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轻飘飘一句：“带他们一起走啊。”
顾夜握着门把的手颤了一下。
“那徐清茶呢？”
“她……袭击了我。”白露扒开胸前的衣服露出还在流血的伤痕。
伤口的形状隐约看着像一张脸。
顾夜皱眉，脸微微发烫地别开眼：“她怎么会袭击你？”
白露耸耸肩摊了摊手。
她怎么知道？她一见到徐清茶，徐清茶就神神叨叨地说着所有人都撇开她不想让她活下去，捡起来地上被她砸坏的雕塑的头袭击了她。
左燃一把拢住她的衣服：“白姐，你也太不把这个男的当外人了。”
白露：“这有什么的，都是好兄弟。”
陆仁贾、亦都默默走在最后，什么也没说，顾夜多看了他们一眼。
他也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是人类。
顾夜掏出手机：“现在10点51，还有一个多小时。”
左燃：“想得美，还有9分钟，这一层的复仇者比例太低会触发游戏机制，很快有新一批更多的复仇者被调动过来。”
顾夜狠狠皱起眉，看向左燃：你怎么回事老弟？
左燃扭着眉毛，竟然能对上他的暗语，并回怼：怎么的，你有我强？
白露跳起来一人一暴栗：“快开门，没看见门变了吗？”
顾夜刚掏出钥匙，陆仁贾推开白露扑了过去，左燃并没有阻止直接闪身起开给陆仁贾让了道。
陆仁贾将顾夜压在门扇上，手不断掰着顾夜攥紧的手。
顾夜白了左燃一眼：“真是谢谢你啊兄弟。”
“不客气，倒是我该谢谢你给我让了这个门～”陆仁贾还以为跟他说，直接笑了起来。
白露抓住要上前帮忙的陆仁亦，陆仁亦感到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捏碎也只能龇牙咧嘴不发出声音影响前面的陆仁贾。
“你干什么去？”
陆仁亦：“你们都不帮你们那个朋友，我想去帮帮他。”
白露嗤笑，有点子假。
“原来你是个好人啊，那恭喜你，我开的后门就归你了。”
陆仁亦眼睛发亮，显然没想到白露这么好骗：“真的假的？”
白露笑着点点头，随后放开了陆仁亦。
陆仁亦上去就掐住了陆仁贾的脖子将他拉离，白露甚至可以看见他手背上条条凸起的青筋。
“啧啧，多可惜啊，这么快暴露出坏人的名牌，这不就给另一个机会了嘛～”白露拍拍陆仁贾肿起的脸。
钥匙镶进顾夜的掌心，他的指间缓缓流出血，头抵着门弓下身喘息。
左燃学着白露的样子拍拍顾夜的脸，嘴角疯狂上扬，眼里都是瞧不起他的光。
白露拉开左燃：“不许笑他。”
顾夜打开了门，门后的漩涡看的顾夜有些不适，他又低下头继续喘息。
“别磨蹭了，快回去吧你。”白露把他提溜起来扔进了漩涡里，“别忘了我的店。”
陆仁亦放开陆仁贾一个箭步冲向门里，顾夜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他却哐当撞到了紧紧关住的门板。
白露夸张地捂住嘴吸了一口气：“芜？你干什么？不是说过一个门一个人吗？”回头看，陆仁贾脸色紫红没了生息。
有点子意思。
左燃架住捂着鼻子的陆仁亦，随着白露继续往前走。
“呜——呜嗡——”
警铃响起。
新的一批复仇者就要陆续到来。
陆仁亦绷紧了神经四下张望。
左燃：“别怕，有白姐在。”
白露：“别听他的，我又不是一打十。”
本明亮的展厅被冲进来的冤魂蒙蔽住灯光，乌泱泱一片，和白露在邮轮上看的一样。
白露想起褚衔。
听着警笛声里，褚衔的影子在她面前弯下腰伸出手，邀请她：“亲爱的小姐，可否赏脸与我共舞呢？”
白露将手放在他手心，假装拧了命裙摆欠了欠身。
陆仁亦看着白露在冤魂肆意的展厅中独自翩然起舞，虽白露若仙若灵举止间有幽兰之姿，但是，他更想要活命。
“她又在发什么疯？？”他向左燃抱怨。
左燃眼神狠厉：“再吵撕烂你的嘴。”
陆仁亦抿紧了唇，只能等着了。
白露低声问起褚衔：“我看了神女的回忆，你就是那个制造炸药把村庄炸了的少年吧？”
褚衔的脸上若隐若现的含着笑。
“你能认出我，我真的很高兴。”
褚衔在鬼魂放出时出现，此时的形态似有似无，更加坐实了左燃当初和她说的。
“听说你死了。”
“别难过，我不会死的，终有一天我还会回到你身边。”
“我想知道我的身份。”白露自知她不可能无缘无故会承受神女之主的选择。
“还不能告诉你，你自己会知道的。”褚衔顿了顿，“如果你有一天想起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白露心里笑既然一定，那就一定不告诉，她问：“怎么告诉你？”
“烧纸。”
“噗，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放过那个绿茶？”褚衔看见白露被她砸了，而她手里捏着另一扇门的钥匙。
“因为她能活下去，那就让她活下去。”白露知道她得到了钥匙，神女的力量让她可以感知到。
“她现在可跟你产生了间隙，以后多半不会再跟你一个战线。”
“我的毒药，下在了她身上。”白露莞尔一笑。
从前白露想要拯救更多人，现在只想让身边的人活着；如果徐清茶一定要与他们背道而驰，那她不会心软。
“只要她有害我这一方人的心，就会毒发身亡。”
警笛声越来越急促。
褚衔难得一笑。
“你笑什么？觉得我无情了？”白露的脸一冷。
褚衔将她抱住，打断了她的舞步，蜻蜓点水般的一抱，随即就放开她。
“不会，只是高兴没人可以伤害你。”
褚衔推了推白露：“快走吧，回到你的世界里去。”
褚衔像以往那样，在一片废墟里向她挥手。
白露的后门正在等着她，陆仁亦怎么也推不开，白露轻轻一推便开了。
陆仁亦三步并两步跑向门里，白露一脚踹开他，挡住了门，他爬起来继续往里钻，被左燃抓住。
“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你变成什么兽跟我一起出去吗？！”
白露勾唇：“骗你的，小鬼。”
陆仁亦变成鬼魂状想要飞进门里，他活着没能出去那他做鬼一定要出去！
白露身子向后倾倒，掉进了漩涡里。
陆仁亦撞在了门板上。
左燃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