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其实一直都清醒着，她把褚衔的话完完全全听到了。
撞晕之后她醒来准备摆烂不动等自己流血致死，却被褚衔扰了雅致。
她听见警笛声，忍不住睁了眼。
可惜看不见。
毫无疑问，她被送往了医院。
她被抱进医院，头后面的伤就感觉一点都不疼了，她伸手摸了摸。
确实好了，没有磕过一样。
抱着她的警察吓了一跳：“哎呦喂，你别摸，小心伤口感染。”
“我没磕啊。”
白露知道，一定是褚衔又救了她。
她已经被放在了担架床上，急诊的医生问起警察怎么回事，警察说头磕了。
白露坚持：“我没磕。”
警察+1：“我们都看见了，你后脑勺开了个洞。”
医生撇开白露的头，拨开她带着干涸血块的头发，头皮完整，没有创口。
医生疑惑地瞥了一眼警察，招手唤来了护士：“送去做个基础检查。”
警察都是专业训练的，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见到白露的头脑勺完整也没有瞪眼张大嘴，待白露被推走之后，他们互相探讨：
“我看错了？她头没破？”
“你一个看错也就算了，我也看错了？”
“……”两人摸了摸下巴返回警车。
另一边，警察局。
警察把褚衔拉回警察局时人都傻眼了。
褚衔都凉透了。
警察1：“现在送去医院还来得及么？”
警察2：“我看没必要了，瞳孔都散了。”
“……”
两个从医院返回的人问起。
“有什么进展吗？”
警察1：“人死了，没进展。”
“难道我们认知错了？头磕了的是这个男的？”
警察2：“他的头没磕，身上貌似也没有伤，莫名就死了。”
“送去给法医解剖。”
一个警察跑进来，气喘吁吁：“你们快来看啊这个男的……会飞檐走壁！太不科学了！”
几个警察赶往监控室。
在前厅的褚衔因时间到了极限，身躯化作灰飞逐渐消散。
等查看完监控回来的警察：……
警察1：“假死！他假死！他跑了，快调监控快追！”
他彻底消散的那一瞬间，白露躺在核磁共振的舱里猛地睁开眼。
她的心猛的刺痛一下。
“太久没做这种检查了吧……别紧张。”
最终白天白露的检查报告加急出来之后，医生一看，简直健康的不得了，护士立即通知警察过来。
警察坐在白露的病房，白露刚眯了一会，困的迷迷糊糊被警察喊醒。
“唔？”
“白露小姐，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请你如实相告。”
白露心里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嗯问吧。”
“请问你是否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
说不说？怎么说？说他们其实是有异能来自里世界？
警察疑惑地唤她：“白露小姐？”
“我在，我不记得了。”
“队长，医生说她脑子有轻微脑震荡，不记得属于正常现象。”一个年轻的声音低声说道。
脑震荡？可是她感觉很好啊。
“好，我知道了。”一直询问她的中年男声继续道，“白露小姐，如果你有什么想起来的，就赶紧让家人告诉我。”
“怎么了吗？”
“昨晚发生了一起疑似伤人事件，嫌疑人逃跑了，需要你配合调查了。”
“……”
逃跑了……褚衔大概在社会上没有什么信息了，如此不了了之或许也不错。
警察走后，她睡下了。
头刚沾上枕头，又有人进来了，坐在了她病床边。
温软的桃子香，是姐姐。
姐姐大概看她躺着，没有出言。
白露歪头转向姐姐那边，手往床沿摸去。
姐姐回握住她。
“妹妹，睡吧，我刚刚看见警察了，你应该一夜没睡，养养精神，快到里世界了。”
“啊？现在不是早上吗？”
“是啊。”
白露咧嘴一笑：“还早呢。”
姐姐：“你别高兴太早了，你很快就知道了。”
白露被说的莫名开始紧张，心皱巴巴的，日记本不在身边，她睡觉抱着的背包姐姐抢她的时候随手仍在房间里了。
“姐姐，第五层是不是很难啊？你能不能给我点提示呀？”
她嘟起嘴，揪住姐姐的小拇指小幅度摇晃。
“哎～不要试图撒娇来获取开挂权益奥，你要慢慢成长起来。”
白霜嘴上这么说，暗里在咬牙切齿。
她一步一步爬上百层，手染无数鲜血背负万千性命，生死线上挣扎的时候又有谁给她任何提示和捷径？谁又伸出援手心疼留情她了？
姐姐没有回答她，白露忍不住想睁开眼，朦胧的白光竟然很刺眼，她有些不适应，立即闭上了眼，又缓缓尝试再次睁开眼。
她很震惊，怎么回事？
仍然是一片朦胧的白，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
她提前进入里世界了吗？
视线越来越清晰，是……是病房洁白的天花板，她头低了低，对面的墙上是病房的电视，转过头，是姐姐撑着下巴在打盹。
她看见了。
她在现实世界看见了。
砰砰砰，心跳个不停，全身躺在了云朵上，白露确信自己一定是出了幻觉，自己看的一定是天堂。
白露的不自觉微笑着。
姐姐忽然睁眼，阳光撒在她的异瞳上，像是一只高贵的波斯猫，她若有所思状，问：
“妹妹，想到什么好的啦？笑这么开心呢？”
天花板上出现了一行大大的丑丑的血字：不要告诉她你视力你复明了。
白露嘴巴正张着，愣了一下，舌头缩到深腔，闭上了嘴。
这个字这么丑，褚衔写的无疑了。
是跟姐姐不和还是真的在给她忠告？
褚衔接二连三地救她，现在她的复明多半也是褚衔的功劳，褚衔暂且不会害她。
可是姐姐……
无论如何，装作瞎子，和以往一样也没什么关系。
她怕复明的眼睛有光亮会被姐姐发现，干脆闭上了眼。
“没事姐姐，我就是想起小时候一大家人在一起，好怀念。”
姐姐的手抚摸上来她的头：“妹妹，我感觉你不一样了，你要是复明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不知为何，白露感觉姐姐的语气有些阴森。
还有，她的样子白露在里世界见过，现实世界有什么不能让她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