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成绩早就出来了,她们在洛邑城的时候就放榜了,林池的成绩不错,考了中上。虽未能位列前茅,林池已经很满意,他开始认真读书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林池早就打算好了不参加明年的春闱,再等三年下场。
值得一提的是,李黟的成绩很好,得了个亚魁,他若不是一心想走旁门左道,自己作死,这会儿怕也风光的很。
考得最好的当属禾诏,他是今年的解元,整个京城都很有名气。
因为禾诏的成绩,永宁侯内处处喜气洋洋,最高兴的当属乔氏,禾棠去晨昏定省时每次见到乔氏,乔氏脸上都带着笑,面色红润精神状态特别好。
“安嬷嬷,我记得库房还有一对玲珑瓶,给六丫头添了做嫁妆。”
乔氏本就偏爱三房,这会儿更是什么都想着三房。
以往进了她库房的东西别想轻易拿出来,这几日已经连着拿些东西来给禾舒添嫁妆。
禾舒脸上也恢复了喜悦,林氏已经拟出了嫁妆单子,加上公中这份,她这嫁妆可以说极其丰厚了。就算是侧妃又能怎样?
她不信以后进门的正妃能比的上她,到时候二皇子府还是她做主。
“多谢祖母。”
乔氏满意的又夸了几句,完全没理会同坐在这里的禾棠与禾馡。
晨昏定省结束后,禾馡追上禾棠,“阿棠,大伯母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给她添嫁妆,你没拦着些?”
“无妨,那些本就是娘的东西,她想给谁给谁。”
禾棠没想过嫁人,更没想过要林氏那些嫁妆。
禾馡上下打量禾棠好半天,勾起唇角,凑到禾棠身边神秘兮兮问:“说,你是不是都准备好了?”她才不相信禾棠真的会坐视不理。
依她对禾棠的了解,禾棠就算将这些东西扔了都不会给禾舒。
禾棠唇角勾笑,“挽乔表姐与阿荷今日来。”
禾馡一下子就明白了,神色欢快起来,“我不打扰你们姐妹叙旧,改日出去玩的时候叫我。”
“好,等过两日我们去抓鱼。”
两个人约好后,禾棠到前面去等林挽乔与林挽荷,没一会功夫俩人就到了。
她们先去给乔氏见礼,又去看了林氏,然后去了禾棠的院子。
“怎么今日约我们来,这么快又想出去玩了?”
林挽乔跟林挽荷这几日在准备去女学事宜,她们早就拿到名额一直拖着没去,实在拖不下去了,要是不去女学,家里就要催她们回江南了。
禾棠让凝秀和半夏送上一些吃食,轻声道:“我娘要给禾舒添嫁妆。”
一听这话,林挽乔蹭的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姑母不是已经看穿她真面目了吗?我们才出去多久,这么快就被哄好了?”
上次林氏亲眼所见禾舒与刘氏商谈的那些事后,林氏大病一场, 还让禾舒回到三房。
就算是改族谱的时候都未落一滴眼泪,可见心里多气。
她们推测过林氏有一天可能会原谅禾舒,那也是很久之后。
“别气,我娘心软,又养了她那么多年,她知道怎么说服我娘。”
禾棠丝毫不意外,前世就是如此,林氏什么都听禾舒的,几句话就能哄了她。
“怎么能不气,要是爹和祖父知道了,怕是也要气死。”
林挽乔最厌恶的就是禾舒,一想到将那些东西给禾舒就怄得心口疼。
林挽荷在旁劝笑,“棠表姐不是叫我们来了吗,定是有了主意,你先听表姐怎么说。”
“对,阿棠最聪明了,快说说你想怎么做?”
洛邑城回来后,她们这些人都看到了禾棠另外一面,知道她主意多。
禾棠将两个人叫到身边耳语一番,三个人笑了起来。
她们在禾棠这边帮着种了一上午的菜,暖棚搭建好了,林氏特意留出一半给禾棠种菜。江南的时候还好些,来到京城后冬日里几乎吃不到青菜。
禾棠喜欢吃菜,看看自己种上一些,要是可行,明年可以多种一些。
中午吃过饭后,林挽乔单独离开,去了禾舒的院子。
禾舒正在收拾东西,她嫁过去的日子越来越近,打算将自己珍贵的东西都收起来,一起加在嫁妆中。她刚收拾好小库房里的字画,听芳儿说林挽乔来了。
她跟林挽乔有仇,两个人打小就不对付。
林挽乔厌恶禾舒,禾舒同样厌恶林挽乔。
当年第一次见到林挽乔,她就不喜欢,因为林挽乔的穿戴比她好很多,尤其头上的珠花,她都没见过。
她看不得林挽乔比自己好,故意抢了她的珠花,本来以为是她获胜了,结果就因为那件事,林家便不接受自己,从未给过自己任何东西。
但林家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给林氏,就等于给自己。
现在这些东西不都是自己的吗?
“让她进来。”
禾舒特意从匣子中将当年抢的珠花戴在头上,她就是要让林挽乔知道,胜利的是谁。
林挽乔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禾舒头上的珠花,恨得咬牙切齿,“禾舒,你真不要脸,抢了我的珠花不说,还哄了姑母给你添嫁妆。
你不是看不起林家吗?怎么还巴巴要我们林家东西?”
“林姑娘,这些可都是大伯母给我添的嫁妆,跟你林家有什么关系?或者你们可以去找大伯母,将这些东西要回去。”
禾舒丝毫不惧怕,要说禾棠与禾越泽刚回来的时候她还担忧过,几日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心中有了底气。
连禾棠都劝说不了,林挽乔算什么?
“你——我一会就去找姑母,让她不要相信你。”
“林姑娘,你要是有这个本事,还会来找我吗?”
林挽乔被禾舒气得不行,突然朝禾舒走过去,举起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禾舒没有丝毫防备的被打了一巴掌,眼中迸发出恶毒来,“林挽乔,我会让你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
“是吗?”林挽乔早就想打禾舒一巴掌了,这会儿打完终于解气了,但她气了那么多年,一巴掌可不行,又过去打禾舒。
禾舒这次看到了想躲,哪里能躲得开。