下来，那该有多绝望？”
“你那样聪慧，感觉这不是你会担心的。”
“能走到最后的，谁不是聪明的？”
从这个角度，白露又觉得里世界的游戏又相当的公平。
现实里人才不一定比得过资本家，但里世界只讲能力和手段，谁能活到最后谁就站在最顶端。
也许里世界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就是这样呢？
眼下还是要安慰姑爷，白露换了个说法：“可是被选中当管理者你就要跟人类世界脱节不是吗？”
“为里世界打工有什么不好？坐在这个位置我每天都要活在担惊受怕和虎视眈眈的凝视下……”
顾夜还没说完，就看见不远处的反光，他赶紧躲开。
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即刻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还在冒烟。
白露立即转头去看，一架无人机在窥探顾夜，并且刚刚用激光射击顾夜。
顾夜被监控只能约在天台，但就会有人想要趁机消灭顾夜。
“你到底做到什么生意？”白露闪过差点打在她身上的激光，提高声音问顾夜，“你的仇家竟然敢打到你的地盘？”
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在人类世界怎样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袭击！
顾夜的声音带着疲惫：“不能直接说出来，你以后会知道的。”
白露呲了一下牙，手下意识像在里世界那样握空拳唤出钢爪，本以为没有效果，结果……钢爪穿透她的骨头长了出来。
微微移动就是剧烈的疼痛。
“都死几遍了，这点痛算什么？”白露的腿开始长出棕毛，逐渐变成兽爪。
充盈的异能在新的躯体里流窜，不那么舒适，但是相当有用。
白露踩住护栏起跳，准备跟无人机航来个你死我活。
顾夜看的心下一惊，白露脚下就是百米悬空，掉下去就是必死。
“回来白露！不值得！”
白露的声音传回来：“值不值得是我自己说的算。”
无人机直线向上飞，避开了白露的爪子，眼看白露就要掉下，顾夜赶紧跑到护栏边，眼看着白露正朝着前方掉落，他的心都要飞出来了。
无人机趁机偷袭。
白露惊人的抓力和估算的抛物线形状结合，她稳稳抓住了对面大楼的墙面，并在上面留在长长的划痕。
白露最终停在对面楼的一半位置，刚好卡在员工楼层的玻璃框上，她冲着里面京郊的员工挥了挥另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嗨，万圣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