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是哪里?”
四周传来嘈杂的人声。
白露摔倒之后身体里的异能翻涌,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身边多了几个人类。
三男两女。
几人互相交换名字。
女孩一号叫徐清茶,女孩二号静静的低着头不说话,男孩一号叫熊武,男孩二号叫熊犹,他们是一对亲兄弟,男孩三号赵一豪。
白露手边的日记被人捡起来,翻看了两眼,徐清茶又扔掉了它,害怕地往后退,退到了熊武的怀里,嗓音听起来像卡了个拖鞋:
“啊啊啊,好恐怖那个日记里面的东西,怎么会有女孩子写那样的东西啊!不像我,那么温柔善良。”
白露心里只庆幸自己还活着,从地上爬起来,把日记本抱进怀里,无声地看了徐清茶一眼。
熊犹推搡了她一下:“喂,你看什么看,说你还不高兴了?”
很显然,他们三个互相认识。
白露心里默默,啐了一口,两个混子一个茶子。
事实证明白露的眼光没有错。
熊武把徐清茶抱着,裹得严严实实,打量了白露一眼,他的态度倒是好很多:“抱歉,他说话有点冲。”
徐清茶哭唧唧的:“我们为什么在这啊?”
熊犹:“喂,你知道不知道?”
白露自顾自看了一眼四下,原先的怪物竟然没有出现。
“快走,快躲起来。”
白露顾不得脏乱,一头钻进街道旁的垃圾桶里。
五个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她有病。
白露又提醒他们:“快躲起来,怪物要出来了。”
徐清茶捏住鼻子,手扇了扇风:“什么怪物啊,你钻垃圾桶真的不会觉得难受吗?”
白露:“为了活着。”
她浅显见识过复仇者,都已经算死里逃生,她现在不敢冒险。
管它臭不臭脏不脏,小命重要。
藏哪里都可能有复仇者。
无人的街道上空突然传来当当当的钟声。
吓的白露拉下垃圾桶盖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看不见的黑暗地界走出来一些黑影,赵一豪激动地冲他们挥手:“嘿!你们也是传送来这个地方的人吗?一起吧!”
说着,赵一豪跑向那群黑影。
下一秒,他的手指飞了回来。
他被活生生地分食了。
这下四个人脸都吓白了,熊犹率先大喊一句快逃命,拉着熊武往黑暗的巷子里跑。
白露刚想他们全都要完了,在熊武怀里的徐清茶就挣扎出来,跑向白露的垃圾桶。
女孩二号本跟着他们三个,见徐清茶跑开,也跟着她跑向白露的方向。
白露撇了撇嘴,完了。
徐清茶毫不犹豫地钻进了白露旁边的垃圾桶。
女孩二号犹豫了。
徐清茶焦躁地开口:“你干什么呀?你要不快进来要不赶紧走,你这样不是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么?!你想死别拉着我们呀!”
女孩二号还是踟蹰不前,突然一个无脸怪扑过来,把她摁在地上。
徐清茶还没有盖上盖子,女孩二号的血直接飙到了她的脸上,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傻住了。
白露目睹了女孩二号的死,心有余悸。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不忍心再看一个女孩死在眼前,况且垃圾桶现在已经不安全了,她不假思索地从垃圾桶里跳了出来,把徐清茶从垃圾桶里拽出来,她一生都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可这时,她拧一个女孩像拧风筝一样简单。
她们奔走在这个荒凉的城市街道上。
身后跟的无脸怪越来越多。
爆发的力量,她一脚踢飞一个车前杠。
离的近的一排怪物应声倒地,带倒了后面一片的怪物。
她们跑到一个小区,关住了大门的铁栅栏门,暂时挡住了怪物。
白露不敢松懈,往楼栋里跑。
可徐清茶跑不动了,她喘着气声音娇滴滴的:“我跑不动了姐妹,我们先歇一下吧。”
“可是他们就在门的另一边。”
“不是暂时没事嘛,我真的跑不动啦。”
白露又不能撇下她,只能原地坐下恢复体力。
“谢谢你,姐妹。”
刚喘两口气,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栅栏因为老旧哐当哐当的松动起来。
徐清茶吸了一口冷气,往她身后坐了坐。
白露赶紧起身。
徐清茶却说:“我还没休息好呢姐妹,你不要丢下我一个。”
“再不走,他们就该挤破这个门了。”
话落,无脸怪们真的撞开了铁栅栏门,涌向了她们。
徐清茶的叫声响彻云霄。
白露没了办法,一手堵耳道,一手揪住徐清茶的后衣领把她拖走。
“好痛,我要痛死啦!”徐清茶不停地蹬腿。
她的行为导致白露的速度降低,白露心累地叹了口气,好想撒开了手。
无脸怪扑过来,抓住了徐清茶的一只脚,她叫的更刺耳,另一只脚使劲踢着无脸怪的脸:“放开啊放开!”
白露觉得徐清茶更重了,还以为是在叫自己松手:“你自己爬起来行不行?”
“怎么爬起来啊?我被怪物抓住了!”
白露回头一看,差点被她蠢哭。
“把鞋子给他,不要鞋子了!”
徐清茶赶紧照做。
可白露忘了,这些怪物是听得懂他们的话的,立即改抓住了徐清茶的腿。
白露感觉到被往后一扯,她一下向后倒去。
她们跌在了一起。
徐清茶的胸口被一爪破开,白露眼睛一闭,等死了。
“白露!”
翻她窗的男人的声音传来。
很焦急。
她想象的痛感没有传来,反而被人半抱着扶了起来。
葡萄柚的味道。
她睁开眼,被一眼惊艳。
赤红的长发浓密的像是一团熊熊火焰,发尾翘起,和他这个人一样张扬不羁,瞳色与发色一致,凤眼里自带贵气和妖异的魅力,黑色衬衣外披了一件玄青色外褂,脖子间挂了银色的细铁链。
他的左边半张脸被金色的面具挡住。
白露这下确信姐姐是在保护她了,这个人多半是里世界的怪物。
她想起姐姐的话,不敢跟他交谈。
“我再来晚一步,你就嘎了。”
她想:你不把我拉进里世界,我怎么会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